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籬基本上就是個陪襯, 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偷偷看看鄭老師, 又偷偷的高興。
不知不覺的，時間就過去了。
最後顧芊芊他們走的時候，楊籬也就跟著鄭無束一起揮手, 至於他們說了什麼, 自己又怎麼回答的壓根就沒有在意。
“剛才我們說的你記住了麼？”等到人走了之後, 鄭無束轉過頭詢問楊籬道。
“啊？啊。記，記住了。”楊籬恍然回神，連忙應道。
“那我們剛才說了什麼？”鄭無束繼續問道。
這……這個。
“不好意思，鄭老師，其實我剛才一直在走神。”楊籬無言的張了張嘴, 發現自己找不出藉口來了。就算找到藉口, 也一定會被鄭老師給發現的吧。
“在這個圈子裡混, 不是只有演技好就行的。”鄭無束微微嘆了口氣，“不過你要是真的沒有興趣，交給我也行。”
什麼公司製作什麼樣的電視電影, 是捧人還是蹭熱度, 是認真的還是敷衍的，這都是需要自己去看去想的。也不乏那些公司既想要借你的名氣捧自己的人，又反悔不想給錢的。雖然這種公司一般名聲都不好, 但也經常能夠騙到人就是了。
“那就交給鄭老師吧。”楊籬聽見鄭無束的話，半點都沒有多想，“我絕對絕對不會跳槽去別的地方的。就是怕太麻煩鄭老師你了，要不還是多磨練磨練周哥吧, 周哥糙得很，一肚子的壞水都沒有地方使呢！”
楊籬毫不客氣的出賣了周成。
周成再次反思是不是自己的教育出了問題。為什麼楊籬當著他的面就能這麼順利的將他賣了，而且這賣他的口吻還頗有滯銷品的架勢？
“你自己的事業，你不怕所託非人麼？”鄭無束心裡有了底，可還是多問了一句。
“這個……”楊籬猶豫了一下，“術業有專攻吧。周哥和鄭老師你們對這種事情更加專業，我就是快馬加鞭也趕不上你們。再說，光是怎麼演好戲就已經讓我覺得吃力了，如果再去學別的，我想我可能得先去學個分/身術。”
當初演《七人說鬼》的時候，遠遠沒有想象中簡單。中間卡殼的時候還是鄭老師帶著他親身去體會了一把頂級音樂會，才能找到那種情感上的共鳴。以後演的角色越來越難，肯定更加困難。
雖然現在很多人都對楊籬扮演的趙瑞持肯定的態度，不過這也只是相對於市面上的其他同齡男藝人來說的。
換言之，就是全靠同行襯托。
楊籬的演技一半是趙瑞的人設救的，一半是導演優秀的剪輯救的。他表演的不好的那些片段，都沒有被導演給剪上去。因此，在看見那些影評人的誇獎的時候，楊籬總是覺得心虛不已。
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畫皮美人，人人誇讚他的美貌，但是說不定什麼時候自己這張皮就被扒了下來，露出他平平無奇的內在來。
鄭無束這個時候回來，讓楊籬鎮定許多。
跟在鄭無束的身邊，楊籬的心虛感會少很多。就算真的遇見不會的地方，也有能詢問的人。
楊籬此刻的心情，頗有些像是情竇初開的少女。
既希望對方成熟穩重為他解決問題，又希望對方能夠走下神壇為他一個人微笑；希望對方能夠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候留在自己身邊，又希望彼此之間可以保持一個具有新鮮感的恰當的距離。
其中美化了多少，期待了多少，就只有楊籬自己知道了。
“你說的也對。”鄭無束低聲的笑了起來，“術業有專攻，你能簽到我這裡來，說不定真的是命運使然呢？”
“我也覺得幸運女神十分眷顧我。”楊籬真心實意的感謝道，“對了鄭老師，接下來你會在國內留多久？”
“嗯，暫時會在國內好好歇一歇的。”鄭無束想了想說道，“如果國外有適合的角色，會有朋友通知我的。”
“那就好。”楊籬有些高興，“鄭老師，我在演《公務員》的時候也覺得有些地方表現的不太好，但是導演每次都給我一條過。劇本我帶回來了，能麻煩你陪我練一練麼？”
“行。”鄭無束似乎有些驚訝，不過還是很爽快的答應了。
果然！
用劇本排練什麼的來吸引鄭老師再恰當不過了。
計劃通√
楊籬心中暗爽，開開心心的就去將劇本帶來了。
導演那邊現在在拍b線，他還能在工作室這邊多待個兩天。
他名義上雖然是大男主，但《公務員》拍的更多的還是考生百態，注重現實感。因此很多無謂的耍帥鏡頭楊籬主動要求刪掉，願意給別的演員更多的機會。
面對這麼通情達理的主演，導演的回報就是繼續給楊籬一條過，叫楊籬都不知道要怎麼勸導演對自己嚴厲點好。
為了更好的揣摩人物心理，楊籬和劇組幾乎都是在類似公務員培訓班的封閉環境裡度過。楊籬也私底下拿出一些公務員的培訓影片反覆觀看，由此來揣摩那種緊張的又帶著點希望的氣氛。
見楊籬和鄭無束要忙正事，工作人員們很快就各司其職去了，楊籬和鄭無束則是利用工作室的休息室來排練。
周成也默默的罵了一句“秀分快”就去工作了。
《七人說鬼》現在勢頭正好，萬一有眼紅病下手黑就不好了，在它沒有下映之前，工作室這邊還是需要時時刻刻盯著呀。
鄭無束正在看劇本。
為了透過稽核而更改的《公務員》劇本比起最初的版本少了很多陰暗面的東西，多了很多偉光正的描寫。這個題材本身就比較敏/感，為了過審做這樣的改動也是正常。
當然了，戀愛劇情也是有的，只是少的可憐，大部分的時候還是男主一個人的奮鬥發家史。為了討好觀眾，按道理說戀愛戲是很重要的，無奈導演似乎不擅長拍戀愛劇，偶爾試著拍一次拍的和鄉村愛情似的，在劇組演員們的不贊同之聲裡默默刪掉了。
既然拍不了戀愛，那就改拍曖昧好了。
導演也不明著點破，男主到底喜歡誰，還是一個都不喜歡，那就讓觀眾們自己猜去吧。
其中劇本裡關於楊籬扮演的校長和一個競爭對手方的法律顧問的曖昧戲就寫的火花四濺。
在劇本的設定裡，他們兩人是對手，卻也是同一個學校的師兄弟。
只是男主轉行去做了培訓，而對方則是按部就班的透過司考成為法律顧問。這一次會碰上，也是因為對方身為競爭對手總部的法律顧問看見男主的簡歷特意前來檢視。
如今拍電視劇，不但要拍男女向，也要適當的賣點腐。
導演不會拍感情戲，沒關係，編劇寫一個不是感情戲的感情戲就好了。
他們這個劇已經很壓抑了，自然需要一點不同的東西來點綴。
編劇數了數，給男主配了四個曖昧物件，三女一男，也算是對得起楊籬了。至於到時候和誰演的最有cp感，就看演員們自己吧。
楊籬拿來的自然就是這個學弟的劇本。
咳，其中自然也包括了一點點的私心。
難得有這樣的機會，自然要趁機給自己謀點福利才對。
想到這裡，楊籬就忍不住想起了當初鄭無束喝醉親他的那一場戲。哎，他下次一定要接個這種吻戲來找鄭老師練才行。
鄭無束看完楊籬帶來的這個角色的人物小傳和部分劇本，又見楊籬時不時的將小眼神甩過來，心裡已經有了幾分瞭然。
和表面的溫柔淡然不一樣，楊籬出乎意料的是個想到什麼就會去做的人，而且也根本不會去想自己的計劃能不能成，有沒有被人發現什麼的。
不過對鄭無束來說，這個感覺似乎也不能說是壞。
咳。
只是楊籬先出手了，自己準備的那一份劇本就得先挪後了。
他這一次回來，原本也想要帶著楊籬多排練幾次戲的。
沒想到，讓人給搶先了。
或許，也勉強算是腦電波一樣？
代溝什麼的，完全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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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楊籬等人的目光都放在國慶節的票房爭奪戰的時候，限量發售的十萬份黃酒讓顧客和遊戲玩家們可算是操碎了心。
原本他們說好會在鬼節節裡發售，誰知道因為設計原因有些趕不及，只能等到拖到國慶節的第一天夜晚八點開搶。
這款限量酒原本就是和遊戲一起聯動的，包裝的外觀自然要朝著遊戲方面靠近。美工們倒是設計了一款特別好看的款式盒子來，打樣也很好看。可是在準備大規模生產的時候卻發現這樣的盒子非常不好承重，而且容易損壞。
畢竟是第一次聯動，三家酒坊寧願是拖後一點時間和顧客們道歉也是希望能夠將這一款產品儘量做到最好的。
之後就是重新改設計選材料，加班加點的，才算弄出了一款各方面都還算不錯的設計。
等到新設計的實物圖出來之後，等著酒的顧客們和遊戲玩家們立刻就瘋了。
“qaq媽媽呀這也太好看了，我決定將它拿來做我的首飾盒！”
“你們真的是賣酒，不是賣盒子麼？”
“來，大聲的告訴我，到底多少錢？老孃有錢，來十套！”
“這不是我職業的徽章麼？買買買。”
“沒有什麼是一個648禮包解決不了的，如果不行，就兩個。”
“能不能求官方出個盒子？我覺得十萬份我未必搶得到了！”
“這是什麼神仙顏值？”
……
在《七人說鬼》的票房還沒有開始爆發的時候，楊籬的泥巴團粉絲們盯得更多的還是這款國慶限量版的酒。
電影沒有票房，她們還能在酒上好好支援支援小籬笆啊。
就是吧，這個酒可能搶的人會很多。
原本中元節還好一點，不是什麼節假日，大家也不放假，大學生會更好搶一些。可是現在改在國慶節，那搶的人可就多了啊。
淘寶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還給推送了這款酒的廣告，搞得那些不怎麼喝酒的人也被這個盒子的外觀給吸引住加購物車了。
想想就知道到時候要搶的多麼艱難！
夜晚七點半的時候，楊籬的粉絲群已經開始在相互提醒了。
“還有半個小時姐妹們。”
“上次喝的桃子酒真是太棒了！”
“黃酒的話我爸喜歡~”
“遊戲黨表示這款盒子美哭了好麼，我的幫派裡好多氪金大佬都說要買買買。”
“不要再給我增加對手了。我就差一個化妝盒，就是它了！”
盒子的外觀有點類似玉石的顏色，看著十分柔和。但是在邊角處卻用了特殊的工藝，多了一束竹林，看著靈氣十足。
正中則是一輪紅日的樣子。
紅日的顏色沒有特別豔，卻紅的十分純正。
整個盒子看起來就像是一件精美的瓷器一般，但卻比瓷器要耐摔的多。在酒盒的外面也還有一個木製的大盒子，裡面裝了泡沫防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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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小盒子裡，還體貼的分成了五格。
最大的格子裡放著張家的招牌黃酒，第二個第三個格子則是放著小楊酒館裡的果酒，第四個格子裡裝著的是沈家釀的汾酒，均可以自行品嚐。最後一個格子最為小巧，裡面裝著的是一個精緻的小酒杯。
雖然還不知道這酒的味道怎麼樣，可這三家酒館都是有口皆碑，這味道也絕對差不到哪裡去。
因此，對於這款酒延後發售的決定，大家也很快就理解了。畢竟要做出這樣的成果出來，肯定是需要時間的。
可氣的是，遊戲的世界頁面也有這款酒的禮包連結，只要點進去上架就能買。
這麼一來，倒是讓買家分流了。
可是分流歸分流，分量還是只有十萬份啊！
期待已久的人們一邊開啟電腦的淘寶頁面，一邊又用手機開啟了遊戲的禮包連結，到時候雙管齊下，總有一個能買到的！
彼時的楊籬正在路演的最後階段裡，還在和院線方的人拼酒呢，自然不知道這一場不遜於雙十一的拼手速活動進行的怎麼樣了。
爸爸媽媽和張師傅沈師傅四個人湊成了一桌麻將打牌。
他們倒是不著急。
該做的他們都已經做了。
釀酒師傅，只要想著酒怎麼釀好喝就行了，別的不用太在意。
“你們兩個不許打夫妻牌。”張師傅摸了一張牌，提醒了這對夫妻一句，“被我們發現的話，我們就不玩了，一筒！”
“我們都是挨著的，怎麼會呢？碰。”媽媽將自己的牌亮了出來，“我們又不差這點錢。”
“打錢不打錢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玩的樂趣。”沈師傅看了他們一眼，“不然打撲克也行，玩三打一的，這樣想要搞夫妻檔都不行。”
“麻將才是國粹呢，來來，繼續打。”
八點。
媽媽再次胡牌。
“清一色——”
“老楊你剛才故意的吧？”
“沒有沒有。”
“我們還是打撲克吧。”
淘寶頁面上的價格由問號變成288元。
這個顏值，這個包裝，這個價格讓遊戲玩家們驚呆了。
他們偶爾氪個皮膚禮包都不止這麼點錢啊。平時氪一個328都是家常便飯，遊戲周邊什麼的又難看又貴的比比皆是。結果來這麼一個高顏值的居然連三百塊都不到？
大沈難道轉性子了？居然不騙錢了麼！
三家酒館的老顧客們則是十分淡定。
這也是就是蹭了遊戲的光才會賣這麼貴，要是換了這三家酒館自己來賣，撐死也就一百塊吧。不過這款包裝的確很好看，加上裡面有四種不同口味的酒，度數都不相同，一家人都能喝。這麼一想，這個價格也半點都不貴了。
很多人都是付完款之後才開始看價格的。
太划算了！
十萬份的酒一分鐘之內全部售空。
這種販賣速度當真叫人難以相信，可事實又的確如此。
不少人都將自己的訂單直接po上了各種自媒體平臺，朋友圈裡都是得意洋洋的。
成功買到的泥巴團粉絲們也紛紛在群裡曬自己的單子。
“我單身二十年的手速不是蓋的。”
“ojz我沒搶到，但是我遊戲裡的師父搶到了。他是個漢子，說盒子可以給我寄過來哈哈哈。”
“樓上秀恩愛！”
“我男朋友也幫我搶到了嘻嘻嘻。”
“我沒有男朋友，但是姬友搶到了說和我一起喝。”
“……我呆的是小籬笆的粉絲群吧，為什麼這麼多秀恩愛的？”
“我也在沉思這個問題。”
“追星狗和戀愛狗是不能相容的，燒了吧異端！”
“跪求誰喝完酒了出盒子，我願意288原價購買，我真的好喜歡那個盒子！”
“……我不喝酒的，我就是為了小籬笆和盒子。好吧，對不起小籬笆，我其實更喜歡盒子。”
“我已經去小籬笆的微博下跪求他家下次多賣點了。”
“有一次十萬，就會有第二次十萬份！”
“我也去帶上我。”
楊籬的微博再次淪陷。
直到《七人說鬼》的票房和口碑爆發，那些刷電影的評論才勉勉強強將求加購酒的評論給壓下去。
話說回來，酒這種東西，是可以和很多品牌都聯動起來的。
三家酒館和遊戲的這場聯動，被不少品牌都看在眼裡。
這三家酒館可以說是這幾年來最紅的一家食品酒水類的店鋪了。而且基本都沒有出什麼安全事故，客戶們的口碑也相當之好，可以說是一個相當有價值的合作方。
十萬份的量一分鐘售罄，還有一大堆人說買不到的，不管是不是營銷，都已經足夠叫人驚訝。
就算其中有不少是遊戲玩家，但這個數量，這個市場也叫人心動不已。
有些品牌已經想好了也要去和遊戲方談一談，進行聯合周邊的開發。當然也有不少品牌看上了這三家酒坊的潛力，打算也去派人好好談一談。
這年頭，只是老老實實的賣自己的東西是吸不到什麼新客戶的。
不同品牌之間的聯動，不但有利於擴大知名度，客戶群體也能擴大交換，可以說是一舉兩得了。
一家國貨美妝品牌就已經盯上了小楊酒館。
他們家的包裝都很不錯，而且還是果酒類的居多。正好他們最近的彩妝部門才是推出一個夏季西瓜色的口紅，似乎可以和小楊酒館好好合作一把啊。
買酒送口紅，或者買口紅送酒什麼的，似乎也大有可為啊！
“胡了——”
沈師傅終於揚眉吐氣，“我終於贏一次了，你們看什麼呢？”
“看了一下我們的酒的銷量。”
“這麼快就賣光了？”
“288，就四瓶那麼小的酒，換個包裝還有一堆人說便宜。老沈，你兒子真是太會做生意了。”
“是啊，設計美工都是自己的員工，一分錢都不要多出。”
“我算算，288一份，十萬份，這價格是……”
將近三千萬！
扣掉成本，包裝，加上遊戲方的分成，他們三家一人一家少說也能賺個兩三百萬！
……可怕。
他們原本是做好了只能賣掉一半的準備的。
只是一起聯動一下而已，一次的產品就已經賺回了他們一年的利潤。
“我算是明白什麼叫做廣告效應了。”楊爸爸忍不住道，“這搞遊戲的人，還真是厲害。”
早知道做遊戲這麼厲害，當初楊籬可能需要進遊戲行業才行。
不過想想小籬笆那只會玩坦克大戰的水平，咳，還是娛樂圈似乎更加靠譜一點。
“咳。”沈師傅也不免有些得意，“他雖然釀酒不行，但在遊戲上也還算有些本事。”
“小籬笆也就是釀酒還行，演技也不知道怎麼樣了還。哎，我們繼續打到十二點啊，打完去看《七人說鬼》，支援我兒子啊！”爸爸看看手機，還早著呢，還有三四個小時。
張師傅看看沈師傅，又看看楊師傅。
內心頗不是滋味。
萬萬沒想到，他老了還得和他們比孩子。
“我沒有兒子，只有一個女兒。”張師傅想了想說道，“我女兒也沒有什麼本事，就是我身上這件毛衣，是她親手給我織的。”
老沈和老楊一瞬間都露出了十分羨慕的目光。
兒子有什麼用，一個個都是小混蛋。
還是閨女貼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