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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這個男人是誰

他叫她小芸? 這個男人是誰?

我又走近了一些,李芸顯然沒有注意到我已經走到她身後,她好象對四周的一切都失去了感知能力,她只是看著那個男人,半天不說話。

那男子忍不住又叫了聲:“小芸,你,你還好吧。爸爸來看你了。”

爸爸?

李芸聽到爸爸兩字,反應一下子就變得很激烈,她低低地叫了一聲:“你不是我爸爸,我不想看到你,你走。”

她此時可以離她所謂的父親很近了,近到兩人可以相擁而泣的地步,但是兩個人都象雕像一樣,保持著一個姿勢,無法動彈。

“小芸,我——”那位老而彌帥的父親又叫了李芸的名字,但卻說不出話來。然後他的眼睛就看到了站在李芸身後的我,看到我傻乎乎的眼神和張大了的嘴。

“小芸,這位是你的同學嗎? ”她老爸一下子猜到一個陌生男孩是不可能緊跟在李芸身後的,所以猜想我是李芸的同學,他算是猜對了。

李芸猛地回頭,這才發現我就在她身後,臉上騰地一下就紅了,問道:“你不是去開會了嗎? 怎麼還跟著我呀。”

我低聲說我馬上去開會,剛才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跟著你走過來。說完後我匆忙間向那個男子擠出一絲笑容點點頭,拔腿就走,直奔社團中心而去。

背後傳來李芸淡淡的聲音:“他是我的男朋友。”

聽到這話,我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後面的情景我就不敢想象了,只能以競走的姿態急急離開這是非之地。

到了社團中心,我總算松了口氣,然後看到包麗娜站在門口迎接我,我又心裡一抽搐。

“就等你了。”包麗娜面無表情地說,從她臉上看不出任何資訊,口氣熟悉得就象我們昨天還在一起工作學習似的。

進去後照例還是一陣寒喧,社刊部就那麼幾個人,大家都很熟了,也不需要太多的客套,所以很快包麗娜就開始講徵稿的事。從現在到寒假大概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她和團委商量過了,今年就不出刊了,把錢省下來到明年也就是1992年的春天再出。

1992年的春天?這就不免讓我想起那句名震天下的歌詞來:“1992年,又是一個春天,有一位老人在中國的南海邊寫下詩篇,天地間蕩起滾滾春潮,征途上揚起浩浩風帆。”

得,思想又開小差了,還得拉回來。

“對了,還有一件事,”包麗娜特別看了看我,加強語氣說,“文心書屋到明年的春天將為我們文學社提供1500的贊助費用,我們應該感謝文心書屋對於文學社的奉獻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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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兒,包麗娜居然真的鼓起掌來,所有的人都呈仰慕狀看著我鼓起掌來,我當即慚愧地環顧四周,獻出我的笑容並碎碎念著,慚愧慚愧,不敢當不敢當。

討論完徵稿的事項後,就說了最近的活動安排,包麗娜說她已經請了一位北京大學的著名詩人,反正是跟海子一個等級的,下個月會來我校給文學社的同學講學。各位編輯也可以借這個機會加強與各社員的聯絡與交流,順便提一下,詩歌欄目編輯可以與這位叫騰蘭的詩人多交流下,當然,我們社裡的頭號大詩人更是要好好交流了。

“騰蘭?” 我一聽到這名字差點一個跟頭從椅子上栽下來,這都什麼跟什麼嘛,我根本就沒聽說過這位詩人,而且,這詩人的名字怎麼那麼象武騰蘭? 總不會是武騰蘭轉世重生吧,那家夥可是只會吟"呀麥跌"不會吟詩呀。

我正在那兒瞎琢磨,這邊會議已經結束,各編輯準備去徵稿了,好在離截稿日期還早得很,所以大家的心態是很放鬆的。

我也跟著大家往外走,卻又被包子給叫住了,鬱悶,每次被這只美麗的包子叫住總沒什麼好處。

包麗娜跟我說下週有個出版社的詩歌組稿機會,我一聽就知道跟上回郭明說的那樣,讓詩人掏腰包來出詩集,而編輯則賣書號,作者非但拿不著稿費還得自己買書。我一口回絕,說我不感興趣,而且自打進了這校園,我就沒寫過幾首詩,所以想拿也拿不出手。

包麗娜說,她也覺得沒什麼意思,到時候只要找個藉口婉言謝絕即可,但她希望我還能繼續寫下去,她說她很喜歡我寫的一首叫做手鐲的詩,在那首詩中我寫出了很陰沉的情緒,一種非愛即死的痛苦,一種茫然失措的絕望感。

我說那是我大學一年級剛入學時寫的,我當時的心境並沒有太絕望,也沒有非愛即死的現實體驗,詩歌有時並不能反映作者的真實心情,甚至帶有欺騙性。

包麗娜苦笑著說:“對,欺騙性,就象那瓶倫敦金酒一樣,具有欺騙性。”

一提到倫敦金酒這四個字,我便不得不強做歡笑,掩蓋我的心虛。我轉移話題說:“對了,那個騰蘭,是哪個出版社聯絡的?”

包麗娜有點走神,我問了兩遍,她才醒過神來,說:“哦,那是郭明介紹的,可能也想簽名售書吧。”

我說從北京過來售書?

包麗娜想了一想,說她也有點奇怪,不過,既然是郭明介紹的,她也不想駁他的面子,再說人家女詩人從北京那麼大老遠過來,也得好好招待一下吧。

“對了,”我說,“原來說好是給文學社五百元,給團委一千元,現在怎麼一千五百元都給文學社了,到時候團委那邊——”

包麗娜嫣然一笑道:“我早跟老何說過了,你一方面是文心書屋的創辦者,另一方面又是文學社的主編,那書屋所創造的利益自然要優先考慮文學社,再說,團委下屬的社團裡,文學社算得上是我校的一塊大招牌了,其它象書畫社和舞蹈社等等,每年都有一些經費,育新文學社倒反而沒有,所以這筆管理費更應該全給文學社才公平。最後嘛,老何就答應你上交的管理費全部歸我們文學社。”

我點頭說:“你這個小包子還真是牙尖嘴利呢,公關能力很強哦。”

包麗娜回應道:“可惜我再牙尖嘴利,也是說不動有些人的心。”

我覺得她話裡有話,只得陪笑道:“你呀,老是說我們文學社,這樣可不好,畢竟你是整個社團中心的秘書長,淨顧著文學社了,其它社團會吃醋的。”

包麗娜哦了一聲,黯然道:“他們吃不吃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一直在吃醋,吃了很長時間了。”

我感覺現在我說的每句話都會令氣氛尷尬不已,只好告別包麗娜而去,包麗娜最後看了一眼我穿的外套,輕聲說:“現在天氣越來越冷了,你還穿得那麼少,小心著涼了。”

她的眼神中竟然現出難得一見的溫柔和憂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