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看守所，方母還是一臉陰霾。
親生女兒的線索到現在一點兒都沒有，方寧現在又被關進去了，不過好在，來的時候全副武裝，並沒有記者跟過來。
她一步三回頭地看向身後，捂著胸口，依然能感覺得到疼。
為什麼她就這麼命苦呢？
“方豪，我們的女兒現在有下落了嗎？”
方豪猛烈地抽著煙，菸圈在屋子裡盤旋：“你以為找孩子是這麼容易的嗎？已經過去了二十三年，早就石沉大海了。”
他淚眼婆娑，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居然在這個時候有些心酸：“我現在，只希望她能好好地活著，我就心滿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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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母抱著頭無助地蹲了下來，根本就不想聽他繼續說話了。
“你什麼意思，我們的女兒又沒有死，你要是找不到她，我這後半輩子就真的不得安生了，”方母痛苦不堪地盯著腳尖，“我要找到她，才能知道她過得好不好啊，我還有好多東西要彌補她！”
“你說，我們也不是故意把她弄丟了的，她肯定不會怪罪於我們的吧，是不是？”
“我不但要找到她，還要給她介紹一個完美無缺的男孩子，要親眼看著她嫁人，把她交給另外一個可靠的男人！我要看著她結婚生子，過得幸福！可是，你怎麼能說你找不到她呢？我們多花點錢，一定可以的！”
整個書房裡嘆氣的聲音不絕於耳。
方父苦惱地撐住了頭：“你以為我不想嗎，可是我也花了不少錢，找了許多人打點，錢花出去了，還是一無所獲！你讓我能怎麼辦？找人就是大海撈針的事。”
“你要是找不到，我來找！我懷疑你根本就沒有用心！你說，你說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讓我們的親生女兒回來？”
“寧兒的事情也不知道怎麼處理，我簡直是頭都要炸裂了。”
方母已經失了心智，腦袋已經如同漿糊一般，口不擇言。
這些天對於她的打擊太大了，她寧願從頭再來，好好把方寧養大，又或者，自己的孩子並沒有丟。
那麼，她是不是能換另外一種人生呢？
“你現在也不要想太多了，既然……既然溫女士已經答應我們了，要幫我們求情，小寧被方出來的機率還是很大的，再不濟，也就是拘留十五天而已，也沒什麼大事，她從小嬌生慣養，讓她吃點苦頭也是好的。”
方母依然不放心：“她和溫南喬才是一家人，怎麼可能向著我們家，你又沒有給她什麼好處！”
“我看你現在對寧兒一點兒耐心都沒有！方豪，你真是個冷血動物，還是你打心眼裡就嫌棄我生的是個女孩，沒有辦法幫你傳宗接代了，你要是嫌棄早點告訴我啊！”
“難怪你對什麼事情都不上心……”
方豪簡直要抓狂了，原本方母還算是好說話，可是這幾件事湊在一起，對她的打擊太大，整天神神叨叨的，不知道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現在他在家裡壓根兒也待不下去了，只好舉手投降：“好好！我現在出門，我來想辦法把寧兒弄出來，你在家裡好好待著，哪裡都別去。”
方豪大踏步地往門外走去。
方母還是喋喋不休地緊隨其後：“你現在是要去哪裡啊？喂……你跟我說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