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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獸神山

烈王之所以沒有直接對獸羽族的偷襲發表意見,是因為,他此時也不知道嘶懋族還有沒有必要堅守在這塊領地上了。倘若獸神山上的祭壇之火熄滅,那麼,嘶懋族賴以生存的信仰也就不存在了。所以,首先要解決的,是神火的問題。

我遲疑了一下,然後抬起頭來看著白娜.弧光說:“我想去看一看祭壇。”

我只是說了這麼一句,沒敢給出任何承諾。不過,似乎無論是烈王還是白娜.弧光都對我的要求感到高興,他們馬上就同意了。

烈王叫來幾個獸人,對於領地的防禦做了一番安排,而後就和我們一起,走出他那巨大的房屋,吹了一聲口哨。

一匹巨大的戰狼奔跑了過來。

這只戰狼比我之前見到的每一隻都要更大,粗壯的狼爪,看上去就像是象腿一般,高度也足有兩米多。我真是不明白,為什麼身材矮小(相對獸人男性來說)的嘶懋族族長烈王,要騎一頭這麼大的戰狼?

不過,當我看到烈王的武器的時候,也就明白了。

這烈王的武器,是一把——怎麼形容呢?一柄巨大的斧子,頂端卻是一個大鐵錘,斧子尾部是另一個錘頭。這柄“錘斧”看上去最少也得一百多斤,可是烈王將它握在手裡,竟然好似混若無物。

看到我們出來,糖糖的火羽傭兵團也湊了過來。我說我們要跟著獸人到他們的獸神山去看看,糖糖他們則表示出沒有興趣。於是白娜.弧光找來了幾位獸人女性,接待他們四人到一處房間吃喝休息。

烈王待我們交代完,一個個上了戰狼,這才帶頭驅動那戰狼,朝著山谷深處跑去。

這條山谷,足有三十裡深,我們一路跑到盡頭,我以為就到了終點了呢,結果,山谷的盡頭,是一大片盆地。盆地內,是一個巨大的牧場,只是這裡不是放羊,也不是放馬,更不是放牛。這裡所牧養的,是戰狼。

烈王在前,白娜.弧光和我及叔本華在後,我們一行四人從牧場側面奔跑過去,胯下的戰狼向牧場內不斷發出“唔唔”的嚎叫,彷彿在和自己的同伴打招呼。繞過這片巨大的牧場,我們面前是一座高高的山峰,山峰的頂端白雪皚皚,說明這座山的海拔相當高。

好在戰狼耐性極強,兼之這座山峰朝向山谷盆地一面的坡度比較緩和,我們一路馳騁,足足跑了兩個多小時,四周原本還綠油油的山坡逐漸變成了白雪皚皚,繞過一個小山頭,遠遠看過去,一個天然的巨大巖洞出現在面前。

“這就是神山了,祭壇就在裡面。”

白娜.弧光大聲對我喊道。因為山頂風很急很大,聲音小一點,就會被風吹散。

一直跑到了那巨大的巖洞門口,烈王從戰狼上跳了下來,將戰狼背上的一個包裹開啟,從裡面拿出一塊塊乾肉,扔給幾頭戰狼每只一塊。而後和我們一起走進了巖洞之中。

這個巖洞,外面看已經很大了,可是進去之後才發現,裡面的頂距離地面最少得有三百米,巖洞內部灰白色的岩石呈現規則的弧形,從弧形的完美程度上來看,真難以相信那是天然形成的。可是若非天然形成,什麼樣的力量可以把一座山掏成這個形狀呢?而且還如此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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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巖洞之後,我們跟著烈王一直向裡走,走了十來分鐘以後,我發現竟然環境並沒有變得更暗。仔細看,這裡的山壁居然隱隱發出柔和的光線,那灰白色的岩石,近距離看,似乎有一條條密集的筋脈,就是那筋脈在隱隱發出光芒。

按照我原來的世界的知識來理解,這些石頭能夠發出光芒,應該是具備放射性物質。不過,我想嘶懋一族的族長世代都來這裡參拜,應該是沒有特別明顯的放射性傷害……吧?

“男爵,你可知道,這岩石中的銀色發光之物是什麼?”突然叔本華湊近我小聲對我說。

我搖了搖頭,老實回答:“完全不知道。”

“這是秘銀礦。”白娜.弧光在旁邊平靜地插嘴。我這才想起來,她的樣子像個貓,實際上聽力也像貓兒一樣靈敏。

“只可惜這是在神山之上,這座山峰下邊的石質就完全不同了。若是其他地方還有這樣的礦脈,不用說,我肯定會將這裡的秘銀和男爵大人一起聯合開採的。”

我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我們跟隨著烈王,一直走到巖洞的縱深處,這裡有一座三角形的高臺,三面都是石階。

“這就是我們嘶懋族的神壇。”烈王站在那三角形的高臺前,說了一句,而後向高臺極為虔誠地低下了頭,靜默了大約十秒鐘。白娜.弧光也是同樣。我猜想這可能是他們對神壇膜拜的方式吧。

“好了,可以上去了。”

烈王說了一句,而後跨步登上石階。

他在上神壇的步子很慢,像是背負著沉重的重壓一般。白娜.弧光也是一樣,我側過臉來看,居然叔本華也是一般的狀態。

他們都用這樣的方式登壇,我也只好有樣學樣,緩步上行。只是,當我們上到三分之二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不對勁兒了。

因為,我明顯發現,白娜.弧光在喘!

她的力量和耐性,我是見識過的。那敏捷的戰鬥以及爆發力十足的攻擊,幾百裡騎乘的輕鬆,可是為什麼上這麼一個幾十米高的祭壇,她居然會氣喘?

到了後來,白娜.弧光每向上登一步,都會喘一口氣,彷彿在積蓄力量。而我右側的叔本華,則是始終在低聲吟誦著什麼,他的法杖也隱隱發出光芒來——我知道,他這是藉助某種法術,使自己的身體更加輕盈。

再抬頭看走在前面的烈王,他雖然是步伐穩健,不過我可以看到,他那獸皮上衣,居然在順著衣角往下淌水滴——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那應該是他的汗水!

終於,我們登上了這祭壇的頂端,我可以看到,無論是烈王還是叔本華,都在努力抑制著自己的喘息。而白娜.弧光則是胸前劇烈起伏著,臉色潮紅,明顯是劇烈運動後的狀態。

不過,當三個人同時發覺我的樣子的時候,都表示出了震驚。

尤其是烈王和白娜.弧光。這父女倆先呆呆看著我,而後快速對視了一眼。

“難道他就是神兆使預言的那個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