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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楊康北歸

太祖長拳是江湖上廣為流傳的一種基礎拳法,共有二十四招。該拳法招與招之間轉換流程,變化萬千。所謂招無定式,行無定蹤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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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誠在牛家村停留了幾日,不僅從穆念慈那兒學了太祖長拳,還學了許多其他武功,如無影小擒拿,陰風蠍子手等。直播間前的觀眾們都生活在和平年代,連刀具都受到管制,這些拳腳類的武學最有市場。

這幾天直播間與沉誠一般,日出而起,日落而息,倒叫沉誠又學到了騙直播時長的方法。只要跟觀眾熟悉的人物學武,一招一式慢慢學,便可多蹭些時長,多得些禮物。

不過,沉誠也不是白要穆念慈幫忙。楊鐵心的楊家槍法沒傳給穆念慈,卻也沒來得及傳給楊康。沉誠將楊家槍法盡數交給了穆念慈,也算是對穆念慈傳武的回報。

越女劍法源自韓小瑩,這套功夫若是傳給穆念慈倒也挺合適。不過這套劍法卻是直播系統掉落的,有些像是偷學。沉誠躊躇了會兒,終究還是沒教。

離開牛家村後,沉誠繼續向西,朝大理行去。

……

話說當日,楊康辭別了沉誠後,便回了牛家村。一別多日,穆念慈已將楊鐵心與包惜弱入葬。包楊二人的墳頭擺著一隻松木盒子,裡面是一隻斷臂。

楊康當日在歸雲莊,為了脫險,便對穆念慈傾訴情誼,想騙她去替自己給師傅梅超風送信,好叫梅超風來救自己,卻不料穆念慈轉頭便將楊康的腰帶交給了沉誠。

當時郭靖還想按照丘處機與郭楊二人的約定,與楊康結義,卻要在此之前令他吃些苦頭,最好是叫他能悔過自新。穆念慈知道沉誠等人不會害楊康,自然是任由沉誠前去求援。

楊康只知道是沉誠帶來了梅超風,卻不知道在此期間,沉誠還將自己的殺父仇人斷了一臂。直到到了牛家村,穆念慈與他分說後,他才明白當日具體發生了些什麼。沉誠為了替他報殺父之仇,居然惹上了歐陽鋒。楊康不知道歐陽鋒是誰,但黃藥師的強大他看在眼裡,能與黃藥師齊名的,又豈能是易與之輩?

當日分別,沉誠對他不假辭色,楊康本來還心有怨氣,這下才發現實屬不該。

楊鐵心與完顏洪烈之間,生恩與養恩衝突不小。完顏洪烈待楊康著實不錯,視如己出。但無論如何,他不該派人來殺楊康的生父,還害死了他生母。

沉誠道金國已是日暮西山,楊康深信不疑。拋開是否真心悔改不談,他殺完顏洪烈之心是真的。與穆念慈提起此事時,既然說的都是事實,那便更顯情真意切,倒是與當日在歸雲莊所說對應的上,直將穆念慈哄得欣喜不已。

穆念慈本想叫楊康留下,與她一起在這牛家村安居,不再過問世間事。楊康卻道,父仇未報,何以為家,便與穆念慈說了,想要北上回那金王府,對完顏洪烈曲意逢迎,找機會殺了完顏洪烈,報了父仇後,再回來與她成婚。

穆念慈聽了感動不已,當晚發生了何事,無需再談。反正播不了……

第二日一早,楊康便快馬加鞭往北去了。

……

趙王府的別院中,鑲金的桉几上擺滿了無數精緻的小菜,堂下一眾美姬,或是抱箏而奏,或是揮袖而舞,正給歐陽克逗著樂子。歐陽克左手舉著酒杯,右手沒了半截,只好殘臂攬著一名白衣美姬,那美姬滿臉懷春,替他夾菜。

歐陽克慣用右手,沉誠的一刀使他幾乎連生活都不能自理。不過,看樣子日子過得依舊瀟灑,從臉上完全看不出一絲陰翳。

“歐陽公子,小王爺回來了。”

“哦?他事情已辦妥了?我一人飲酒正無趣,去將小王爺邀請過來,一起作樂。”

完顏洪烈此番南下帶走了府中所有高手,歐陽克一人在此呆了幾日,早就無聊至極。他已傳書歐陽鋒,約他此處見面,也不知何時能到,此時倒也不便亂走。聽聞趙王府的小王爺收歲貢歸來,頓時便來了興致。

歐陽克作為白駝山少莊主,又是歐陽鋒的唯一傳人,從小便沒受過什麼挫折,吃喝玩樂那一套倒是樣樣精通。楊康亦是如此,是以兩人之前挺聊得來。

不多時,僕人回來彙報:“歐陽公子,小王爺一路風塵僕僕,說是沐浴更衣後便來作陪。為表歉意,他還差人送來了府中珍藏的美酒。”

“無妨無妨。一切由他安排便是。”歐陽克揮了揮手,毫不在意。

趙王府珍藏的美酒被端上桌,甫一啟封,歐陽克便聞見了濃郁的酒香味。他平日裡唯好酒色,只是如今卻是碰不得美嬌娘,只好強飲杯中物,一醉解千愁。

歐陽克舉杯一飲而盡,而後放下杯子,揮手示意添酒,而後便摸向懷中的精緻藥瓶。

他當日得知沉誠要殺自己居然是為了替楊鐵心報仇時,只覺得難以理解。楊鐵心與沉誠並無太深的交情,他想不通沉誠為何願意為了楊鐵心得罪自己,得罪白駝山。

以歐陽克之見,沉誠應該是個藏不住心思的人。當日他將這藥給自己時,應該還不知道楊鐵心被他害死的訊息。否則以沉誠的藥劑水平,即便在那古怪飲品中下了毒,自己也斷然發現不了。

若是他給自己的藥劑有毒,那他也不必冒著風險,招呼梅超風圍殺自己。

歐陽克雖然心中恨極了沉誠,卻還是將他的話當做金玉之言,把那藥劑視若珍寶。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楊康這才緩緩到來。

見到歐陽克的瞬間,楊康恨在心底,表面上卻不露聲色的笑道:“來得晚了,還請歐陽兄見諒。”

“誒,說的哪裡話。你是主,我是客,我又豈能不懂客隨主便的道理。更何況,如此醇香的美酒可不多見,我又哪裡還好意思見怪呢。哈哈,喝酒喝酒。”

“歐陽公子是我大金國的貴客,父王總是交代我不可怠慢。這不,宋國剛進貢上來的酒,我便給你送來了,今日必叫你喝個痛快!夠意思吧!來,幹了,咱們今日不醉不歸!”

不待歐陽克回答,楊康假裝才發現歐陽克空落落的袖子,假意咦了一聲,卻又不發問。

歐陽克見了他的視線,嘆了口氣,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道:“流年不利,此次南下遇到了個仇人,好不容易才脫身。不談也罷,不談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