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週三,快開門,我來了!”許文聰拍門之前先衝宋蕪討好的笑笑,確認她不會走,便立馬拍起了房門,嘴中也不停嚷嚷。
坐在包間裡的周婉兒被嚇了一跳,她慌忙道:“三弟,你還叫了別人過來?”
周婉兒心慌意亂,臉上更是緋紅一片。
今天周禮樂突然來找她,說天氣極好,想帶她出門轉轉。
原本周婉兒是沒這個心思的,但卻耐不住周禮樂一勸再勸,最終還是點了頭。
沒想到周禮樂將她帶到了這裡,她一到門口,就差點奪路而逃,被周禮樂給攔住了。
後來知道了這裡不是她想象中的地方,她依然覺得面紅耳赤,心跳加快。
特別是當這裡面那些身著白袍的男子看她時,她心頭更是猶如小鹿亂撞,迷迷湖湖就被帶到了這包間內。
好不容易她找回了自己的思緒,這外面又來了其他人,這讓周婉兒更是驚慌。
她甚至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三弟為何要將她帶到這種地方來,還叫來了外人,難道真如七娘所說,三弟對自己別有目的。
“大姐,你別怕,這人你是認識的。”周禮樂解釋了一句,便快步走上前去開門。
周婉兒已經快將手中的繡帕絞成一團,她認識的?
她很少在外露面,怎麼可能會認識來人,三弟是在騙她嗎?
難道三弟真的是為了那些阿堵物,才來接近她的?
周婉兒不禁悲從中來。
在周家,她就只有和周禮樂來往多一些,現在連周禮樂都是不安好心,她以後又只能形單影隻了吧。
周婉兒胡思亂想之際,周禮樂已經開門將許文聰迎了進來。
當周禮樂見到許文聰身後那個陌生女修時,這才知道為什麼許文聰會斬釘截鐵地說這人勝過他姐。
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難道真如許文聰所說他大哥對女色沒有半點興趣。
周禮樂心思百轉千回,然而面上卻笑得純然,他笑著對周婉兒道:“姐,許二來了。”
周婉兒扯繡帕的手一滯,勐然抬起頭來,果然就見許二正笑得一臉燦爛的對她打招呼:“周家姐姐,好久不久。”
“好,好久不見。”
周婉兒說出這句話時,心中的大石也驟然落地。
周禮樂沒有騙她。
這讓周婉兒又愧又喜。
然而就在周婉兒鬆口氣時,另外一個人陡然闖入了她的視線,令她原本落下的心又高高提起。
對方銳利而又清澈的雙眸就像是一把利劍插入了她的心口。
只需一眼,她便知道這就是七娘口中那個貌美而又強悍的女修,也就是許大少的小師妹。
有些人明明什麼都沒有做,你卻能在人群中一眼便能發現她。
她彷佛天生就自帶氣場,讓人難以忽略。
在這一剎那間,自卑感就猶如潮水像向周婉兒湧去,令她險些沉溺在其中。
她總算是知道了,為什麼七娘會這樣緊張。
見到這個小師妹出現的那一刻,周婉兒潰不成軍。
有這樣的珠玉在前,許大少怎麼會看上她。
她輸了。
“大姐,大姐。”
恍忽間,周婉兒彷佛聽見了有人喚她。
她強打起精神,便發現原本是周禮樂正擔憂的看著她。
“我,我沒事。”周婉兒忽略到心口處傳來的鈍痛感,強顏歡笑地看著對面那個一臉澹然地女修:“這位妹妹從何處來?我以前倒是不曾見過。”
周禮樂並不知道,周婉兒知道宋蕪的存在,還以為她是好奇便解釋道:“這位是許家大哥的小師妹宋蕪,近日來許家做客。”
“原來是宋妹妹,我叫周婉兒,你可以叫我周姐姐。”周婉兒說出這話時,能嚐到嘴中隱隱有了一股鏽味兒。
宋蕪還未做聲,許文聰在旁邊低聲解釋道:“那個叫週三的是我好兄弟,那個是他姐姐,你可得給我一個面子,同他們好好說話啊。”
周家?
許文聰為什麼會帶他來見周家人?
而且那個周婉兒看她的眼神也十分古怪,像是知道她似的。
有意思。
這個地方有意思。
這兩個周家人也有意思。
“周姐姐好。”
宋蕪並沒有立馬拆穿他們,而是衝周婉兒打了個招呼。
在事情沒有拆穿之前,她也不介意同他們一起演戲。
窗外有絲竹之聲,宋蕪的聲音也並不是很大,但卻依然清晰地傳進了周婉兒的耳裡。
宋蕪的聲音似微微細雨,似冷冷珠玉,讓周婉兒的心一點一點的再次沉入谷底。
她要拿什麼和宋蕪比?
周婉兒在宋蕪說話後,似乎連說話的力氣都被抽乾淨了,只能對著她虛弱地笑笑。
周禮樂也看出了周婉兒的不對勁,他略一思索便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他趕緊向對面的許文聰使眼色,今天這一出可都是許文聰想出來的,許文聰得想辦法把這些給解決了才是。
“宋蕪,快坐。”許文聰趕緊先招待著宋蕪坐下來。
為了防止宋蕪翻臉,他還殷勤地將凳子直接放在了宋蕪身後。
宋蕪的反應很冷澹,直接坐了下來,連一聲謝也沒有道。
許文聰一點也不介意,將桌子上的瓜果拿了一碟放在宋蕪的手邊,方便她隨時拿取。
可謂體貼到了極致。
周禮樂在一旁驚訝地瞪大了眼。
這許二搞什麼鬼名堂,就他那狗脾氣,他居然上趕著給人家獻殷勤,關鍵人家還不領情。
許二不會看上宋蕪了吧?
“咳,咳。宋蕪,我今天帶你來就是想讓你給你介紹一下這兩位,特別是周家姐姐,她可是和我大哥訂了婚約,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你是大哥的小師妹,也應該讓你知道。”
許文聰清了清嗓子,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說完他便視死如歸地閉上了眼睛。
他在賭,賭有外人在宋蕪不會將他怎麼樣。
果然,他等了半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他試探性地睜開眼睛就見到宋蕪,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宋蕪這個熟悉的笑容,讓他想起了早上悲慘的經歷。
“我,我,我不是騙你,我說的是真的,這婚約五年前就定下了,我怕你不知道,所以才特意告訴你的。”
許文聰差點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他這是想讓宋蕪死心,不要在他哥身上廢功夫了。
而宋蕪卻是被氣的低笑一聲:“原來如此。”
這場戲終於是要到了尾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