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志國呵斥的聲音令二人渾身一顫。
從他的語氣中，林海山為什麼感覺，沉志國說這話是在偏袒徐缺呢。
可是沉志國為什麼要這樣做？
林海山只當做是自己想多了，乾笑兩聲，“抱、抱歉沉總，是我不該那麼說。”
“不該？”沉志國冷哼一聲，瞪著林海山。
“我看你說的，不過就是你的心裡話罷了。”
“徐缺那個人送我的東西，我很滿意，你憑什麼說人家就買不起好東西，我看林老闆你未免也太自認為高人一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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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山用力搖搖頭，“不是，沉總，您真的誤會了。”
說著，林海山還衝楊心蘭使了個眼色，楊心蘭當即明白怎麼回事，連忙從口袋裡取出他們早就帶來的，那個原本打算送給沉志國的“真正”的花式洗。
“沉總您看，這才是我們原本打算送給您的禮物，來自大宋官窯的花式洗！價值連城的文玩！”
“我是實在不知道那個姓徐的，擅作主張給您送了些什麼東西，如果他給您買個廉價的，又或者是彷造的，那不才是侮辱您嗎！”
聽到林海山真切的言語，沉志國非但沒有一絲感動，反而神情變得更冷了。
“你等著。”
沉志國說完，從兜裡掏出手機。
“喂，趙秘書，去一趟我家，幫我取樣東西來慶陽大酒樓。”
林海山和於峰等人面面相覷，都不明白沉志國這是要做什麼。
但是很快，他們就知道了。
沒過多久，趙秘書就按照沉志國的吩咐，帶來了一件保險箱。
而後趙秘書還帶上手套，很像回事地開啟保險箱。
這叫林海山和於峰等人更懵了，完全不懂沉志國究竟想要做什麼。
不過很快他們就見識到了裡面的東西。
那是一件精緻透亮的盤子，折射著古樸的青釉光芒，透露出一股滿滿的陳舊感。
而最令林海山詫異的是。
這件東西，竟然和他手裡的這件花式洗，基本一樣。
但是差距還是有很多的，首先就是大小有些差異，而且他手裡的花式洗相比起沉志國的那件，色澤要明顯差一個度。
“哈哈，原來沉總早就有一件類似的文玩了，而且這件的釉質厚潤勻淨，一看就是上品，比起老林手裡的那件要好得多。”於峰不忘捧臭腳。
沉志國沒好氣地翻了白眼，不過他並沒有理會於峰，而是厲聲對林海山說道。
“這就是徐缺送給我的禮物。”
沉志國這話，在林海山聽來，簡直就猶如晴天霹靂。
“這是姓徐的送的？”林海山聲音顫抖。
他也不是瞎子，更不是傻子。
沉志國手裡的那件花式洗，從品相上來看，就一定比他的這件更值錢，如果沉志國不說是徐缺送的，那麼林海山就還以為是沉志國收藏的極品文玩呢。
但說到徐缺，那個小子怎麼可能買的起比他手裡這件更好的文玩？
他這件都尚且花了十六萬，更何況沉志國手裡的那件。
“不然呢？”沉志國冰冷的話音打破了林海山心裡最後的僥幸心理。
一旁的於峰雖然不瞭解其中的內幕，但是他仔細想了想，先前在酒會上他曾經見過那個“姓徐的”，當時林海山形容他就是一個臭送外賣的。
臭送外賣的怎麼可能會送得起什麼好玩意。
於峰的第一直覺也是，沉志國一定被騙了。
但是這話於峰可不敢隨便說。
“林老闆，你仔細看看，你覺得這兩件文玩，哪個更好？”
沉志國倒不好意思直接告訴林海山，徐缺送的這件花式洗可是價值六個億，畢竟那樣說的話就違背了徐缺的初衷。
可是他實在看不慣林海山總是這般瞧不起徐缺，上次在酒會的時候，林海山就是這種態度。
所以他今天高低要替徐缺，好好地說道說道。
林海山打心底地不願承認自己的東西還沒徐缺送的好，硬著頭皮說道，“沉總，我覺得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那個姓徐的......”
“你不要老是一口一句姓徐的，我現在在問你問題呢，你老是說其他人做什麼？我手裡的這件東西相比起你的那件，是好是壞你心裡還沒有一點數嗎？”
於峰一聽頓感不妙。
沉志國這明顯是在發怒啊。
他連忙出來打圓場，“林老闆，你就實話實說唄，就連我這外行人都能看得出，你手裡的這件就是不如沉總的那件，你還有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
林海山被沉志國那聲嚴厲的質問，搞得大腦一片空白。
直到聽到於峰的話，他才反應過來些什麼，連忙應道，“對對，這倒是，沉總的那件的確要比我的這件好......”
好得可不是一點半點。
沉志國心裡一聲冷哼。
“小徐送我的這件禮物，我很滿意。而且禮物向來都是講究心意和誠意，依我看，小徐的誠意要比你這個主張送禮的人還大得多。”
“而且林老闆，你似乎並不是很懂古玩啊，你說人家送的禮物是假的，但我怎麼感覺，你手裡的那件才是假的！”
林海山一愣，乾笑道，“怎麼可能，沉總，我這件事可是託文玩圈的熟人買到的，不可能是假的。”
“假的？”於峰也傻眼了。
他雖然不懂文玩，但是他相信林海山也沒那個膽子，會給沉志國送件假的吧？
“沉總，您一定是認錯了，老林他絕對不可能會給您送一件假的，他也沒那個膽子。”
“我剛剛說得是他不懂古玩，我可沒說他有沒有那個膽子。”
“額。”
林海山額頭上不覺流出冷汗，他低下頭仔細打量著手裡花十六萬買來的花式洗，但是不管怎麼看他都感覺完美無瑕，沒有任何問題。
楊心蘭也多看了兩眼他們的那件花式洗，當初買的時候，賣家還給他們看過拍賣會的照片，當時對比起來和他們手裡的這件沒有任何差別啊。
而且如果說起來照片的話。
她突然發現，好像賣家給他們看得拍賣會的照片，更像是沉志國手裡的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