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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探親

1973年的春節前夕,張維揚登上了返回北京的火車。

入伍滿了三年,張維揚因為服役期間表現出色獲得了提幹的資格,同時也可以請探親假回家看看。

和他一樣在偵察營提幹名單上的還有李奎勇、吳滿囤、鍾躍民、張海洋等人。

鍾躍民、張海洋兩個少爺並不怎麼在乎這件事,對他們來說提幹是一件理所應當的事情。就憑他們兩個全營一流的軍事技能和深厚的家庭背景,拿不到提幹的名額才奇怪。

其中鍾躍民甚至不太想提幹,因為提幹意味著他未來多年都要拘束在軍隊之中。不過耐不住張海洋對他軟磨硬泡,還是繼續留在了部隊。

對李奎勇和吳滿囤而言,提幹則更多的是一種得償所願,家庭條件不好的兩人看到了出人頭地的曙光。尤其是吳滿囤,這一次終於沒有辜負他父親當年為了送他入伍時所付出的種種努力。

等到這一次探親假結束,他們這一批提幹的人就該去C軍的幹部教導隊進行培訓,說是教導隊其實就是一個速成軍官培訓班,也是當下這個時代的一種特色。

只不過這都是後話了,此時最重要的就是享受難得的探親假。

大年二十八的下午,張維揚一行人抵達北京城。

臨出站前,張維揚在周曉白的耳邊說道:“曉白,初二那天,我去你家拜訪叔叔阿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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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周曉白勐地抬起頭來,“維揚,你說要去我家拜訪?”

張維揚肯定地說道:“嗯!咱們兩個確定男女朋友關係也有四年多,兩個人也都在各自的部隊提幹了,有些事情是到了該擺上檯面的時候。”

雖說提幹並不是什麼大成就,但也能讓張維揚更有底氣地去周家面對周父周母。

周曉白點點頭,心裡已經有些期待四天後了。

1980年,新的《婚姻法》才會將男方的最低結婚年齡從20歲調整成22歲,女方從18歲調整成20歲。也就是說即將年滿21歲的張維揚、周曉白完全已經達到了扯證結婚的年齡標準。

當然,並不是兩個人這就要領證了,而是有些事情也該跟雙方的家裡說清楚了。

將周曉白送回家後,張維揚也回到了南橫街的四合院裡。

李奎勇已經先一步回到了家中,並將張維揚的大包小包也一起帶了回來。

一進門,張維揚就看到母親忙碌的身影,朗聲叫道:“媽!我回來了!”

正在切菜的劉素芳手裡一頓,當她轉過身來的時候,張維揚就看到母親的眼圈已然明顯泛紅。

“先是去了陝北,又是到了嶺南,你這一下子出去了四年多,可算是知道回家了!”劉素芳數落道。

張維揚道:“我這不是部隊有紀律嗎?不過提幹以後每年都能請假回家,不像之前當義務兵的時候幹什麼也不方面。”

“包括能光明正大地搞對象了吧,我聽奎勇說,你是先把姑娘送回家以後才回的家,典型的有了媳婦忘了娘。”提到這個,劉素芳的興致就高多了。雖然好像是在責備張維揚,但是八卦的表情顯然不是這個意思。

張維揚也演上了,“那是我的不對,大年初二本來還想去她家裡拜訪一下,等我打個電話取消了吧。”

“你敢!耽誤了終身大事,看我怎麼收拾你!”劉素芳揚起沒有佔用的左手,作勢要打。

一踏進家門,長途旅程給張維揚帶來的疲憊立刻就消失無蹤。

有心要進廚房幫忙,卻被來回張羅著的母親攆了出來,“別給我添亂!這麼長時間不回來,先去院子裡幾位長輩的家裡問候一下。”

這個時候的四合院中鄰里之間還是很有人情味的,畢竟遠親不如近鄰嘛。

將年歲較長的幾位長輩家走完以後,張維揚敲響了李奎勇家的房門。

正在興奮勁頭上的李奎勇給他開的門,“維揚回來了。”

張維揚道:“回來一會兒了,連幾位大爺、叔叔家都去完了。來你家看看吳姨,她的身體怎麼樣了?”

裡屋的李母也走了出來,聽到了張維揚的問題後直接答道:“我的身體挺好的,奎勇一回來,我這精神還更好了一些。”

張維揚點了點頭,“那就好!我知道您有關節炎的毛病,我專門從嶺南那邊淘換了一些蛇油精,聽說特別管用。奎勇拿給您了吧?”

李母道:“拿回來了。維揚你也是的,明明跟奎勇一樣剛剛提幹,幹什麼瞎花錢啊!”

“這不是在部隊裡沒地方花錢嗎?我給院子裡的幾位長輩可是都預備了禮物。而且以我跟奎勇的關係,給您備一份禮物那才符合禮數。”打量了一下屋裡,發現只有李奎勇的兩個妹妹在家裡,張維揚又問道。“奎英、奎元他們哥幾個呢?”

“還不是出去和其他孩子們瘋了,看我一會兒怎麼教訓他們。”這一刻,李奎勇彷佛又回到了四五年前,又露出了他的大家長姿態。

“快算了吧,在嶺南那邊你都快想死這幾個弟弟妹妹了。我是不相信你能狠下心來的。對了,慧玲和慧娟的禮物給了她們沒?”看到李奎勇的兩個妹妹也跟了出來,張維揚問李奎勇。

“一早就給了,這事我還能忘了。”

李奎勇的兩個妹妹這幾年躥了不少個頭,儼然是大姑娘了,低聲道:“謝謝維揚哥!”

“聽說你們兩個比奎元他們的成績要好很多,以後也要好好學,上一個好高中,再找一份好工作。”張維揚鼓勵道。

“維揚說得對,你們兩個一定要好好學習。你哥當年就是吃了沒文化的虧,進了部隊以後才抓緊時間補課呀,要不然今年的提幹名額還真不一定能輪到我。”

為了提幹,李奎勇和吳滿囤入伍這三年可以說是頭懸梁、錐刺股,瘋狂補習缺失的文化知識。這才在偵察營的精兵強將中脫穎而出。

又和李家人敘了一會兒舊,張維揚這才由李奎勇送了出來。

李奎勇道:“維揚,年底我想讓奎元也該去插隊了,我想讓他去徵兵處試試。過兩年奎英他們夠了歲數的時候,最好也去試試。他們幾個跟我一樣,在學校裡學不進去文化知識,還不如送到部隊裡鍛鍊。免得跟我前幾年似的,差點走上邪路。”

看來李奎勇是從軍以後嚐到甜頭了,想給自己的弟弟也找一條好出路。

張維揚道:“當兵當然不錯,但是你得問問你的幾個弟弟願意不,強扭的瓜不甜。”

李奎勇的幾個弟弟和李奎勇是一個型別的人,估計還是會選擇試試入伍這條路。

不過這年頭,但凡能去當兵的沒幾個願意去插隊。畢竟當兵就算不能提幹,三年以後也能回鄉安排工作。總比不知道插隊到何時的知青要合適。

院子裡轉完這一圈之後,走進家門的張維揚發現父親張建功也從廠子裡回來了,一家人總算是時隔四年多之後又聚齊了。

在劉素芳的張羅下,一桌豐盛不亞於年夜飯的晚飯擺了上來。

張建功從櫃子裡拿出一瓶珍藏很久的茅臺,衝著張維揚道:“今晚咱們爺倆喝幾杯,既為你接風洗塵,也為你部隊提幹慶功。”

張維揚恭敬地接過酒瓶,給父親和自己斟酒:“難得您把您的寶貝拿了出來,兒子陪你好好喝兩杯。”

夜幕降臨了,屋子裡暖意融融。北京城中的千家萬戶也都已經張燈結綵,這個時候的年味已經很濃了。

在這個物質十分貴乏的年代,沒有什麼比過一個闔家歡樂的春節更重要的了。

大年初一的這一天,許久沒有回京的張維揚跟著張建功把在京城的幾門三叔公、四舅爺之類的親戚都走了一遍。親戚們見到張維揚也不免誇幾句都成大小夥子了,未來一定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云云。

大年初二這一天,張維揚拎著兩瓶玉冰燒、一份魚膠和其他禮物來到了二號院,被等候在大院門口的周曉白領進了周家。

周家的另外四口人也早已在家中擺好了陣勢,靜待張維揚的登門。

“周叔叔,聽曉白說您喜歡偶爾小酌兩杯,所以我從嶺南帶回來兩瓶上品玉冰燒。陳阿姨,這份嶺南魚膠可以用於滋陰養顏。請您二位笑納。”張維揚恭敬地將兩份禮物送上。

至於兩位大舅哥,也送了兩件匕首之類的小玩意,也算是投其所好。

見到張維揚這麼會來事,周家人也熱情了不少。

六個人都做到沙發上以後,陳亦君問道:“小張,聽說你在C軍那邊提幹了,具體安排了什麼職務啊?”

張維揚答道:“陳阿姨,等這次探親假結束,我們還有三個月的幹部教導隊培訓,到時候才會安排具體工作。不過估計還是在偵察營當排長,我們趙營長挺喜歡我的。”

陳亦君頷首道:“有個喜歡你的領導,對你未來的發展還是很有好處的。偵察營的前途很不錯,是部隊裡的精銳,能在這裡提幹說明你還是很有本事的。”

周鎮南道:“反正這兩天在曉白的嘴裡,你已經是天上有地下無的人才了。也不知道手底下的本事是不是這麼硬實。”

周曉白搖了搖周鎮南的胳膊,“爸,我不是跟您說了嗎?他去年演習的時候,帶著一班人就把紅軍指揮部斬首了,C軍姚叔叔可是大大地誇獎他來著。”

周鎮南認真地說道:“斬首成功固然是值得誇獎,但是下面的部隊防範意識過差才是他的險招能夠成功的現實基礎。早幾年,人心都亂了,這些指戰員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張維揚道:“紅軍在演習中防備鬆懈的確是給了我可乘之機,但是以他們的表現,很難讓人相信他們在戰場上不會犯這個錯誤。如果我有一支更加精銳的小隊,就算在戰場上我也有信心再斬一次紅軍的首。”

周鎮南嚴肅的臉上第一次露出笑意:“口氣倒是不小,你口中的更加精銳的小隊是不是指你在文章中提到的特種部隊。”

張維揚遞給姚首長的那份有關特種作戰的資料被彙總成了一篇名為《新形勢下特種部隊與特種作戰》的報告,提交了上去。

倒是忘記了,周父也是一位能讀到這篇報告的高層。

張維揚道:“是的,如果能夠按照我的設想,組建一支配置合理的特戰小隊,類似斬首、破襲之類的作戰任務肯定能完成得更好。就比如去年演習時的紅軍,雖然看起來是一個甲種裝甲師,裝備很好,實力也很強大。但是規模大而不當,反而存在很多漏洞可鑽。特戰小隊這種規模的小隊,反而能以點破面,收得奇效。”

周鎮南老於行伍,對於手下部隊的優劣自然也有一杆稱。

類似紅軍這種甲種裝甲師,看起來力量龐大,但是用起來反而沒有那麼好使喚。北方面對強敵還好,其他方向實際上顯得真的有些臃腫。

“聽起來有點意思。不過這些都是小問題。反倒是演習,近幾年的演習是越來越兒戲,其實根本起不到鍛鍊部隊的作用。”

張維揚道:“伯父說的是。”

把演習搞成演戲,紅藍雙方嚴格按照導演部的計劃執行,這個現象直到二十一世紀初仍有存在。

比如侯勇主演的一部電視劇《沙場點兵》,其中就有對這一現象的展示。

而電視劇中設定的專業藍軍野狼團,已經有點日後實戰化演習藍軍的意思了。

周鎮南憂心忡忡地道:“這兩年各方面的意見總是不能統一,也不知道演習的這個臭毛病什麼時候能改一改?”

這一點,哪怕周鎮南此刻身居高位也很難改變現狀。

張維揚這種層級的小嘍囉自然更沒有辦法,只能透過自己的方法提升一下手下士兵的戰鬥力,傳播一些眼下顯得有些另類的軍事理論。

陳亦君打斷道:“老頭子,別一聊起軍事方面的話題就沒完沒了的,別忘了小張和曉白的事情。小張,曉白今年打算報考中央五七藝術大學,考上以後就會到北京上學,你則是在嶺南當兵。有考慮過這樣長期分隔兩地對你們兩人感情的影響嗎?”

張維揚道:“我認為這樣的考驗對我們來講沒什麼大不了的。之前我在陝北插隊,其實那一年也是遠隔千里,只要我們真心相愛,這點距離並不算什麼問題。我對曉白報考中央五七藝術大學這件事一直都是鼓勵的,我們還年輕,應該要爭取一個更好的前途。”

陳亦君還要再說什麼,周鎮南突然道:“小張這個孩子很有才華,小姚跟我說過好幾次了。以他的才華,未來在軍隊中會有很好的前途,到時候想去哪只部隊,都會有人搶著要他。兩地分居這個問題倒是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