“怎麼樣?有沒有一點研究成果?”
“常首長,這個訊號發射儀目前還沒人能開啟,這些天收集的訊號波段,和之前的一樣並沒有不同。”
“也就是說,研究失敗了?”
“對不起,雖然很殘酷,但是這是事實,超出我們目前的科技太多,實在無能為力。”
“非戰之敗,說對不起沒有任何用處,也不是你們的錯,那……銷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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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基地的實驗室裡,還是當初那群人,現在卻沒有當時那種意氣風發,一個兩個垂頭喪氣,蓬頭散發,甚至有人眼圈都是紅的。
就連在電視上一直以威嚴面孔示人的常首長都沮喪地垂著頭,兩久之後才擺擺手,無力地下達痛苦的決定。
李教授捧著這個銀白色的訊號發射儀,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含著熱淚舉起一把鐵錘,正要砸下去。
好些人都不忍的閉上眼睛,突然,白佳寧衝過來抓住他的手:
“慢著!”
“我那邊機甲的研究,有一點點小進展,發現機甲所用的金屬也是合成金屬的一種。只不過現在還沒找到正確的合成配比,再給我一點點時間,說不定我能研究出來。”
“白隊長,這有必然的聯絡嗎?”
“當然,我經過反覆光能反應測試,發現這個訊號儀和機甲的金屬有幾分相似,只要給我時間,我一定能開啟它。”
“我們現在沒有時間,缺少的也正是時間,白隊長,請你放手,距離三個月之期只有三天了,以防萬一,還是現在銷燬比較好。”
常首長看著眼前的年輕人,他心裡又何嘗不想再多給對方一點時間,問題是入侵者不會答應。
白佳寧眼神炙熱,甚至有三分瘋狂,他死死抓著李教授的手不放,低吼著:
“常首長,各位前輩教授,大家就這麼相信那些武夫的話嗎?萬一他們的推測是錯誤的,萬一入侵者根本不會來,把這個訊號儀砸掉,我們就失去了追求科技進一步的敲門磚。”
“白隊長,我能理解你們對科學研究的熱情,也非常痛心失去這麼優秀的研究素材。但是,你敢賭嗎?”
“我敢?”
“我不敢?”
常首長抓著白佳寧的手,示意他鬆開,然後親自拿過李教授手上的錘子,重重砸下。
如李勤所料,這個訊號儀果然像豆腐一樣,圓球砸成個餅餅,裡面七彩閃爍的指示燈也同一時間熄滅了。
負責監測訊號波的專員,盯著螢幕上一連串的直線,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大聲報告:
“報告首長,訊號己中斷。”
白佳寧瘋一樣抓起金屬餅,又是哭又是笑,完全像個瘋子,嘴巴裡還咕嚕咕嚕直叫:
“這是偉大的發現,卻被毀了,你們這是犯罪,你們這是犯罪,懂嗎?”
“只要給我時間,十年之內,不,三年之內,我肯定能研究出來,為什麼不給我時間?為什麼?”
“白佳寧,你冷靜一點,給你時間,誰給我們時間?入侵者如果馬上就來了,你知道會造成多大的後果?”
“文明的程序總要有人犧牲,哪怕犧牲者是我,只要能推動科技進步,死又何妨?”
“你們一個個享受著高階待遇,卻貪生怕死,不敢為了科學獻身,我鄙視你們,羞與你們為伍。”
李教授也就是之前提議,把白佳寧從牢裡面放出來的老教授,白佳寧剛剛進基地的時候,也是他一手帶著的。
他一直都欣賞白佳寧的才華,關係也非常近,此刻卻有些後悔,把他從牢裡面放出來。
“白佳寧,在座有一個算一個,我不敢說每個人都有獻身精神,但絕不是你所說的貪生怕死。對,推動文明進展需要犧牲,但你憑什麼做決定讓別人去犧牲?”
“你不怕死,外面億萬的普通人,你有什麼權利讓他們去死?而且是毫不知情地奔赴死亡?”
“常首長說他不敢賭,我告訴你,我們每一個人都不敢賭,這不是賭自己的命,這是賭上整個人類世界,賭上整顆星球,你不能太自私了!”
常首長點點頭,這個年輕人啊!智商很高,能力很強,但心性還需要魔礪,並不能在現在肩負起重責。
但他什麼話也沒說,轉身走出了這個實驗室。
白佳寧呆呆地看著常首長的背影,懷裡抱著金屬餅,然後回過神來,目光在試驗室中的每一個人臉上流連。
好半天之後,他才呆呆地問:
“為了科學不顧一切,我錯了嗎?”
他的助手扯了扯他的衣服,乾巴巴地安慰他:
“隊長,你沒有錯,錯的是時間,錯在入侵者來得太快了,錯在我們發現得太晚了。”
李教授也收起臉上的嚴肅,拍了拍他的肩,語重深長地開解他:
“科技很重要,研究也很重要,但最重要的是得先保住命。佳寧,你是個聰明人,我希望你在做研究的同時,先學會尊重生命,尊重普通人,學著做個人。”
“這芸芸眾生,每一個人活著都有他自己的意義,並不比科學研究渺小。你要知道,任何事都有萬一,只有生命容不得一點點僥倖。”
“好了,你繼續去研究機甲,訊號這一塊就交給我吧!我會把所有的電波訊號改成物理訊號,希望,入侵者來的那一天,可以研究成功。佳寧,我們每個人都在努力,每個人都心痛,但只要我們活著,總有一天會超越現在,前提是活著。”
說完,李教授推開門走了出去,其他人也都搖搖頭相繼離開,只剩下抱著金屬餅的白佳寧,他的腦海中一直回想著李教授的話。
他從小天才到大,屬於那種學習上的天才,生活中的廢材,平時也沒有什麼朋友,連對父母的感情都比較淡薄。
被抓到牢裡之後,整個人更顯得孤僻,他從來不知道,會有人告訴他,要尊重生命,要學會做人。
這個比較難,比任何一道難解的題都要難。
同一時間,薪火學校的校長辦公室中,唐一天正緊張地走來走去,而龍宇則坐在椅子上,一杯又一杯不停地喝茶。
他們兩個的視線在兩個點上來回掃視,其一,是牆壁上大大的掛鐘,顯示時間下午四點整。
其二,則是半躺在床上,並閉著眼睛的李勤,他保持這個姿勢已經半個小時了。
終於,李勤睜開雙眼,唐一天和龍宇全撲過來,異口同聲地問:
“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