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利刃入體，鮮血狂飆，毫無疑問，被捅的肯定是梁非凡。
幾乎是下意識的，看到黑甲劍士抬劍刺來，梁非凡就把懷中的SABER反方向扔了出去，嬌軀柔軟，失去鬥志的女孩現在任他做什麼都沒反應，更別提反抗了。
——自己挨刀子幾乎已經成了梁非凡的一種本能，反正咱也死不了，某種生物每個月都要流血也沒事，更何況吾等非人類了。可SABER不一樣，即便是英靈，捅到關鍵部位一樣會流血受傷，不管是用咖哩棒還是胯下黑炎龍。
而黑SABER本來志在必得的一個突刺也因為一時沒有收住，捅到了後面的倒黴蛋身上，好在剛簽訂的契約即時生效，強制發生效力剝離了她的全身力量，沒有讓傷口進一步擴大。
可契約效果也得看發動時機啊，黑SABER被這麼一弄，脫力的雙手直接把大劍再從梁非凡胸口給拔出來，本來還呈細流狀向外流淌的血液立馬向水龍頭壞掉似的狂噴不止，如果動畫化的話新一代石油王子的稱號註定是梁非凡而不是千古誠哥了。
飛在半空的SABER回首就正好看到了這一幕，人類之軀的魔術師主人被人用長劍捅穿了胸口，這個出血量，這個傷口範圍就算是側翼加長型都不一定堵得上，如果是普通人的話眼看是活不成了。
“MAS......TER——！”
SABER在空中驚呼一聲，總算還是有了反應，眼中先是迷茫，錯愕，再到後來的驚訝和恐懼，一瞬間各種難以言喻的表情在她臉上閃過，最終還是定格在了驚恐上，在空中靈巧的側翻著地，SABER搶在落地之前就把梁非凡抱在了懷中。
“怎......怎麼會這樣！......MASTER你不要嚇我啊，先止血......對了先止血，牧師！牧師在哪裡！！！”結結巴巴SABER語無倫次的連牧師都喊了出來，這會可不是中世紀，哪來的勞什子牧師......
再說同樣不是中世紀，這點傷還勉強在愛麗的魔術作用範圍之內，如果是其他人的話，想要救回來也沒什麼問題，不過......
——貌似不說會比較好？
梁非凡哇的吐了一大口血，很演員的趁勢臥倒在SABER身上，還不甘心的動了動腦袋想找個舒服的姿勢，SABER生怕盔甲硌著他，第一時間就解除了魔力武裝。
“這事兒有門！”躺在膝蓋上的梁非凡立馬反應過來，不怕SABER不答應，就怕她不說話，開了口就好辦了，不過眼前先得把戲演好。
“咳咳......SABER......我有件事......要和你說......”顫顫巍巍的伸出沾滿鮮血的右手，梁非凡很到位的表演著一位垂死掙扎的凡人身份，另一只手就差拿個小金人了。
“MASTER請說！我在這裡，哪裡也不會去——”
“梁先生！我恰好會些醫療魔術，這點傷我能盡力試試！”正當梁非凡心中暗爽，準備給SABER下套時，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正是旁邊圍觀的已經實在無話可說的韋伯·維爾維特。
——從來只見過從者給主人擋刀子的，主人給從者擋刀子真心奇葩！不過想想這貨本來行為就比較不正常，韋伯心下也就釋然了。
“這位......先生”上下打量了一眼，雖然很想在先生前面加個小字，不過想想SABER還是沒說出口，畢竟在不靠譜也還是個魔術師：“如果能治好的話我代我的主人承您一個情了，事後如有需要，我們必不會推辭！”
“梁先生，請保持安靜的姿勢呃——！”
膝枕上的某人惡狠狠的等著他，用眼神努力的傳達“你敢插手我就把你賣到泰國去進行專業訓練XXXX！！！”配合他現在一身的姨媽紅，口吐鮮血的樣子也確實魄力十足。
不過韋伯腦袋上又沒有呆毛可以接收電波，他就是把眼珠子瞪出來也沒蛋用：“呃......梁先生我知道你很痛，但你也不用這麼看我的，治好了就沒事了......”說完還安慰的朝他笑了笑。
——笑你妹啊！給老子死一邊去你就是在救我和SABER兩個人了！
好像怕別人不知道這是治療術一樣，白sè的光團自韋伯手心中散發，籠罩了梁非凡胸前有些可怖的傷口，翻卷的血肉還在汩汩的向外留著鮮血，在魔術的治療之下——鳥用沒有。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怎麼會這樣？”沒多久，韋伯也發現了異樣，傷口愣是不見好。
“魔術師先生，這到底是？......”
“別麻煩他了......”梁非凡心中早就把韋伯罵了個狗血淋頭，心說我要維持黑光病毒的自主破壞這麼長時間我容易麼？本來用於修復**的能量被反向運用，就等於在醫治的過程中再次被破壞和撕裂，饒是梁非凡也都有些痛得扛不住了，趕忙讓韋伯停下了治療：“我的狀態，我自己清楚......怕是活不了多久，不勞煩韋伯先生為我浪費魔力了......”說完又吐了兩大口血，SABER的長裙都快被他弄得溼透了。
後者見狀，面sè凝重的點了點頭退了下去，估計這個初次見面人還不錯的魔術師是過不了這關了，見此感同身受，心有慼慼。
“MASTER...怎麼會這樣？一定有辦法的......我知道了！是劍上的詛咒吧，一定是這樣的，我去殺了她！”拔劍四顧的SABER看到了被愛爾奎特爪在身下動彈不得的黑SABER，提劍就準備砍過去。
說來黑SABER也倒黴，本來不過是看著現在的自己太不順眼，處於人道主義消滅的思想想幫她解脫，沒想到剛定下契約的主人這麼二愣子竟然上來擋刀子，她也成為梁非凡這麼多下僕中第一個嚐到契約反制的痛苦——渾身痠軟無力，小腹處還有一團火一樣的東西在燃燒，身體的熱力在不斷燃燒，簡直難受極了，就連愛爾奎特的爪子掐進肉裡都渾然未覺。
“等等！”梁非凡連忙一個翻身一把拉住了她，不過力氣好像大了點，差點把SABER給帶摔著，梁非凡心中一緊，連忙又咳出了點點血塊：“哪裡也不要去......至少現在陪著我......”好在SABER突逢劇變，心神混亂之下也沒注意到，只當是迴光返照呢。
“嗯！MASTER我哪裡都不會去的，我會一直陪著您！”溫柔的把梁非凡的腦袋靠在胸口，SABER慘然一笑。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至少在最後，讓我保持一名騎士的尊嚴，我一定會在主人死去之前先一步自裁！
“那......我現在再問你，曾經的誓言還有用麼？”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純天然無公害，小受氣息散發到極致，梁非凡輕輕的捏著SABER的小臉，感受著手上細嫩的手感，腦袋靠著的胸口雖然沒什麼料，但總聊勝於無，習慣了鮑魚燕窩換換小清新也不錯。
“誒？......”SABER臉上一紅，想到之前自己毫無節cāo的把誓言撇個乾淨就有些窘迫：“我既為MASTER的從者，誓言自然有效，只是可惜了MASTER為我用了兩條令咒，白白失去了兩次機會......”
——沒關係沒關係，以後每句話都能當令咒用。梁非凡心裡嘴都快笑歪了，心說賠本買賣怎麼可能會做啊。
“知道了聖盃的真相，你不恨我麼？我可是一個滿口謊言的魔術師哦......”
“不......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我沒有拔劍，如果我沒有和蓋亞籤訂契約，就一切都不會發生。無關乎任何人，純粹是我的自作孽，反倒連累了MASTER你......”愧疚的看著梁非凡，SABER臉頰摩挲著梁非凡的掌心，嘆了口氣道：“主人說得對，現在就知道真相，對我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如果不知道真相，我還會死死的支撐著自己，直到倒下為止，這個時間越長，將來的絕望也就更深，我甚至不知道到了那時我還能不能從絕望的泥沼中爬出來......”
——哦哦哦終於他娘的開竅了！梁非凡暗自慶幸，SABER還想不通那他這一刀子豈不是白挨了？
頓時熱淚盈眶，有一種俺家的女兒終於長大了可以吃了的感動。SABER見狀，只當是為兩人的互相理解而欣慰，心中梁非凡的形象又上了個臺階，上升到了高大全的等級。
“既然如此，那如果有一個機會能夠改變一切，你還願意再次作為我的SARVENT而來麼？”梁非凡血也不咳了，頭也不暈了，臉上浮誇盡褪，滿臉聖潔的看著SABER：“這次是關乎靈魂的契約，從今天起，你便是屬於我的一部分，因我而戰，為我而活......而我將帶給你無上的權柄和至高的神格，夢想成真，言出法隨......我們將不離不棄，生死契闊，直到世界終結！”
“你，願意麼？”
一想到她害的梁非凡在聖盃之路上止步，SABER心中狠狠的揪了一下：
“吾在此宣誓”和梁非凡四目相對，SABER捧起了懷中人的臉龐，嚴肅道：“承主之劍，護主之身，吾願與主人定下這靈魂的契約，無論時空，跨越永恆，因主而戰，為主而活，不離不棄，生死契闊，吾之名為阿爾託利亞·潘多拉貢！”雖然多半以為梁非凡是在安慰她，但SABER還是一板一眼的說出了屬於她的誓言，只不過這個場面看起來不像是籤訂契約，反倒像是情人之間互相愛慕的傾訴，讓她在誓言之後有些羞赧。
——MASTER的話，一定能明白我的吧，改變不了歷史，也改變不了我自己，至少，我還能為了我所珍視的人而死去......
“MASTER......我先去一步了......”說罷就要揮刀自刎，卻被梁非凡一把拍掉了大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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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鬧，先在這上面按個手印，乖！”，一臺金燦燦的磚形物體在SABER眼前出現，梁非凡笑的溫暖如昔。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