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大族,在乎的不就是一個名聲。
而現在蕭雲齊打算割地賠款了,這跟賣國賊有什麼兩樣,現在若是有誰和他攪在一起,那不就是同流合汙,會被別人從背後戳嵴梁骨的。
巫祿覺得,這個時候,有必要做些什麼,來劃分界限了。
...
“殺…”陳墨負於馬上,大手一揮,身後的將士如同潮水一般,朝著山上湧去,不一會兒,山上作亂的土匪,便是被絞殺一空。
陳墨從南陽一路而來,凡是碰到趁亂作奸犯科的,下山劫掠的土匪、馬匪,陳墨一律派兵剿滅,就當做是練軍了。
這世道也是真的亂。
南陽郡離汴梁不過三四百裡,極速行軍的話,一天就能到,可這途中居然已經剿滅了三四波土匪了。
一陣廝殺後,兩萬多人靠近河邊休息。
陳墨的親軍並不多,三千不到,但戰鬥經驗卻是極其豐富,經歷了多場戰鬥的老兵,即便是休息,也是警惕的掃視著周圍,在陳墨的外側,佈下了多個防衛點。
“這些土匪也太不經打了,都不用我出手。”李未裘從河中抓起來了一條肥魚,在岸上生了一團火,架起烤了起來。
“說到底這些土匪也是被逼的。”戴溪山隨意的坐在雪地上,看著李未裘在烤的魚撇了撇嘴道:“李兄,你這就太不夠意思了,就捉一條。”
李未裘白了他一眼:“這大冷天的,想吃你自己捉去。”
“被逼的又如何,難道他活不下去了,就能去欺壓同樣快活不下去的百姓嗎?當他們犯下這等惡行的時候,就該死。”張烈接過話來,之前他衝進一個賊窩的時候,可是看到幾個賊首在排隊的欺辱一個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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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離京師不過百里,便是如此,可想而知其他地方該有多亂。”白永濤也是加入了話題。
高正從旁邊的河裡上游,盛了一壺水來,遞給陳墨。
陳墨隨手接過,然後再隨手拿起火堆上架起的烤魚,咬了一口,沒有調料,味道一般,還腥。
“大人,你...你這也太無恥了吧。”李未裘瞪大著眼睛,看著自己的烤魚成了陳墨的食物。
戴溪山、張烈等人哈哈大笑了起來。
無奈,李未裘只能再去抓一條來烤。
結果剛烤完,已經吃完烤魚的陳墨便道:“休息的差不多了,該動身了。”
說罷,便是起身上馬。
李未裘:“……”
胡亂的啃了幾口,李未裘拿起一旁的頭盔,便是跟了上去。
手往身後一揮,那火堆便是熄滅了去。
...
陳墨沒有直接帶兵進城,而是在城外駐紮了起來。
若是直接帶兵進城的話,那意義就不一樣了。
“溪山兄,張兄,辛苦你們兩了。”陳墨從懷裡拿出了鐵李研究出來的小玩意,給了戴溪山,道:“這是穿雲箭點燃後會飛上天爆炸而來,這是我們聯絡的訊號。”
戴溪山鄭重的點了點頭。
陳墨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帶著李為裘、張烈、高正三人進了城。
陳墨並沒有隱藏行蹤,所以軍隊在城外駐紮的訊息,第一時間被蕭家所知。
“我說什麼來著,他就沒有這個膽,真的就只是為了來商討部署的。”蕭騰大笑道。
“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風紀皺著眉頭,陳墨如此行事,反而讓他覺得有鬼。
“到底如何,等他到了後,不就見分曉了。來人,給老夫嚴密注視他駐紮在城外的人馬。”蕭雲齊沉聲道。
“諾。”
...
沒過多久。
蕭府大管家便來到了蕭雲齊的面前,恭聲道:“老爺,陳大人求見。”
“幾個人?”
“就他一個。”
“讓他進來。”
“諾。”
...
蕭府大廳。
陳墨進來的時候,大廳兩側坐滿了人。
他的眼眸微眯,恭聲道:“屬下拜見安陽公,蕭帥...”
“陳墨來了啊,來來,上座。”蕭雲齊臉上浮現出笑容,指了指左邊的第一個位置。
陳墨也沒客氣,坐了下來。
蕭騰抿了一口茶,茶杯遮住了下半張臉,只露出一雙凌厲的雙眸:“這冰天雪地的,在外面走一圈都打哆嗦,你帶著大軍回京做何?”
“蕭帥有所不知...”陳墨拱了拱手:“南陽經過多次的戰亂,已經一窮二白,無糧可養,如今又起戰事,屬下實在沒有辦法,所以才帶兵進京,向安陽公求糧來了。”
陳墨知道,若是只說部署的事,蕭雲齊這只老狐狸,是不會信的。
此言一出,整個大廳都是一震。
蕭騰面色微變,對著陳墨呵斥了一聲:“大膽。”
陳墨低下了頭。
風紀也是一愣。
像是明白了陳墨帶兵進京的用意。
因為現在陳墨這話說出來了,這糧,你不給也得給了。
首先,人家就說了,南陽無糧。
而現在老爺想讓他對付燕王,若是無糧,大軍餓著肚子也打不贏燕王。
另外,陳墨是來求糧的,說不定向底下許了承諾,一定會要來糧,若是蕭府不給糧,恐怕陳墨手下的人,會不會聽話都不一定了。
也就是說陳墨賴上蕭府了。
不給糧,就不走了。
偏偏人家的要求還合情合理,沒有一點過分。
想要人家幫你打仗,給糧不是很正常嗎?
而且人家也並不是不想打,抗命不從什麼的。
我兵都帶來了,只要糧草一到,就立即出發。
蕭雲齊聽到這話,本來有些微皺的眉頭,頓時舒展了開來,大笑了兩聲:“你個滑頭。來人,上酒。”
陳墨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
一輪酒下來後,蕭雲齊問:“你在南陽時,不是購了糧嗎?”
聞言,陳墨當即嘆了口氣,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說道:“糧是購了,可是南陽郡這麼多張口要吃飯,屬下作為地方官,自然不可能不管。
糧已經不夠用了,現在連軍隊,都是餓著肚子,每天只吃一頓,武器都快拿不穩了。”
說完,陳墨還更過分了一些,道:“安陽公,聽說燕王手下還有二十多萬人馬,屬下這點人,恐怕不夠。所以屬下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安陽公再撥我一點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