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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死亡不是終結

伊斯坎達爾,黑SABER和亂入者三人分別立於三處,中間車輪的印記還在冒著嫋嫋青煙。

長槍拄地,被大力插入三分,只見金髮少女在槍身上輕輕一抹,“嘩啦”一聲,一面紅底金紋的旌旗迎風招展,竟然是從長槍變成了一幅旗幟!

“雙方都放下兵器吧,這樣無意義的戰鬥究竟要持續到什麼時候呢?”站在旌旗之下,聲音不疾不徐,由她口中傳出卻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得一清二楚,而且.......似乎有種意外的安心感?

梁非凡皺著眉頭檢視了新入場的亂入者,這熟悉的樣貌,十字形的護額或者髮箍一直覆蓋到了她秀氣的鼻樑,一對祖母綠的寶石瞳在直視別人時只會讓人感到充滿平靜和聖潔,長長的金髮被紮成了普通的麻花辮,卻完全沒有給人粗鄙村婦的感覺。上身穿著凸顯莊嚴的黑sè披肩和藍sè襯襖,下身裙甲之中黑絲長腿若隱若現,配合她莊重神聖的表情,十足的聖女裝扮。

——貞德......麼?如果沒記錯的話,身為聖盃戰爭監督者的她怎麼也摻和進來了?不同於聖堂教會這種名義上的醬油,她可是隸屬抑制力的官方監督者,難道......蓋亞發現什麼了?

“嘶......她的屬xìng好高,還有這對魔力是怎麼回事,竟然是EX!”韋伯倒抽冷氣的聲音在梁非凡耳邊響起,用只有參加聖盃戰爭的MASTER才能利用的面板觀察著她的屬xìng和各方面能力,梁非凡他到忘了在場的魔術師可不止他一個,雖然沒什麼戰鬥力,韋伯可是正規科班出身的專業人員,比他這種速成的要靠譜多了,看清對方的屬xìng這種能力當然非常熟稔。

誠如韋伯所言,貞德的各項屬xìng數值非常高,基本上作為SABER出現的話正面壓制大部分英靈不在話下,可以說也是名副其實的強力人物之一,只不過,在面板的職階部分,本來應該是ruler/saber的地方,被另一行字取代——這黑黑一坨的breaker/saber是怎麼回事?

“rule...breaker?我還法外X裁者呢,主神新番看多了吧”

“諸位,我們同為蓋亞側的守護者,理應保護我們曾經生活的故土不被其他邪魔外道所破壞而同心協力,不是麼?”貞德大義凜然的表情彷彿天生就有讓人相信的力量,梁非凡心說不愧是超級大神棍。

“現在的我們既然重現於世,對於新生自應該是萬分感激才對,而不是再次舉起我們手中的屠刀把它們加諸於無辜之人。也許你們之中有人是受令咒所迫,無奈而為之,我貞德願意幫忙說服他的契者放棄聖盃......”貞德自從被吉爾召喚出來,就隱約感覺到腦海中多了一些東西,有關現世的各種資訊,一如所有其他的英靈。只不過在這段刻印在腦海中的資訊最後,還有一句被模糊了的話語“——聖盃戰爭”。保護?還是破壞?貞德有些記不清了,似乎有著什麼力量,在阻止她回憶起這段資訊,不過,吉爾也說了,隨著自己的本心,那就行了。

說服魔術師,在場的幾人對這個詞自然沒什麼想法,能怎麼說服?拳頭大的說話唄,無外乎這個道理。

不過梁非凡卻知道,貞德的“說服”還真的是字面意義上的說服:

——保有技能【啟示】:和直感同等的效果。和直感不同,在所有關乎到目標達成的事象上發動,無法向他人好好說明。

【領導力】:能讓人相信啟示那毫無根據的內容。

?簡而言之,誇張一點就是只要她說煤是白的,那就是白的,太陽從西邊起來,那第二天地球君就是倒著轉也得讓太陽從西邊出來......當然以上純屬口胡,既然權能來自蓋亞,她絕對不會用到這個地步,但用來引導局部戰爭,或者明細未來的走向卻是沒問題的,洗腦個把人類完全大丈夫,可謂神棍必備技能。

“所以,請不要再像這樣互相傷害了,至今為止我們所受的悲傷,還不夠多麼?”似乎想到了吉爾為她而殺害了許多孩童,貞德眼神一暗。

看得出來,貞德說的都是真心話,身為蓋亞直接認定的監督者,正直的xìng格從來都不需要疑問,一樣也是個好人沒跑了......

——只不過,在這個節骨眼上,被召喚出來的英靈,主神空間到底是如何安排的呢?身為變數,又豈是這麼簡單的?

“哈哈哈——”梁非凡還沒開口,突然就被一陣大笑打斷了,“說的不錯,小姑娘,無論是你的為人,還是你的身手也都非常不錯,本王非常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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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像這樣馳騁沙場,揮灑汗水和血水的我們並沒有收到脅迫,每一個英靈都是高傲的,即便有三大令咒約束我們,也沒有哪一個不長眼的魔術師會蠢到威脅自己的英靈——”

“相反,我們都是憑著自己的意願,用屬於我們的尊嚴腳踏實地的站在這裡。既然聖盃再次給予我們不可多得的生命,那我們就更不應該碌碌無為的荒廢他,虛度他,而是趁著短暫的時光再次完成自己未竟的心願,去開闢一個世紀,或者毀滅一個時代!”

說道這裡征服王頓了頓,回頭面帶笑意瞥了一眼依舊目瞪口呆的韋伯道:“在完成霸業的同時,本王也是認識了不少有趣之人,這,便是吾生命的意義所在......所以,身手不錯的女士,願意和我一起去看看那星辰大海的盡頭麼?”說完這個高達兩米多的大漢,還朝貞德伸出了手做邀請狀。

看來,征服王的確很看好貞德,這也在情理之中,他和梁非凡一樣,對於這種快絕種的好人從來都不吝惜於欣賞,光明正大的邀請也很符合他的一貫作風,即便前一刻兩人還在交戰。當然這貨對閃閃和傻吧也說過同樣的話,於是怒領兩張好人卡。

“在馬背上揮動刀槍並不是貞德所願,您的好意貞德心領了”好人卡第三張。

“是嘛......不過真是可惜呢......”也沒見伊斯坎達爾有多傷心,撓了撓頭就一笑置之:“不過如果改主意的話,隨時可以來找我,只要那時我還活著。”

“您才是,依舊執念於聖盃戰爭的勝負麼?”

“沒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雖然很敬佩貞德小姐的信念,但為了本王征服世界的第一道戰果,順便為了幫我那不成器的魔術師主人贏得榮譽,聖盃戰爭的勝利,本王志在必得!”

“是麼......我們的信念南轅北轍,既然如此,還是得透過武力來解決問題麼......”勸說失敗,貞德臉上也有些落寞,想必她自己也知道,讓對方放棄聖盃,需要做多大的犧牲,畢竟,在外人看來,聖盃可是等同於一個萬能許願機。

聽到這裡,梁非凡終於“咯噔——”一下,本來貞德和伊斯坎達爾陣營合不來,他鐵定雙手雙腳贊成的,最終梁非凡和伊斯坎達爾還是得站到對立面,對方助力越少越開心。

可這不能是現在,在這個梁非凡和伊斯坎達爾達成暫時同盟的時候。

一旦伊斯坎達爾和貞德交涉失敗,勢必把對方推向另一邊,也就是黑SABER陣營!

梁非凡轉頭一看黑SABER,後者還是那副一言不發“我是三無少女”的樣子,手握大劍也不管別人就死盯著梁非凡不放。也許在她看來無論貞德是屬於那一邊都無所謂,她的目的從一開始就無關他人,為敵的話一刀砍翻,為友的話等解決完之後,再一刀砍翻。

貞德顯然不會知道她的心思,再加上本來是SABER和RIDER兩人共同對付她一個,看起來完全就是以多打少的樣子。本著“拯救世界和平,挽救每一個失足英靈”信念的貞德想也不用想絕逼是會幫助弱勢的黑SABER,雖然她並不是弱者!

——正義的夥伴啊......

梁非凡現在一個頭兩個大,對付這麼正直的人他最沒轍了,自家的SABER還沒搞定,又冒出來個貞德,簡直就是頭疼乘以二。

更何況別人不知道,梁非凡可是一清二楚,貞德的寶具“紅蓮之聖女”完全的自殺式襲擊武器,將貞德遭受的火刑詮釋成攻擊而產生的概念結晶武裝,具現化為一把燃燒的大劍,用過之後無論是敵人,還是自己都會被死亡的火焰所吞噬,不同的是,她會迴歸蓋亞的英靈殿,而梁非凡死了就真的玩完了。

“MASTER,形勢不利,我們還是先行撤退吧!我來掩護你們”梁非凡其他僕從們沒有說話,是因為這點程度的敵人她們並沒放在眼,可SABER並不知情,雖然知道主人身手不錯,但看梁非凡剛才頭痛不看的樣子估計是受不了眼前打擊,又不好意思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逃跑,於是她很“心領神會”的給了梁非凡一個臺階下。

“MASTER,請您先行一步,稍後用令咒把我召回就是,勝敗乃兵家常事,就算是我,也遇到過不得不暫時撤退的戰鬥。對方兩人聯手過於強大,被兩名英靈逼退並不是什麼可恥的事情,RIDER他有飛行寶具想要離開隨時可以,但一旦他走了您就危險了,MASTER,請儘快做決斷!”

儘管心中還是很亂,SABER還是催促著梁非凡趕快跑路,趁著對方還沒打過來。

這倒是讓梁非凡有些感動,尤其是她主動留下來斷後,註定是個死局,一旦梁非凡撤退,伊斯坎達爾肯定也會立刻走人,雖然他善良,但他並不愚蠢,殺伐果斷是王者的必要條件。

到了那時候,SABER一人對上兩個頂級英靈,死亡,幾乎已成定局。

“SABER,這麼做,你不後悔麼?也許,你會死啊”

“死亡,並不是終結......”雖然眼中的那一抹悲傷隱藏的很好,但梁非凡看的一清二楚。

“您忘了麼?我可是英靈啊,雖然又不能實體化,又不會幫主人打探敵人資訊,只會愚鈍的揮劍而已......就算我死了,也是迴歸英靈殿,等待下次的聖盃召喚......”

無法靈體化,這就是死前便籤下契約成為英靈的代價,因此,也失去了靈體化zì yóu行動刺探敵情的能力。對於一個嚴於律己勝過要求他人的少女來說,這種無能無疑是莫大的種諷刺。

“一遍一遍的輪迴,一次一次的承受死亡,直到我親手捧起聖盃的那一刻。我並不後悔,也不痛苦,因為,這是對我的懲罰......”

背對著梁非凡,SABER落寞的笑了笑。

“可惜,你註定會失望。”

“......MASTER?”SABER終於回過了頭,瞪著迷茫的雙眼,有些不知所措。

“沒聽明白麼?我說,”梁非凡面無表情,看著SABER有些失神的雙眼,一字一頓道:“你註定會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