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府大牢中,刀疤男雙手雙腳的被綁在了刑架上,惡狠狠的瞪著故菀。
故菀負手立於當下,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是你自己交代,還是讓我用刑?”
刀疤男突然啐了一口,冷哼一聲別過頭去。大有誓死不從的意思。
故菀冷笑,“既然如此,那就滿足你。”
話說著,故菀給裴勇使了個眼色,裴勇一招手,將候在一旁的獄卒喚道近前,“別弄死了就行。”
獄卒躬身一禮,“小的明白。”
官府的牢獄中,都有一個專門用刑的獄卒,也稱刑官兒。
雖不過是折磨人的工夫,但也大有講究。
若是經驗不足,下手重了輕了沒個分寸。輕了無甚作用,重了或許在犯人還未交代之時便已喪命。
而手法高明的刑官兒,能夠在不傷及犯人性命的情況下,折磨的犯人生不如死,即便滿身傲骨的漢子。也終究會被折磨的乖乖就範。
故菀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冷眼瞧著刑官兒用刑。
刑官兒拿了一根粗長的針,捏著刀疤男的中指,咬著牙陰狠一笑,一根針慢慢的戳進了指甲裡,然後又慢慢的用針去掀指甲蓋。
刀疤男疼的濃眉緊蹙緊緊咬牙,而刑官兒手上的動作則是一頓。疼痛減緩時,刀疤男下意識的松了一口氣,刑官兒又突然用夾子,一下子將那掀了一半的指甲給扯了下來。
刀疤男冷不丁疼的悶哼一聲,卻還是緊咬著牙不肯開口。
裴勇看的一皺眉,對故菀低聲道:“這牢獄裡折磨人的工夫,比咱們軍法還要命。”
故菀也不願見這些折磨人的東西,甚至如果刀疤男乖乖配合,她或許還會饒他一命
但刀疤男選擇沉默,她便只能設法讓他開口了。
當刀疤男雙手雙腳的指甲都被拔掉時,已經過去了小半個時辰,他雖疼的滿頭大汗甚至幾次大叫,但卻依舊不肯開**代。
“將軍,是否繼續?”刑官兒回身問故菀的意思。
裴勇一揮手,“直到他開口為止!”
“是。”刑官兒笑著頷首應道。
裴勇對故菀說:“將軍不妨先去休息一下,待這小子開了口,屬下再稟報將軍。”
故菀微一搖頭,並沒有要走的意思。裴勇見狀也就不再多言。
刑官兒拔指甲只是個開始,隨後又用小匕首,在刀疤男的手臂內側和大腿內側割了數道口子,且在上頭抹上厚厚的鹽。
這些傷口不小卻深,鹽被血融化後融進血肉,不久傷口的血漸漸凝固,鹽依舊半化不化的糊在上頭。
刀疤男聽得咬牙切齒面目猙獰,但這些細小的傷口只會讓他痛,卻不會讓他有性命之憂。
“我也不屑於折磨你,你若交代另外兩個同夥身在何處,說出你們受何人指使,我可以立刻放了你。”故菀冷眼看著刀疤男,沉聲道。
刀疤男疼的五官都皺在了一起,下意識的想要握拳卻觸碰了手指尖的傷口。他惱怒的奮力掙扎,似乎想要掙脫手腳上的鎖鏈向故菀復仇,但卻只是徒勞而已。
故菀緩緩起身,向他走近了兩步,“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
“呸!老子行走江湖,講的就是一個信義,你有本事殺了老子,老子絕不會出賣朋友!”刀疤男恨恨啐了一口叫囂道。
“呵,我耗費這些日子才抓到了你,又怎麼捨得殺了你。”故菀睨著他一聲冷笑,忽然吩咐裴勇,“去將海棠帶來。”
“是。”裴勇頷首領命,轉身向外走去。
而刀疤男一聽海棠二字,突然瞪大了眼睛,眸中顯現出了一絲驚慌,他大聲叫喊:“站住!站住!”
彼時裴勇早已步出了大牢。
故菀知道自己戳中了他的軟肋。方才見刑官兒多番折磨,他卻沒有半點動搖之意,這種人即便讓他受再多的皮肉之苦也是浪費時間。
所以故菀試探一番,結果正中她的下懷。
“怎麼,舍不得你的美人?”故菀故作挑釁道:“海棠姑娘那細皮嫩肉的,不知能不能受得住這些。”
“你還是狗屁將軍,竟然要對無辜女子動刑,你算什麼英雄好漢,你就是個膿包懦夫!”刀疤男不停咒罵故菀。
故菀卻也不惱,反而渾不在意的說:“我抓你時,海棠欲要助你逃跑,差點傷了我的人。原本抓了你,我也不屑與一個小女子多做計較。但是沒辦法,既然你不願意開口,我也只能與她計較計較了。”
“你!你卑鄙!”
“你可以罵盡所有的髒話在我身上,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留著這筆賬,待會兒算在海棠的身上,一定更有趣。”
“你…”刀疤男緊緊咬著牙,突然改變了語氣道:“你不必白費心機了,海棠不過是個歌舞伎,你以為我會為一個青館裡的女人出賣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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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菀不受他的激將,只淡淡道:“無妨,待會兒試試就知道了。”
行刑官兒這會兒也停下了,故菀隨即也不願多費唇舌,而是坐在椅子上以手支頤的閉目假寐。
除了刀疤男時不時忽然扭動,欲要掙脫鐵鏈的譁啦聲,整個牢房中變得異常沉寂。
沒過多久,牢門傳來了腳步聲。裴勇帶著海棠走了進來。
“將軍,人帶來了。”裴勇瞪了一眼海棠,許是因為她是女子,並未對其動手。
海棠看到型架上的刀疤男,立時落下了眼淚,跑到了刀疤男身旁,抱著他的腰大哭。
裴勇見狀想要阻攔,故菀卻微一抬手阻止。只是冷眼看著這對小鴛鴦相會的場面。
而正當此時,忽然門外又傳來的腳步聲,故菀順勢回眸,見是揚塵恩和張祿榮二人快步入內。
“將軍。”二人同時抱拳一禮。
故菀清淺頷首。
張祿榮看到眼下的情景,有些惶恐道:“下官失職,這些本都應該是下官的分內事,勞煩將軍受累,下官實在該死。”
“我來義縣本就為此事,無妨。”
楊承恩也近前一拱手,“下官得知將軍抓到了要犯,便與張大人急急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