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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帳中之吻

我曾經寫過一首小詩,詩中寫道:“回憶回到了她所在的夢中,留下了一滴清澈的眼淚。”

在我的回憶中,沒有太深刻的事物,以至於當我回顧九十年代時,始終沒有一個清晰的軌跡可尋,倘若現在有電腦有網際網路有百度,那麼我也許還會藉助網路的力量,幫我尋找一下九十年代發生的種種事件。

現在呢,我挖空心思,居然硬是回憶不出98年之前的重大事件了。就好象我的人生是從98年認識陳妍開始的,而在此之前就象是張白紙,渾渾噩噩地度過了二十多年的歲月。1998年,我在一次朋友的聚會上偶然認識了活潑漂亮的陳妍,莫名其妙地愛上了她,然後結婚生子,然後才真正開始我的人生之旅。

現在,這張白紙已經被我畫得一塌胡塗了。上面甚至充滿了各種不可思議難以想象的符號,恐怕比吳哥窟裡的那些宗教符號更加讓人難以理解,更加神秘莫測。

我拖著沉重的腳步,腦袋裡裝滿哲學意蘊的形而上學的思考,回到了宿舍樓,來到了李芸的寢室。

李芸正坐在蚊帳中聽音樂,閉著眼睛,不聞窗外之事。這個時候也比較晚了,距離熄燈還有一個小時,若再遲一些,恐怕我會被那幫女生趕出寢室,因為人家也得洗洗涮涮的準備上床了,更何況女生在睡覺前的諸般“儀式”既複雜且隱私。

我得抓緊時間。所以我也顧不上保持禮貌與風度了,直接拉開了她的蚊帳,喚了她一聲。李芸看到我的腦袋探進蚊帳來,從鼻孔裡輕哼一聲,然後用食指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依然聽她的歌。

我只好厚著臉皮坐在她床上,耐心等她把歌聽完。過了三四分鍾,李芸把耳機摘下,問我:“幾點了?”

我說十點半。

李芸說:“你不是說很快就好了嗎? 我就知道你跟包麗娜有說不完的話,談不完的事。”

我說大部分時間我沒跟包麗娜聊天,我碰到了劉麗麗和她男朋友,就是那個跟我同名同姓的周序,所以多聊了一會兒。

我沒敢說我在心理系樓前的池塘邊傻坐了很長時間,怕李芸追根究底地問我為什麼要在那兒傻坐而不來找她。

李芸對我的解釋只是簡單地哦了一聲,眼神又迷離地看著蚊帳頂端了。以前也有過這種情形,只要她一做出這種無神的姿態往蚊帳頂端看,那就是說明她的情緒非常失落。

我轉移話題問她:“剛才你聽的是什麼歌?”

李芸回過神來說:“don't break my heart。”

我說是不是黑豹樂隊的那首"別讓我心碎"?

李芸笑了笑,點點頭說:“你翻譯得挺好呢,不過我會說"勿傷我心"。”

我說你的翻譯更好,很憂傷的感覺,“勿傷我心”,嗯,真的挺好的。

李芸放下了隨身聽,看著我,突然問我:“你覺得我最大的缺點是什麼?”

我說你怎麼突然問這個了,思維跳躍得好快,這個問題我得想一想。

李芸說:“這個問題你還要想呀,你覺得是什麼就說什麼。”

我逗她說:“缺點太多了,我一下子記不起來了。”

李芸恨恨地在我手臂上打了一下,壓低了嗓音威脅道:“快說,好好地說,不許笑。”

我脫口而出:“你長得太高了。”

李芸楞了下,擰了一下眉頭說:“這也算缺點吶,我又不是故意長那麼高的。對了,叫你好好說,你又不聽話了。”

我說我就是因為太聽你話了,所以想不出你有什麼缺點。

“這是什麼意思呀?”

“就是說,你沒缺點的意思。”

“但是也沒優點?”

“有,比我多。”

“舉例說明一下。”

“比如說,你比我漂亮。”

“這叫什麼優點呀,你又笑,還笑?”

我們兩個就這樣在李芸春色無邊的蚊帳裡逗笑了好一會兒,我看看時間不早了,女生們陸陸續續地全回到寢室裡,準備洗洗睡了。因此我向李芸道別,李芸忽然湊近我說:“親我一下。”聲音輕得象蚊子叫。

我也用蚊子式的聲音回答她:“寢室裡那麼多同學,不好吧。”

李芸環著我的脖子,在我耳邊說:“我們在帳子裡面,人家看不到的。”

她身上散發出少女柔和而甜潤的體香,混和著頭髮上清爽的洗髮水芳香,甚至還混有一些淡淡的乳香,令人一時心醉神迷。莫不是“乳臭未乾”這個詞是形容李芸的?

我親了一下她的嘴唇,之後李芸就開始將她的舌尖伸入我的口中,忘乎所以地攪動和吸吮起來。她的舌頭柔軟而溫暖,在她竭力剋制的翻卷的香舌上,可以品嚐到一絲甜甜的滋味,也許她剛剛吃過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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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兩個瘋狂地在寢室的蚊帳中接吻,完全不考慮帳子外面還有忙忙碌碌,準備洗涮睡覺的女生。

在偶遇周序幾天之後,李芸的父親又一次來到我們宿舍樓下。

好長一段時間沒見,李芸的父親顯得消瘦了許多,但依然儒雅不凡。他來找李芸時,恰好我也在李芸這兒下象棋。李芸的象棋下得很不錯,但是圍棋水平卻奇差無比。所以我跟也下棋一般都不願意下象棋,李芸卻纏著我非象棋不下,她說她最擅長的是國際象棋,下中國象棋已經是照顧我的情緒了。

李樹生告訴李芸,他下週要去香港了,可能要去半年,所以特意來跟女兒道個別。李樹生在一張名片後面寫下了他在香港的電話和地址,跟李芸說若是有任何事情要找他,隨時可以打電話給他。此外,他還當著我的面把一張中國銀行長城卡給了李芸,說那裡面有一萬元錢,密碼他也寫在名片背面了。我記得九二年時的信用卡還真是個稀罕物,而一萬元錢已經算是筆較大的數字了,沒想到李樹生一點也不避嫌,當著我的面交待這些私事。

他難道真打算把我當成他女婿了?

李芸見父親消瘦了許多,雖然表面上依然裝出冷漠的無所謂的態度,但她畢竟是李樹生的親生女兒,所以淡淡地說了句:“你瘦了很多,平時別喝太多酒,就是應酬也別喝。”

李樹生驚喜地聽著,連連點頭,象是遠行的兒子接受母親的教育一樣,連聲答應著,看得出他很開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