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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戈白心疼愛妻

戈白正欣賞著故菀的好身材,卻忽然劍眉一蹙,“你受傷了!”

故菀看了一眼自己手臂和肩膀上的傷口,不以為意道:“皮外傷而已,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明明那傷口看起來剛剛癒合不久,上頭還有猙獰的血痂,她卻這般渾不在意,戈白當下有些慍怒。

“你就這麼不懂得愛惜自己嗎!”

故菀瞪他一眼,“我怎麼不愛惜自己了,不過是一點皮外傷,比這重的傷我都不知道捱過多少,有什麼大不了的,幹嘛這麼大驚小怪的。”

聽了她這話,戈白愈發怒從中起,突然一把將故菀從水中抱了出來,大步流星的朝著一旁的竹榻走去。

冷不丁的故菀未曾防備,被戈白從水中撈起的時候驚了一下,手中的衣服也順勢一鬆,差一點就要一絲不掛。

戈白冷眼看著懷中的她,緊張兮兮的拉著衣服遮體,不屑冷哼,“你哪裡我沒見過,老夫老妻了,矯情什麼。”

“你…”

故菀想要反駁,可一開口又語塞的不知道能說什麼,畢竟戈白說的也是事實。

“讓我看看。”

戈白將故菀放在了竹榻上,便要去拉她的衣裳。

故菀抓著衣服不鬆手,“看什麼看,都說了沒事。我看你看傷是假,想要趁機吃豆腐是真!”

“你如果不受傷,我不就沒這個藉口了。”

“就沒見過你這麼光明正大的登徒子!”故菀咬了咬牙。

戈白看著故菀輕嘆一聲,轉身坐在了她的身邊,“你不知,聽說你率先鋒軍與蠻夷正面迎戰,一舉攻下了邊城且守住了陽城時,滿朝文武皆在道你驍勇善戰,立下了赫赫戰功,可我卻歡喜不起來。”

“為什麼?”故菀不解。

戈白看著她的目光溫溫柔柔的,似是有些無奈的一聲輕笑,抬手揉了揉她未幹的長髮,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隨手拿了幹的手巾,為她擦著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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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菀不是傻瓜,即便戈白不說,但看到他看自己的目光時,故菀差不多就明白了,他是在擔心自己。

想到剛才自己還對他兇巴巴的,故菀有些內疚。但她向來性子倔強要強,要讓她伏低說軟話,簡直堪比要了她半條命。

默了半晌,故菀乾咳一聲問,“那個…你既然是領了皇命來的,怎麼也不提早讓人知會一聲就來了。”

戈白說:“犒軍的隊伍明日才到,我實在心焦得很,所以暗地裡先行一步,稍晚些還要回去的。”

故菀聞言愈發羞愧,暗罵自己不知好賴,人家大老遠火急火燎來看你,你卻還兇巴巴的擺臉色。

“其實…我真的沒事,你不用擔心。戰場上這麼多年,我懂得自保的。”故菀不自覺的放軟了語氣。

戈白聽著揚了揚嘴角,“雖知你戰無不勝,卻也禁不住會憂心的很。心裡記掛著你,也是剋制不住的。”

突如其來的甜言蜜語,故菀瞬間紅透了臉,她下意識的咬了咬嘴唇,手也不自禁的攥緊了衣裳,不自知的露出了一副難得的小女兒之態。

戈白故作不明的雙手輕輕捧起她的臉頰,“怎麼臉這樣紅,可是哪裡不舒服?”

“沒…沒有,可能是方才水太熱了吧。”故菀強行解釋,卻不知這拙劣的藉口惹得戈白心中暗笑。

“不鬧了,讓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戈白說著,從懷中拿出了兩個小瓷瓶。

“這是我師父的藥?”故菀一眼便認出那瓷瓶是白眾熙的東西。

戈白頷首,“你師傅回了京,知我來見你,便囑咐我帶著這些傷藥有備無患。”

故菀心中一暖,“師傅還當我是小孩子。”

戈白也跟著笑道:“你在他眼中,永遠都是孩子。”

故菀自己未覺,說話間早已放鬆了警惕,不再緊緊抓著衣裳提防戈白的目光,反之乖乖的讓他幫自己上藥包紮。

看著大大小小的傷口,戈白心如刀絞,他的臉上漸漸沒了笑意,反之眉心一直緊緊地擰在一起。

處理好手臂肩上的傷口,戈白扶著故菀的肩讓她轉過身去,繼而輕輕拉下了她的衣裳,露出了整個背脊。

戈白深深吸了一口涼氣,好一會兒才平穩了自己的情緒。

前些日子邊城一戰,故菀背上留下了兩道刀傷,且傷口頗深。

但她喬裝男兒身,不能讓外人來幫她治傷,而傷口在背上她自己也夠不到,所以只草草撒了些藥,等著傷口慢慢癒合。

因為傷口沒有得到妥善處理,如今依舊沒有完全癒合,而且還有些膿血。

“怎麼了?很難看是不是。”故菀自嘲的笑了笑。

戈白忽然一把從後抱住了她,將下巴抵在了她的肩上,懷中卻又中小心的不去觸碰她的傷口。

故菀身子僵了一下,心下明了,卻玩笑著說:“你又趁機吃我豆腐。”

聽著戈白在她耳邊微重的呼吸聲,故菀能夠感覺到他的怒火與隱忍在心中交織。

“我真的沒事,你別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命不久矣了呢。”

“不準胡說!”戈白輕斥一聲,隨即鬆開了懷抱。

他一離開,故菀只覺得背後涼涼的,心中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失落。

若在平日,二人小別想見,戈白必會逗她一逗,但眼下看著她這一身的傷,除了心痛便沒有其他的心思。

這些傷口,即便最小最輕的一道落在任意一個女子的身上,怕也會痛的顰眉蹙頞痛呼連連。

但故菀卻連眉心都沒有蹙一下,反而還能沒事兒人一樣帶兵打仗處理軍務,有時候戈白甚至覺得,他眼前的故菀其實根本不是人。

很難想象一個人要內心強大到怎樣的地步,才能如她一般。

戈白動作極輕的為故菀上藥包紮,還要為其擦掉邊緣的膿血,期間因為太過小心而有些微微手抖,生怕弄疼了她。

但故菀卻從頭到尾的一聲未吭,彷彿根本不知道痛是什麼。

“疼就說。”戈白皺眉。

故菀渾不在意的笑了笑,“一點都不疼。”

戈白動作未停,只是眉心蹙的更緊了一些。

有時候他希望她不要這麼堅強,這麼無所畏懼,偶爾也像一個普通小女子一樣,可以喊痛可以撒嬌耍賴,可以蠻橫無理。

而不是如現在這樣,永遠獨自承擔著所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