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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初出茅廬

宜城與終南山距離很近,不過五百公裡。若是騎馬,一兩日便達,便是走路,也不過十天半個月而已。

四個娃娃聽說能出遠門,一個個興奮的不能自已。

五年過去,陸程二人皆已是豆蔻年華,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大美人。兩個小姑娘一席青衫,腰挎細劍,不需要任何脂粉和珠寶的裝飾,僅憑那一身英氣,便能使見到的人無不誇讚。

武氏兄弟兩個十六七歲,他倆個這些年,在沉誠強壓下,不僅要習武,時常還要跟隨兵丁一起訓練,一身古銅色的肌肉足以迷倒萬千少女,眉宇間的剛毅不輸任何人。他倆得沉誠相授一套醒獅狂刀,是以各自揹著一柄十幾斤重的厚背開山刀,走起路來哐哐作響。

四人收拾好行裝,便隨沉誠一起上路了。

歐陽省剛入門,歐陽鋒又不捨得他離開,便沒與沉誠同去。不過,沉誠卻也沒食言,當真拿出九陰真經的抄本任由歐陽鋒翻閱。

九陰真經之中的道家內功心法尤為厲害,近日沉誠一開始傳授程英四人九陰真經,是以身邊才會有此抄本。他會的東西太多,全無藏掖之心,徒弟想學啥,便學啥,能學多少,全憑他們自己的悟性本事。他身上的武功,除了洪七公和黃藥師的武學外,其他無一不可外傳。

五人騎馬出行,一路向西。沉誠四個徒弟長年住在軍營中,極難得有出來放風的時刻,更何況是騎馬。於是,四個人奔行追逐,開心至極。

復行四日,終於到了終南山腳下。是日天色已晚,暮色漸起。

“師父,咱們今日便上山去麼?”武敦儒開口問道。

沉誠略一思索,便答道:“今日天色已晚,明日趕早上山,咱們先找個客店住下吧。”

武敦儒點頭稱是,而後便帶著武修文兩個去尋客店。

趕早上山有三個考慮。一來,傍晚拜山顯得不太禮貌,若是沉誠一人,倒是無甚影響,但他此行乃是帶著四位徒弟認山門來了,沒必要給他們招恨。二來,若楊過真如他猜測那樣,進了古墓,說不得他還得在山上搞點風波出來。這三來嘛,龍楊二人出了古墓後,也不知道住在哪個犄角嘎達,找人還得需要時間。

不多時,武敦儒回報沉誠說已找到客店了,幾人便隨著武敦儒,循路前往客棧。

行至客店前,沉誠安排幾個徒弟先入內,正準備自去飲馬,卻不料內中傳來武修文的求救聲。

“大哥!師姐!師父呢?這惡賊搶了我們的房間,我鬥他不贏,快請師父來教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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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你今天就算把你祖宗請來都沒用!我今天到要瞧瞧,誰教出來的徒弟,這麼不懂規矩。”渾厚的男聲從店內傳來,沉誠聽得有些耳熟,但一時間也想不起來是誰。

幾個徒弟都沒江湖經歷,出門在外吃了虧,第一個念頭居然是找家長。沉誠眉頭一皺,將馬匹綁在路邊,稍稍安撫一下後,便從二樓躥進店內。換身衣服下樓後,找了個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坐了下來。

店中一個五短身材的老者,左手拿著個酒碗,武修文雙手反背在身後,被他右手鉗制住,按在桌上,動彈不得。店中食客皆離幾人遠遠的,指指點點,店小二更是畏畏縮縮,不敢上前。

“惡賊,快將我弟弟放開!”武敦儒見武修文被制,心中大怒,便要拔刀而上。

“大武哥哥,莫要莽撞,咱們不是仗勢欺人之徒,先將情況問清楚,再做打算。表妹,先將師父請進來。”

武家兄弟入門晚,此前兩姐妹已習慣叫他們大小武哥哥,是以入門後也未改口,但武氏兄弟卻叫程英兩個作師姐,絲毫不敢託大。

那老者聽了程英的話,頓時給氣笑了:“哈哈哈,我血手人屠縱橫江湖幾十載,從來只有我仗勢欺人的份,還沒聽說過誰能仗勢欺到我頭上來!今日倒要開開眼界!”

那人正是江湖人稱血手人屠的彭連虎。

彭連虎本是河北山西一帶的悍匪頭頭,當年金國佔領大片江山後,他便受完顏洪烈的招安。沉誠最後一次見到他是在臨安,完顏洪烈帶著他們幾人去皇宮盜武穆遺書那次。後來,沉誠就再沒見過幾人蹤跡。

他決計想不到,因為他讓丐幫散佈的謠言,導致完顏洪烈帶著幾人找上裘千仞,最後惹惱了這位裘幫主,幾乎團滅於他的鐵掌之下——唯有彭連虎逃了出來。

陸無雙出門繞了一圈,而後回來,神色凝重的朝程英搖了搖頭,悄悄在她耳邊說了句話。

程英一愣:“沒找到師父?”

彭連虎聽了,頓時哈哈大笑:“你們那狗屁師父,怕是聽了我血手人屠的名聲,不敢出來了吧!你們幾個,乖乖過來磕三個響頭,叫聲爺爺,我便念你們年幼無知,饒過你們則個。”彭連虎手上一用勁,武修文頓時滿臉通紅,但他也是硬氣,硬挺著不叫喚。

程英心知沉誠斷然不可能是怕了彭連虎。他不出頭,必然是要鍛鍊她們,要她們自己解決眼前的困境。既如此,那便不好靠師父的名頭嚇退這個老頭了。行走江湖,終有一天要自食其力,哪能時時活在師父的庇護下。

想通此節,程英不卑不亢的朝彭連虎施了一禮,道:“以我師父的江湖地位,自是不會再與您一般見識,是不願也,非不能也。雖然他老人家從未要求過我們不得惹事,但以我這師弟的性子,卻也不會無故得罪他人。前輩,不如您先將我師弟放了,咱們再好好說道說道。”

程英沒說出沉誠的名頭,言語間卻盡是威脅。

彭連虎聽了眉頭一皺,卻也不再掐著武修文不放了。

武修文終得自由,咬牙切齒跑回程英身後。他的那把開山刀讓彭連虎踩在腳下,卻也不敢去取。

喘了口氣後,武修文才將前因後果向程英說清楚。

原來,武氏兄弟找到客棧後,吩咐小二開三間上房,卻是最後三間。爾後武敦儒去通知沉誠,武修文就在店內等著。此後彭連虎忽然進店,也要房間。那小二見彭連虎凶神惡煞,便託言說武氏兄弟並未付定金,便將房間給了彭連虎。

武修文脾氣躁,與彭連虎起了言語衝突,當場拔刀,卻讓彭連虎輕鬆制住。

彭連虎看不透武修文的刀法出自何家,見他叫囂師父馬上就到,也不敢擅自加害,一直等到陳英等人到來,方才見到剛才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