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天長虹劃過夜空，猶如一顆拖著長尾曳天而過的流星，格外顯目。不出意外的話，昨晚一顆未知流星劃過赤縣神州上空的新聞便會登上明天的話題榜。
許負根本不在意，今晚他就拍屁股走人了，哪管身後洪水滔天。
降落在巨峽市郊外機場，許負大步流星走向永恆國度，思緒還停留在前不久的溫存上，嘴角不禁掛起一抹笑意。
“老闆好。”
“你好。”
劉蕩身姿挺拔、目不斜視的與許負擦肩而過，錯身走遠，瞬間放鬆下來，衝身邊的同伴炫耀道：“瞧見沒，老闆對我笑了。”
“你眼花了，老闆對我笑。”
“你倆滴咕啥呢，趕緊做好起飛準備。老闆回來，應該很快就會動身去月球了。”
“李隊，月球長啥樣？”
“你問我我問誰，我又沒去過。”
許負面帶微笑地走進指揮大廳，意外看到了憐風。
“嗨，憐風。”
“許負，你回來了。”憐風轉過身，打量了許負幾眼，清晰無比地感受到了從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喜悅，情緒會感染，一時間憐風的心情也不由得愉悅起來，笑吟吟地問道：“告別完了？”
“嗯，走了一圈，和老杜、猴子、琪琳、小倫他們聊了聊，你怎麼在這？”
“等你啊。”
許負喜道：“你想通了，要跟我走？”
憐風沒好氣道：“美的你，看我這身穿著像是給你打工的模樣嗎？首長他們來不了，吩咐我替他們送你一程。”
“老黃不講究啊，盡整些花裡胡哨的，月球離地球這麼近，來往很方便，用不著搞得跟生離死別似的，要真有心，把你送我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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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風羊怒道：“你把我當什麼了？”
許負回道：“盤古文明防衛委員會委員，艦隊指揮官。”
“防衛委員會？盤古文明的官方部門嗎？”憐風感興趣地問道。
許負點頭道：“盤古文明未來會設管理局，管理局下轄各個委員會，委員會委員為管理局成員，負責整個文明的行政管理工作。你來了就是一個超神級文明的三把手，動心了嗎？”
“那麼請問，三把手有幾位？”
“十來位吧。”
憐風：“……”
“真的，好好考慮一下。”
“我會考慮的。”憐風轉移話題道：“其實我這趟過來，除了送別以外，還有事跟你講。”
“說吧。”
憐風眼神複雜地看著許負，說道：“你開啟了潘多拉魔盒。”
“是嗎？”許負輕笑道。
“上級首長經過研究討論，決定引進你的地府系統，只是你定價太高了，僅能透過發表論文獲得As獎勵，我們買不起……”
許負對憐風的來意瞬間心知肚明，善解人意道：“降價是不可能降價的，這已經是優惠價了，我有個建議，你不妨轉告老黃他們。”
“我洗耳恭聽。”
“加入盤古聯盟。”見憐風臉色微變，張口欲言，許負搶先說道：“不要多想，我沒有要在宇宙中拉幫結派搞對立的意思，盤古聯盟以洪康學術論壇為紐帶，就是一個結構鬆散的組織，來去自由，只要遵守聯盟公約就行了，比如不得向第三方透露科技交易內容，聯盟成員之間不得發動戰爭和主動挑起事端，大體上就是和平、發展、共同進步之類的內容。”
憐風松了口氣，追問道：“加入聯盟有什麼好處呢？”
“聯盟對外的立場是一致的，如果聯盟成員遭到非聯盟文明進攻，聯盟會出面解決。如果聯盟成員主動向非聯盟文明發動戰爭，那聯盟是不管的，任何企圖把聯盟拉入戰爭的行為都會遭到制裁。首次加入聯盟的成員會得到學術論壇的一筆As無息借款，以地球的償還能力，買套地府系統毫無問題。”
憐風眼神幽深地看著許負，凝聲道：“你這是想要憑一己之力構建一個全新的宇宙秩序啊。”
“不，你錯了，這方面我比較贊同莫甘娜的觀點，宇宙太大了，自有規則，任何為宇宙規劃未來和秩序的做法都很蒼白無力，我的目的是啟蒙、引導宇宙文明的發展。現在的宇宙太沉悶了，沒有活力。”
“你就不怕引發更大的戰爭嗎？”
“不發展，戰爭就不會發生了嗎？站在宇宙尺度，所謂更大的戰爭也不過是爆顆星，炸個黑洞，對宇宙有何影響呢？再說，不是還有我們，有天使嗎，小孩子不聽話，揍兩頓就好了。”
憐風搖頭道：“我沒你這麼大的信心。”
“摸著石頭過河唄。”
“好了，不說這個了，我會把你的話轉達上級首長。”
許負無所謂地聳聳肩，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說道：“人生要有儀式感，原定的離開時間快到了，一起去月球逛逛？”
憐風轉身往外走，“我怕去了回不來，一路順風，祝願你的文明繁榮昌盛，永遠進步。”
“獨進步，不如眾進步，憐風，我等你。”
憐風腳步微頓，一句話沒說地離開了。
等她走下舷梯，許負站在指揮大廳裡，雙手掐腰，意氣風發地下達命令：“永恆國度、饕餮2號啟航，目標月球巴尹環形山。”
“關閉艙門……”
“開啟反重力裝置……”
“開啟飛船動力系統……”
“能量充足……”
“起飛。”
永恆國度，先鋒旗艦兩艘饕餮級飛船緩緩升空，向著38萬公裡外的月球飛去。
許負懶得起名，直接把永恆國度、先鋒旗艦的型號命名為‘饕餮級’，另一款規劃中的運輸艦、登陸艦命名為‘巨狼級’。
憐風站在軍用機場上，仰頭望著迅速消失在視線中的飛船，臉上露出悵然之色。
“立足月球，展望宇宙，你的心太大了。而我的心，似乎也不小。”
天刃七號飄浮在巨峽市上空，炙心、靈溪、倚天、芸亦等一眾天使都在上面。除此以外，葛小倫、趙信、程耀文也被派來主持太空防務。
“炙心，許負離開地球了。”靈溪快步走到炙心身邊。
炙心抬頭看向窗外，目露期待道：“他的成長速度超乎想象，未來會是什麼樣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