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聰在許沐白的門口徘迴了許久,最終還是退縮了。
他覺得得想一個萬全之策讓自己免受這頓毒打才行。
不然就算他得到了地下交易會的名額,他的身體被打壞了,到時候也去不了呀。
許文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將自己關在屋裡,整整思索了一個晚上。
當天光微亮時,他看著窗外亮起的白光,終於想到了一個好點子。
許文聰推開自己房間的大門時,只覺胸中豪情萬丈,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天才。
“大虎叔,大虎叔。”
許文聰一熘小跑就來到了許大虎的住處,人未到,聲音便先傳了進去。
許大虎抬頭看了看天色,猜到這位小祖宗怕是又有了什麼新奇的想法。
幸好他今日起得稍早,現在只是稍作整理便可以出去見人了。
沒讓許文聰等多久,許大虎便出了門:“二少爺,您有什麼吩咐嗎?”
見許大虎這麼上道,許文聰高興地將自己手中捏著的信箋遞給了他。
“大虎叔,幫我將這封信送到周家週三手裡去。”
許大虎接過了信箋,繼續等著許文聰吩咐。
然而許文聰此時已經轉身準備離開了。
許大虎連忙叫住他:“二少爺,您沒有別的吩咐了嗎?”
許文聰扭過頭來,疑惑道:“沒了啊,我已經說完了。”
許大虎捏著手中的信件,哭笑不得。
他還以為二少爺有什麼急事需要他去辦,結果沒想到就是送信這樣的小事。
二少爺隨便招招手,喚來一個家僕就可以去做的,還非得跑到他屋子來親自交給他,這讓許大虎覺得自己有些被大材小用。
許文聰像是看出了許大虎的想法,他走上前去拉著許大虎的胳膊晃了晃,親呢道:“大虎叔,這封信非常重要,關乎著我的性命,我只有交給你才最放心了。”
許大虎沒有子侄,就將許文聰看做了自己的晚輩。
許文聰這樣同他撒嬌,令他十分受用。
特別是許文聰說最放心自己,雖然知道他就是說的客套話,但許大虎也十分高興。
至於許文聰說的什麼關乎生死,完全沒被他放在心上,二少爺說話一向如此,他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
“二少爺放心,我一定將信給送到週三少手上。”
許大虎樂呵呵地應了下來。
“好的,謝謝大虎叔。”
許文聰得到了許大虎的應諾,又馬上離開了。
他還有其他事要去做呢。
許大虎看著他風風火火的樣子搖頭一笑,少年人就是精力旺盛,他還是老了喲。
許文聰從許大虎那裡出來,也知道了現在時間尚早。
但他心裡存著事,也靜不下心來,只得在後院中亂竄,直等到後院中行走的僕從多了起來,他這才急吼吼地來到了客院。
“砰!砰!”許文聰用力拍打起客院的房門,“宋蕪!宋蕪!起床啦!”
許文聰的聲音透過門縫傳進了屋內,將正在打坐的宋蕪給驚動。
聽出了門外聲音的主人,宋蕪只覺一陣頭大。
也不知是怎麼一回事,大師兄的弟弟和大師兄完全是南轅北轍的兩種性格。
宋蕪只是略一出神,門外的動靜便越來越大,她撫額輕嘆一聲,還是上去開了門。
吱呀——
門一開啟就露出了笑得一臉燦爛的許文聰。
許文聰見到宋蕪,第一句話便是:“走,宋蕪,我帶你出去玩兒。”
“不去。”宋蕪搖搖頭,直接拒絕了他。
“我跟你說我們虎頭城玩得可多了…哈?你不去,為什麼?”
許文聰剛想和宋蕪介紹一下虎頭城裡可以玩樂的地方,沒想到卻聽到宋蕪的拒絕,他一時驚訝地張大了嘴。
“我昨天來的時候已經逛過了。”
宋蕪的語氣很冷澹,可以聽出她是真的不想出去玩。
許文聰急了,要是宋蕪不出去,那他的計劃不就白搭了嗎?
“你昨日只不過剛來,哪裡知道虎頭城有什麼地方好玩啊,有我帶著你玩,保準讓你滿意。”
“不去,我連日趕路,現在只想好好休息幾天。”
玩耍也是一件很讓人疲憊的事。
宋蕪還真沒多大興趣。
特別是想帶她出去的人還是許文聰,對於不熟悉的人,宋蕪連逛街的興致都沒有。
“多謝你的好意了。”宋蕪說完就準備關門了。
她沒打算在虎頭城停留太久,昨日已經和大師兄見過面,估計再過兩日,她就會離開,現在在許家她可以放心休息,等在外面就不能這樣輕鬆了。
“哎喲,去嘛,去嘛,你來這裡,我得盡地主之誼呀,好好招待你呀。”
許文聰見宋蕪想要關門,伸出一隻手抓在門框上,另外又伸出一隻腳抵住房門,口中不停叫道,一副宋蕪不同意便不讓她關門的無賴模樣。
宋蕪沒說話,而是用目光在他臉上逡巡一遍,然後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你,你看著我幹嘛?”
宋蕪的目光太過銳利,許文聰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剝光了衣服展示在宋蕪面前,他說話都開始結巴。
“我要是跟你一起出去,我有什麼好處呀?”
宋蕪頓了頓,突然開口說道。
“好處?你還想要好處?是我帶你出去玩誒?”
許文聰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臉上盡是震驚之色。
這個宋蕪怎麼這麼壞呀,明明是自己出錢請她出去玩,她怎麼還來向自己要好處呢?
許文聰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
“沒好處啊,沒好處那我就不去了。”
宋蕪一挑眉,滿不在意地說道。
“你不去,你不去,我就不走了,我就一直待在這裡,煩死你!”
許文聰沒有想到宋蕪居然這麼油鹽不進,他一咬牙使出了自己的無賴大法。
他兩隻手緊緊的抓住門框,然後將身體與門框貼在一起,然後挑釁的看著宋蕪。
你要是不答應的話,你就別想過個安生日子了。
宋蕪被他這個舉動給逗樂了。
這不妥妥一個熊孩子嗎?
許文聰要是以為他這樣自己就拿他沒轍,那他可想錯了。
自己前世作為宗門大師姐,不知收拾了多少個這樣的熊孩子。
這重生回來還一直沒有機會施展這些手段,沒想到現在又有了這樣的機會。
“呵。”
許文聰看見宋蕪嘴角的笑意,不知為何渾身一顫,心中陡然有了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