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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大婚之日

停船上岸,便有僕人前來接引。

陸乘風財大氣粗,整個歸雲莊張燈結綵,金碧輝煌。吉時未到,只有陸乘風在前廳。

陸乘風見到沉誠,急忙快步趕來,朝沉誠拱了拱手,哈哈大笑道:“沉道長,歡迎歡迎!犬子大婚,本該事先通知。奈何山高路遠,派去的家丁在大理迷了路,待找到桃源山,沉道長已不在當處,遍處尋你不見,還望沉道長莫要見怪。”

陸乘風倒是沒說假話。黃藥師帶著梅超風去往大理找沉誠求藥之事自然沒有瞞著他,他派去大理的人與其說是專門去請沉誠,倒不如說是邀黃藥師參加陸乘風的婚禮,順帶叫上沉誠。

只可惜頗為不巧,桃源山地處偏僻,他派去的家丁又不熟悉路途,一個人也沒遇著。

沉誠笑了笑,與陸乘風調侃道:“陸莊主客氣了,沉某不請自來,還能得陸莊主以禮相待,倒叫沉某有些無地自容啊!”

“哈哈哈。陸某這一雙腿全賴沉道長妙手才得以康復,沉道長願意光臨,已使寒舍蓬蓽增輝,沉道長又何必說那見外話。來來來,裡面請,裡面請!”

沉誠嬉笑恭喜,口中說這吉祥話,在陸乘風的親自接引下,進入了歸雲莊。

莊中已擺了幾十桌,封壇的陳年老窖流水價似的提將上來,只叫諸君喝個痛快。陸乘風帶著沉誠入內,掃了一眼在場賓客,卻稍顯遲疑。

沉誠略一動腦,便知道陸乘風為難在哪。

新娘子程瑤迦雖是寶應縣大戶人家,但其亦是全真派三代弟子,師從清靜散人孫不二。而孫不二此時雖在場,卻是作為程瑤迦的尊師,與其父母親屬坐一桌。沉誠的師傅王處一與孫不二同屬全真七子,沉誠若作為女方賓客,要比孫不二低一輩,若將沉誠安排到程瑤迦親屬那邊,並不合適。

但在陸乘風這邊,前來觀禮的多是太湖,嘉興一帶的英雄好漢。與沉誠熟識的依舊不多。念頭一轉,陸乘風便給沉誠找了個好去處。

江南七怪六人自坐一桌。一張八仙桌,還剩兩個位置,這兩個位置,原本是留給已去世的五怪張阿生和未到場的郭靖兩人的。郭靖此時還在蒙古,從身份上來講,沉誠坐郭靖的位置也不唐突,從關係上來講,自從沉誠治好柯鎮惡的眼睛後,江南七怪與沉誠的關係也能算融洽。把沉誠安排過去再合適不過了。

沉誠自是言無不從。江南七怪也算是嘉興的地頭蛇,雖然離開江南十幾年,但底子還在,要瞭解陸家莊相關的情況,問他們再合適不過。

陸乘風引著沉誠來到江南七怪一桌,無需過多介紹,江南七怪便起身迎接沉誠的到來。

柯鎮惡是第一次親眼見到沉誠,當日喝了沉誠的藥後,雙目雖感光明,卻無法看清。此時見了沉誠,端的是謝了又謝,倒叫沉誠有些不好意思。

“沉道長,前些日子聽聞你去了大理,想來定然收穫頗豐了。”

柯鎮惡的消息來源乃是丐幫。前些日子丐幫替沉誠散遙,柯鎮惡屁股無端中箭,本欲和丐幫理論,這一來二去便有了交情。丐幫的新任幫主郭靖不僅是洪七公的弟子,亦是江南七怪的弟子,說起來也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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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千仞東來,要取七怪性命的訊息,還是丐幫提供的。歸雲莊陸莊主得知這個訊息後,甚是闊氣,為六人提供了庇護不說,一應生活物資也是樣樣不缺。那裘千仞在嘉興呆了幾日,遍尋不著七怪蹤跡,便又回鐵掌山去了。跑了個白趟不說,還讓郭靖偷家,奪走了武穆遺書。

“收穫頗豐談不上,但沒了俗事困擾,倒也妙手偶創了幾套新武學。”沉誠點了點頭,一本正經說道。

七怪聽了,也沒有太在意。沉誠與黃老邪交手,甚至打贏的事情,江湖上無人知曉,便是他說創了幾套新武學,眾人也只當他是在過家家,自然是沒有五絕創新武學那般令人垂涎。

與七怪商業互吹了一會兒,沉誠便開口問道:“幾位都是嘉興本地人士,沉某此番來嘉興,只為尋找一人,不知諸位前輩能否提供些訊息。”

“哦?沉道長在嘉興也有舊友?”柯鎮惡雖未遲疑,卻也沒有直接答應。若搞不清沉誠與他想尋之人的關係,要不要應下這是還兩說。雖說沉誠使他雙目復明,能算恩人,但七怪在嘉興舊友眾多,根系繁茂,若沉誠是來尋仇,而被尋仇的那人又是幾人舊友,說不得還能從中說和一番。

“應該算不上朋友吧。”沉誠一句話,令眾人心中一凜,不過,後續說出的話卻叫幾人松了口氣:“我只是聽說嘉興有個陸家莊,這陸家莊的莊主文武兼備,在嘉興頗有俠名。我與那陸莊主卻是無甚恩怨,只想上門結交一番罷了。”

江湖中這種慕名上門結交的事並不少,不過就如那婚姻一般,也講究個門當戶對。要不然你趕著上門,對人家說,我乃某某某,人家一聽:哦?沒聽說過!那多尷尬啊!

沉誠的名頭在嘉興左近卻是響亮,想來不許在乎這一點。

柯鎮惡聽了沉誠的話,閉著眼努力回想了一番,而後與另外五怪交換了一個眼神,見眾人都是一臉懵逼,便皺著眉頭答道:“若說嘉興附近,有名的陸姓大戶,那便非陸莊主莫屬了。其他陸家莊,我們還真沒聽說過。不過我等離鄉十幾年,對家鄉的變遷不甚了解,左右嘉興算不得小地方,冒出個新的陸家莊也不奇怪。沉道長莫急,等此間事了,問問陸莊主便罷。”

歸雲莊的陸乘風便是在七怪離開嘉興後起勢的,是以七怪出回鄉時,才回來歸雲莊拜會。

待柯鎮惡說完,朱聰用手指輕點著桌面,補充道:“沉道長,這道聽途說,難免會有訛傳之嫌,你說聽說的嘉興陸家,不會便是這歸雲莊陸莊主吧?”

對於江南七怪的回答,沉誠早已有了心裡準備。不過,為了避免誤會,他還是追問了一番,若是此行真無法找到陸展元此人,那他說不得也得絕了尋李莫愁的心思了。

“那必不是陸莊主。我聽聞的陸家莊英豪,乃是陸展元。若是諸位前輩沒聽說過,晚些我再問問陸莊主罷。”

吉時已到,陸冠英以紅繩牽著新娘從門口走到大堂內,婚姻流程正式開始,沉誠與七怪也罷口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