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秀神，聖女宗宗主，大楚第一高手，一品巔峰境界的高手，此刻聽見這道蒼老聲音卻是渾身一顫。
看向一處山巔，強行穩定心神抱住裴紅妝半跪道：“見過武魁。”
“平日裡玩玩可以，要是有過界的行為，我不介意讓聖女宗換一個宗主，你懷裡那女娃子就不錯嘛，巧了，當年你好像也是這樣想爬上老夫的床。”
“如今教出來的弟子，還是如此，嘖嘖嘖。”
軒轅秀神心頭震動，不斷口唸咒印雙目緊閉，然後山巔之人卻只是握拳向天遞出，好似群星炸碎一般，連帶著軒轅秀神的心境也同樣炸開。
記憶深處最恐怖的一幕復現鑽進腦海，那是六十年前，武魁登臨，聖女宗只一拳便轟殺了上代聖女宗宗主。
連帶著整座山門百里大地都在這一拳下變成了平原，至此一拳便成了那一代聖女軒轅秀神不可磨滅的心魔。
如今對方向天遞出的一拳群星暗淡。
心魔更深！
一口鮮血溢位，軒轅秀神悽然道：“武魁何止如此？”
“無聊嘛，我話講完了，你要做什麼隨意，但還是那句話，你只要出手，我就讓你死。”
又是一口鮮血噴出，軒轅秀神猛地抬頭看向山巔：“你是想！”
山巔處卻已經沒了身影。
“宗主！”
後知後覺趕來的四人心頭一凜，擦去了嘴角鮮血。軒轅秀神口誦一道咒文，配刀男子眉心金紋閃動縱身掠走。
所過之處刀氣毀天滅地。
荒野。
兩刀重創，被劈退數百裡的林逍喘著氣躺在地上，身邊女子哭成了淚人。
“別哭，扶我起來。”
“陛下。”
擦拭著眼淚扶起林逍，擦掉嘴角鮮血壓制著翻騰的氣海，林逍不敢再過多使用真氣。
如今體內的真氣一絲一毫都無比珍貴。
相扶走著，林逍吐掉嘴裡的血沫，將女子眼淚擦去笑問：“解不解氣？可惜這道刀氣太強扛不住，不然我還得再罵會兒。”
裴月荷沒有笑只是緊緊握住了林逍的手，斷裂的脊柱被林逍用真氣鎖住勉強能夠行走。
走出數百米調息，俯身背起裴月荷，消耗著一身真氣掠空御風而去。
看著鮮血淋淋的後背，裴月荷顫聲道：“陛下，放下月荷走吧，月荷已經知足了。”
“別開玩笑了，這時候要我走你在玩朕？”林逍手一拍：“老實點跟朕回去，不光今天，以後都跟在朕身後，氣死那個死娘們兒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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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降落。
看著眼前山洞林逍沒有顧忌閃身進入，放下裴月荷，林逍順勢靠在了對方身邊。緊緊抱著林逍一邊哭泣一邊幫林逍擦拭溢位的血跡。
從身上掏出兩個瓷瓶，服下一顆丹藥化解藥力之後，林逍這才穩住了體內的刀傷。
絕刀不愧是大秦天下第一的用刀高手，兩道刀氣藏在裴紅妝身上，就可重傷自己，若是正面交手沒有一品修為，對上鐵定是個死。
呼出一口氣，林逍點起一團篝火，抱過女子，拔開第二個瓷瓶掀開已經破洞的龍袍，龍袍之下只有一件單衣。
將衣服脫去一具，滿是傷痕的軀體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有些可怕。
林逍皺著眉，倒出瓶中的藥粉：“這仇早晚我給你報了。”
裴月荷強笑一聲：“從小到大都是如此，我已經習慣了。”
上藥之間身體疼的無法控制，女子死死咬著牙不發出聲音，林逍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裴月荷突然道：“陛下可知道，裴紅妝其實……”
“知道，從我到的時候，她一見我便走火入魔我便知道了。”
林逍冷冷一笑：“我本以為這傢伙是恨得要殺我，沒想到是另有想法，將我視為心魔的同時魔根深重。”
看向身下的女子，林逍無奈道：“雖然不是親生，但你們兩可實在太像了，一樣的極端。”
“或許是我活在她的陰影之下，我的心魔是她，但她的心魔卻是陛下。”
裴月荷摟著林逍：“但她比我嚴重的多，但時而正常時而魔態張狂不知是何原因。”
林逍聽得嘴角一揚：“除了聖女宗心法壓制之外，這傢伙自己想出了一個辦法用以徹底驅除心魔，這次弄出江州水患就是逼我來江州，想要藉此徹底斬掉心魔。”
“就是陛下口中她臆想之事？”
林逍點了點頭：“如果我沒猜錯，她在聖女宗走火入魔之際，肯定有一次成功壓制住了心魔，源自於她心中臆想，只要我有一天被她逼得做出她臆想之中的事情，那麼她的心魔就會徹底消去。”
“到那時候，她對我的愛恨也都會就此消失。”
“何事？”
林逍低頭：“想知道？”
裴月荷嗯了一聲，林逍眯眼悄聲說了四字。
裴月荷一愣，隨後笑的花枝亂顫，牽動了傷勢卻絲毫不在意，林逍翻白眼擦掉其身上滲出的血絲。
女子忍著疼，翻身俏臉輕輕貼著林逍：“陛下。”
“嗯？”
“陛下先前可是說了，讓月荷今晚就做成她裴紅妝一輩子都做不成的事情。”
林逍伸手抱住女子嬌軀：“你還真想，膽兒挺肥啊。”
“天子一言九鼎，陛下不會失信與人吧。”
“等你傷好了，我再依你。”
……
天明
湖畔，女子睜眼壓抑不住的鮮血從口角溢位，看著手中的嫣紅血跡，裴紅妝不斷喘著氣。
軒轅神秀見狀嘆了口氣，裴紅妝這才發覺有旁人在，抬起頭慘然一笑：“終究是讓宗主失望了。”
“你的心魔又重了。”軒轅神秀說著又是一陣無奈，自己的又何嘗不是？
“拼著心魔難去我也一定要殺了林逍。”
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妖女身子一軟攤到再低，右手指甲刺入手心，皮肉雖疼卻也比不上心碎萬分。
心中壓制不住的人又一男一女變成了兩女一男，即便對方身死依舊難解。
“現在或有一法還能破解你之心魔。”軒轅神秀看著裴紅妝，以其個性以及現在心中的愛恨交加，遲早會走到那一條路上。
還不如現在自己先給其提個醒，以免真到了那時候才後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