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怎麼死的?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沒人通知我們?”薛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瘋子一般的吼道。
值班民警才剛剛認識薛陽,以為這位知名刑警就是這個性格,不免有些咂舌,顫顫巍巍的說道“是三個月之前的事了,您要提審的這個劉躍飛,在裡面將另外一名在刑人員給活活勒死,事後又自殺了。”
“把人勒死,又自殺?劉躍飛不是死刑犯麼?他怎麼能接觸其他犯人?”薛陽滿臉疑問的看著小民警。
或許是被問的有些發懵,值班民警嘴唇發乾,不敢直視薛陽的目光,“薛隊,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要不您去問問我們獄長?”
“你們獄長?他在哪兒?”薛陽確實想找這裡的領導給問清楚。
“就在樓上,我帶您過去。”說完,值班民警就討好似的,帶著薛陽走進二樓一個房間。
“獄長,這位是刑警隊的薛隊長,他找您有事。”小民警任務完成就立刻跑回自己的值班室,複雜的問題還是交給領導去解決吧。
薛陽對這所監獄比較熟悉,經常來這裡提審犯人。不過讓他意外的是,今天過來這裡的值班民警和監獄長他都不認識,原來的獄長是薛陽的老熟人,這位,應該是新來的。
新獄長年約40左右,又黑又瘦,應該是長期在基層工作,笑眯眯的朝薛陽伸出右手道“哦原來你就是薛陽啊,久仰大名,座,座,座!”
薛陽也沒客氣,落座就開口問道“原先的老章去哪兒了?”他口中所說的老章,正是這裡原來的監獄長。
新任獄長感覺薛陽的話裡有質問的口氣,心裡一絲不悅,但臉上卻沒表露出來“老章被革職了,幾個月前監獄出了事故,死了兩個囚犯。”
薛陽立馬領會,說的應該就是今天要找的人。
“是不是有一個叫劉躍飛的囚犯?”
“哦?薛隊知道這事啊?”
“我今天才知道的,這個劉躍飛是被我抓進來的,本來今天打算提審他,一過來就聽說他死了,這才過
來找你問問情況。”
獄長點頭,總算搞清楚對方的來意。他走到自己辦公桌前,拉開旁邊的小抽屜,拿出一份資料遞給薛陽。
“這是事件的調查報告,你看看吧!”
接過報告,仔細瀏覽起來,薛陽的表情越來越凝重。
報告內容和值班民警所說基本一致,但把主要責任落在了當天監獄所有民警和帶班領導以及獄長身上,對劉躍飛將另外一名囚犯致死的情況並沒有給出理由和解釋。
“這名囚犯為什麼要殺人?”薛陽問道新獄長。
“聽說好像是那個人打呼嚕聲音太大,吵著劉躍飛睡覺了。你也知道兩名犯人都死了,無從對證啊。”
“劉躍飛是死刑犯,他怎麼會和其他犯人關在一起?”
“哦?薛警官,你還不知道吧?劉躍飛在獄裡表現良好,幾個月前就被改為無期了。”
“改為無期?什麼時候的事?”
“好像就是在事發前一個月,也就是今年7月份左右吧。”
“7月份?那名被勒死的囚犯叫什麼名字?他犯了什麼罪?”薛陽繼續問道,總感覺這事不簡單。
“哦,你說被勒死的那個啊?呵呵,那可是個人渣,他叫田雲生,犯搶劫、強姦罪進來的,作案高達是十多起,據說身上還揹著命案,但一直沒交待清楚,關在這裡2年多了,每次被提審的時候就像擠牙膏似的擠一點點。給他辦案的同事都不耐煩,早想給他結案,每次剛準備提交檢察機關,他就又丟擲幾個線索,都是陳年舊案,就算有受害人也早就死了,哎浪費警力。”
“哦,原來是他?”薛陽自然是聽過田雲生的案子,是縣局主辦的案件,當初縣局刑警還諮詢過薛陽。他還記得給下面縣局的指示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點,一定要挖出他所有所犯案件。
原以為早就結案了,沒想到兩年了,還沒結案。
按田雲生的罪行早就該判死刑立即執行了,這種人墳頭草都應該有一米多高了,可他就是不
把自己的問題交待完,每次說一點,就是為了拖延時間,讓自己苟活一段日子。
而他交待的那些案件並不能給他帶來減刑,因為都是他所作的案,結果都是一樣的。但法律就是這樣,有案必查,新案件也是案件,也要仔細調查,雖然兇手已經被抓,雖然受害者都知道已經死了,但還是要給公眾給受害者家屬一個答案。
“這傢伙還真是個人渣。”
“哦薛隊原來也知道這個人啊。那我就不用再詳細介紹了哈。”新獄長一臉輕鬆,他這個獄長來的也是莫名其妙,剛從其他地方調來當副獄長,結果調來沒幾天獄長就出事了,其他幾個副獄長也因為連帶責任處以不同的處分。
而他因為剛來,工作環境還不熟悉,就免於責罰,最後獄長被免職,這位置稀裡糊塗的落到他這個唯一沒有黑點的副獄長頭上,至今都感覺很玄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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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不過這個田雲生的死啊,倒是讓大家拍手稱快,不少人都說劉躍飛是為民除害,這傢伙早就該死了,躲在監獄裡度假來了,真是混蛋,這法律啊,有時候還成了這些人渣的保護.傘了,你說這事,真是有夠扯淡的。”
薛陽心裡也有些許感慨,又一個利用法律的躲避責罰的案列,怎麼感覺和楊建柏代理的三起案件有些相似。
田雲生是兩年前就到這個監獄的,而劉躍飛到這裡才一年多,兩人都是重刑犯,關押區域也在一起,難道劉躍飛的最終目的就是田雲生?他之前對趙雲飛等人犯案都是引子,為的就是能到這個監獄裡對田雲生實施犯罪?如果真是這樣,那劉躍飛這盤棋下的可真夠大的。
可是就憑他一個人能做到這些麼?在監獄不比在外面,這裡他是重刑犯,自由被限制到極點,如何能接觸到田雲生?又如何能將田給勒死?
他有幫手,一定有,從最開始見到劉躍飛,薛陽心裡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之前的那些案件,單靠劉一個人確實有些難度,但並不是做不到,可現在在監獄裡,他還能作案,這個幫兇的存在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薛陽心裡已經認定,劉躍飛就是於正陽口中所說的那種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