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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老頭與肥貓

“可是你還沒說,怎麼會突然想到要學吉他的?”

陳紅還是一臉的不解。

“我本來就想學吉他呀,很久以前就想學了。”我依然微笑著說,“有問題嗎?”

陳紅蒼白著臉說:“沒問題,只是有點突然。”

我們只用了半個小時就選定了一把吉他。有意思的是,這把所選的吉他,正是後世的我,在記憶中曾經看中的那把。當然,陳紅雖然自己不太會彈吉他,但好孬與她哥哥耳融目染,對琴的音質還是有一些瞭解的,所以作為參謀,也加快了我選琴的速度。

如果說當年買這把五百元的好吉他還有點猶豫不決,那麼現在我好孬也算是"老總級"的了,所以掏起錢來倒也爽快。

買完琴後陳紅滿懷憂愁地瞧著我說:“現在琴買了,可是你上哪兒去學呢,你不會是想讓我來教你吧。先說好,我真的不會彈的。”

我說:“你就放心吧,教琴的不是你,我有個號稱吉他天王的朋友會教我的。”

說著我拿起吉他,學著那位杭師院吉他天王的經典的上場亮相姿勢,擺了個很酷的pose。

“怎麼樣,有型吧?”我得意地衝陳紅一笑。

陳紅的臉色卻是更加蒼白了,她表情複雜地看著我說:“太象了,我很害怕象到這個程度。”

我馬上收回了這個譁眾取寵的姿勢,拍拍陳紅的肩膀說:“放心吧,我不是要故意模仿你哥,我是真的喜歡彈吉他的。”

離開那家樂器店,我想把陳紅送回學校寢室後,就自個兒扛著吉他直接找周序去拜師學藝了。

在等公交車的時候,無意中我忽然看到,就在公交車站旁邊的腳踏車棚裡,有個老頭子,坐在車棚的陰影之下,聽著收音機裡傳出的老歌,微閉著雙眼,自怡自樂地搖晃著腦袋,手裡把著一把舊摺扇搖著。天氣雖熱,他倒是快活瀟灑。

我看這老頭造型挺酷的,就在等車之餘,多看了幾眼。總覺得這老頭的面容很熟悉,一時卻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他。

尤其是他那種天塌下來都只管自己享受的模樣,那種世事不縈於懷,置身旁的喧譁與騷動而不理的氣質,非常熟悉。

“怎麼那麼眼熟呢,在哪兒見過這老頭?”我暗自問自己。

這個時候公交車來了,陳紅看我在那兒發呆,就拉拉我的袖子說:“你發什麼呆呀,車子來了,人好多,一會兒就擠不上了。”

我一聽也急了,拼命殺出一條"血路",護送著陳紅上了公車。

就在公交車車門關上的一瞬間,我突然想起來了。是的,就是這個老頭!

當年我、李芸和包麗娜第一次玉皇山遊玩時,曾經在半山腰的月老祠裡求過籤,而當時為我們解籤的,不正是這個老頭嗎?

在那一瞬間,我忽然覺得世事茫茫之中,真的有一種古怪的偶然。怎麼會在這兒碰上這個老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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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多年前求的那些籤,我內心依然是耿耿於懷,依然有許多不明白的地方。我還想再跟那老頭說道說道呢。於是我記下了這個腳踏車棚的位置,想把陳紅送到學校後馬上再回來。

不知出於何故,我強烈地感受到與這個老頭再見一面,比找周序當吉他教練更重要。

一路上陳紅看我突然不言不語的,一副思考宇宙真理的深沉樣,感覺有點怪怪的,就問我:“你在想什麼人生大義呀,從剛才開始你就老是發呆呢。”

我迷惘地看了看陳紅,然後慢慢地說:“我的確在思考一些有關人類何去何從的大問題,比如最近的大氣汙染問題。”

陳紅虛掩著嘴笑著說:“周序哥哥,你老是這麼胡里胡塗,不知所云的。”

等我把陳紅送到了寢室,想來想去,感覺背把吉他去找那老頭實在是太特異獨行了,就把吉他先放回寢室。

寢室裡只剩下顧鑫一個人了,他說其它同學都去系裡開會了,說是明天晚上還有一個系裡的歡送會。

“開會?都什麼時候了還開會?”我驚奇地問。

顧鑫說:“還不是系領導閒得沒事兒,搞了個“走向人生第一個工作崗位”的培訓會嘛。很多人都去了,就你,整天不在校,好象你在三年級的時候就已經畢業了似的。”

說著他還朝我的吉他看了一眼:“我說周序,你很有情趣嘛,都快畢業了你開始玩吉他了?怎麼大一的時候不玩,搞到現在才想起來要玩吉他呢?”

我說:“這你還不曉得麼,我這個人是出了名的心血來潮型,想到什麼就做什麼唄。”

放下吉他,我就急匆匆地坐公車直奔那個腳踏車棚所在的地方而去。心裡一邊默默禱告上天,那個老頭可一定要在呀。

世事就是這樣,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果然,等我到了那個地方,卻發現腳踏車棚底下,那個老頭曾經出現過的地方,躺著一隻肥胖的灰貓,跟加菲貓倒是有些神似。但除了這只胖得不象樣的肥貓之外,啥都沒有了。

這老頭,總不會幻化成貓了吧?

我無聊而又失望地蹲在地上,朝那只肥貓招了招手,這貓嚇得一骨碌爬起來,搖晃了一下胖腦袋,象個圓圓的肉球一樣快速地"滾"開了。你別說,那貓雖然胖,但離去的姿態還是挺瀟灑的。

我只有輕嘆一口氣,心想,那個老頭子成心招惹我呢,他還以為自己是徐志摩嗎?輕輕地離去,不帶走一片雲彩?

沒別的辦法,這個神秘的江湖騙子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就消失了,我只有回寢室再拿吉他了。事實上,我自認自己應該不是一個很迷信的人,可為什麼對那個籤卻耿耿於懷?

到了離校的最後一天,也被我們稱之為離校日,那天我沒去學校,只是因為忽然之間,我很害怕見到我的那些同學,在離別的時候,在我的心裡已經不僅僅是傷感了。我不知道他們的未來會不會按照歷史軌道按部就班地到來,我連自己的歷史軌跡都沒找到呢。

就在我思量著離校日那天去找那位吉他天王周序當我的特別吉他老師呢,沒想到周序倒是主動跑上門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