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旭跟老鍾談了好久,“你確定要用今人的書法做舊?”老鍾最後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因為大部分行裡的人做舊都會用明清的東西,做舊成唐宋年代,或者年代更久一些。
“我舉個例子吧,如果王羲之復活,用現代的筆墨寫出的東西,算不算真跡?”葉旭道。
“這個從理論上來看當然算,但是這是根本不可能的。就算是可能,你讓王羲之復活了,可做舊這套程式我也沒有把握。”老鍾真心不懂這個沈家的女婿到底要幹什麼。
“說好的五十萬,我會一分不少的給你。但晚上我就要來取,能不能辦到?”葉旭極為認真地道。
“如果書法現在就有,我可以試試。”老鍾像看怪物似的,又看了葉旭好一會兒,這才道。
“那好,請你幫我準備筆墨。”葉旭起身道。
“啊,你是說你來寫這王羲之的《快雪時晴帖》?”老鍾這下更疑惑了。
“呵呵,試試吧。”葉旭輕嘆了一聲道。
“好吧,我真是搞不懂,你花這五十萬到底要做什麼?”老鍾又看了他一眼,這才轉身進到裡屋。
他將兩張看起來泛黃的紙取了出來,上面散發著奇怪的味道,葉旭低頭聞了聞,就聽老鍾道:“這是經過特殊處理的紙,每一張的成本都在五萬以上,烤、燻、烘、藥劑幾道工序之後,還要放在地下的二十米的墓穴之中進行吸陰處理。”
“算了,說這些你也不懂,總之,你要是把這兩張紙給我寫廢了,還要再付我十萬。”
老鍾極為不捨地將手撫在紙上,“這東西用一張少一張,我是真捨不得拿出來,做一張這樣的紙出來,要耗費六年的時間。”
“您放心,我只用一張就夠。”葉旭一笑道,他現在對老鍾的手藝更加放心。
取過筆墨,將《快雪時晴帖》的內容回憶了一下,四行,28個字,然後在老鍾肉痛的目光中,下筆如飛:“羲之頓首:快雪時晴,佳。想安善。未果為結,力不次!”
當葉旭的頭四個字一過,老鍾的目光盯著紙面就再也移不開了。
“我的天,這是,這是!”
葉旭將筆放到一邊,取過紙巾擦了擦手,再看老鍾“嗖”的一下取過電腦,將畫面對著葉旭紙上的字,然後又將電腦丟到一邊,一個字一個字的開始細細研究起來。
過了良久,老鍾深吸一口氣,目光複雜地看著葉旭,“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葉旭兩手一攤,一笑也不多解釋。
“怪不得,原來如此。”老鍾現在終於明白,葉旭為何要用今人的字做舊了。
葉旭對著老鍾一拱手,便快步離開。
老鍾看著葉旭消失的背影,久久沒動。他轉身回到房間,拿起葉旭寫的字又細看了一遍,這才小心翼翼的走入裡間屋子。他在牆壁上摸索了下,找到一個按鈕,輕輕一點,地板上就出現了一個僅能容納一個人進去的通道。
他進到通道裡,地板上的入口就很快地合上。
到了晚上,葉旭再次來到老鍾家,進了屋子裡面沒開燈,老鍾正坐在黑暗裡抽菸,光亮忽明忽暗。看著老鍾的面貌,他好似一下又蒼老了好幾歲。
“來了。”老鐘頭也沒抬,低低地道。
“東西呢?”葉旭把一袋錢放到了他的桌上。
老鍾走進裡屋,取出一個卷軸遞到了他的手裡。葉旭急著將東西放到桌上小心地平攤開來。
“哇,不錯,好手段。”葉旭看後大喜,“如果有高人用目測或是技術手段,能否分辨出來?”
“分不出來,這是我祖傳的秘法。算了,實話告訴你吧,祖上曾是挖墓的,在西北曾進去過一座商代的古墓,發現了一批保留完整的商紙。於是採用秘密辦法,將這些商紙融碎重新進行製作。”
老鍾理了下頭髮,“我都擔心上技術手段的時候,外一年代超過西晉之上,那才是大麻煩。”
葉旭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他放心地將東西收了起來。
老鍾開啟錢袋,頓時一愣,“怎麼是兩百萬?這麼多!”
葉旭坐了下來,抽出一支煙點上吸了一口道:“老鍾,這是你應得的。”
“你是沈家的女婿,我欠沈家的人情,而且給沈家秘密服務多年,怎麼能多收你的錢。”老鍾趕緊將錢推了回來。
“這樣吧我們談談,我是說,我們能不能長期合作。”葉旭緊緊盯著老鍾的表情。
老鍾先是一怔,接著像是要把葉旭看透似的,看著他足足有兩分鍾。
“除了王羲之的書法,你還能搞什麼?”老鍾深沉地道。
“那要看你需要什麼了?”葉旭一笑道。
“唐伯虎的畫,你能搞嗎?”老鍾道。
“這個,可以搞搞。”葉旭想了一下,下意識地將手摸到封靈殿上。那裡面可是有唐伯虎的靈魂,交易他的畫技然後自己畫出來不成問題。
“你不會告訴我,也是你親自畫吧?”老鍾騰地坐直了身子,瞪大了眼睛道。
“呵呵,我是個天才,這些都可以。”葉旭點頭道。
“還有一個問題要解決,那就是銷路,而且不能銷在國內,要將東西賣到國外市場,如果要賺錢就賺老外的,否則容易搞亂國內的書畫市場。”老鍾提出了最後一個疑問。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來想辦法。”葉旭第一個就想到郝寓瓊,現在的郝家正是需要資金的時候,而且她相信郝寓瓊既然能買到王羲之的《快雪時晴帖》,那就一定有路子能搞定海外的銷售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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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要兩成分紅。”老鍾一咬牙道。他見識了葉旭的手段,雖然金盆洗手多年不再碰這個行當,但難免技癢,而且這裡面的利潤太可觀了。
葉旭笑了,“老鍾我給你三成,剩下的七成我再分三成給銷路的。有沈家的關係,我們合作你大可放心。”
“成交!”老鍾猛地站起來,一把握住葉旭的手。
“好,一言為定!”
葉旭拿著東西離開老鍾的家,看著夜色,是該去找郝寓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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