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終了，在座的人都為這個女子喝彩。連英笑笑，行禮準備告退的時候大皇子站起身：“父皇，這是兒臣為了這次宴會不久之前剛剛贖回來的舞姬，現在斗膽給她討個賞。”
“沒有必要討，跳的這樣好父皇本來就準備賞的。”燕帝爽朗的笑，九川把燕帝的毒解得差不多了之後精神格外好些。
“皇上。”九川拱手起身，“臣覺得，賞賜一般的金銀珠寶俗氣了一些，瞧著這位姑娘應該也是性情中人，不如問問她想要什麼。”
“先生說的有道理。”燕帝的“病”多虧了九川才好，所以對九川很客氣。“想要什麼，儘管跟朕說！”
連英扣頭，不慌不忙的竟然很有大家閨秀的氣質：“民女別無所求，自己的妹妹在宮裡當差，希望皇上能給她一個自由。”
“你這女人真是不識好歹，皇上答應給你恩典已經是莫大的恩惠了。”柳貴妃覺得好笑就沒有忍住，“宮女一旦入宮除非死亡否則就得畢生服侍主子，你不過跳了一支舞，未免也太狂妄了。”
連英仍然保持著叩拜的姿勢沒有說話。
“貴妃言重了，其實放一個宮女出宮也沒有什麼。”燕帝輕笑，“你的妹妹叫什麼名字在哪裡服飾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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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的話，奴婢妹妹的名字名叫連華。”
小小的一個宮女，燕帝當然是不認識的，他疑惑的看向自己身邊的統領大太監。
大太監愣了一會兒，半晌才突然想起來，小聲附在燕帝耳邊道：“貴妃的貼身侍女小翠，原名好像就叫連華。”
燕帝本來興致勃勃的，這下子卻覺得有些難辦。一邊是貴妃，一邊是之前答應過已經許下的恩典，天子一言駟馬難追啊。
小翠這個名字是柳貴妃賜給連華的，她當然知道小翠之前的名字叫什麼，她冷著一張臉：“剛才我說她和你長得像的時候，你為什麼不承認？”
小翠面無表情：“沒什麼好承認的。”
這還是小翠第一次武逆自己。柳貴妃怒極反笑，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起身，一巴掌扇向了小翠。
“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戈白靜靜看戲，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這些天一直讓小翠在柳貴妃的吃食裡下讓人容易動怒的藥看來還是有效果的。
“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太后把酒杯一摔，“柳貴妃！今天不是你放肆的時候！”
雖然容易動怒，但是理智柳貴妃還是有的：“太后息怒，不過是教訓一個下賤的奴才，今日她敢跟我這麼說話，那明日豈不是要騎到我的頭上作威作福了？！”
“所以在你的心裡，我們奴才一直就是這樣的東西？”小翠捂著臉，“那有些事情，恐怕我也就沒有幫你瞞著的必要了。”
小翠快走幾步，柳貴妃想要去攔已經來不及了：“奴婢惶恐，一直有一件事瞞著皇上和太后終日不安，今天哪怕就是冒著殺頭的風險，也要和皇上太后說清楚！”
柳貴妃這幾年仗著自己得寵，做過的黑心事很多，小翠是他最信任的心腹，她知道的，小翠自然也都知道。
“皇上，一個賤婢能說出什麼好話？”柳貴妃也不顧自己的身孕，急忙跪下，“請皇上不要聽她一派胡言！”
“皇上，這件事關乎皇家龍脈！”
“說！”小翠還沒說完，太后就已經按捺不住了，這些年她沒少受柳貴妃的氣，壓倒柳貴妃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貴妃懷孕，其實並不是兩個半月之前，而是三個月之前的事。”
此話一出，四周一片譁然。
“你胡說！”柳貴妃慌了，她的肚子小都能看的出來，小翠這樣一鬧可能自己的貴妃生涯也就到此截止了。
“我是不是胡說，皇上和太后自然會有定奪。”小翠看都沒有看柳貴妃一眼，“柳貴妃臉突然被毀的那幾天，一直擔心自己失寵，最後想到了懷孕這個法子。”
燕帝沉聲：“說下去。”
“可是龍胎也不是那麼容易有的。柳貴妃擔心自己等不到那個時候，所以買通了太醫說自己懷有身孕之後，命奴婢買通守衛，把侍衛陳三帶進了宮。”
“成功之後柳貴妃派人殺掉了陳三，不過那兩個守衛是皇上親自派的，柳貴妃不敢動手，所以可以找那兩個守衛作證！”
“還有，貴妃肚子裡的孩子夠不夠月份太醫看的出來，只要找一個皇上信的過的太醫檢視一下便知。”
柳貴妃總算是恢復了一點神智，趕緊為自己辯駁：“皇上！宮裡的人都知道她是我的心腹侍女，她想要汙衊我怎麼不能汙衊？”
“是不是汙衊，一問證人便知。”太后早就對柳貴妃有所懷疑，只不過找不到證據罷了。
“可是想買通兩個人還不簡單嗎？如果她存心想陷害臣妾，一早就買通那幾個證人不就好了？”
柳貴妃看到燕帝有猶豫，趕緊擠出了幾滴眼淚：“皇上！臣妾十七歲進宮，服侍了您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九川起身，準備再添一把火：“皇上，就算不是貴妃所為，今天過去之後難免不會留下話柄，不如好好徹查，如果貴妃真的是無辜的也能給貴妃一個清白。”
“是啊。”太后看向皇弟，“先生說的有道理，如果今天不把這件事調查清楚，日後難免會留下話柄。”
“徹查……”柳貴妃癱坐在地上。
“貴妃，朕相信你是清白的。”燕帝皺眉，其實這些年柳貴妃做過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只不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他不相信柳貴妃竟然敢背叛自己來換取榮華富貴。
燕帝身邊的首領大太監親自帶人去辦，雖然說那個侍衛已經死無對證了，可是柳貴妃卻忘了皇弟為了自己的安全特意指派的兩個太監守衛。
她一直覺得小翠辦事細膩能讓她放心，卻沒想到原來小翠就對她有二心了。
自始至終，麗妃都一直沒有說話，這會兒卻突然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