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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是你回來了嗎?

一輛黑色賓士越野車停在巴黎建築學院門口,高大帥氣的男人手上抱著一個五歲大的男孩,看見念晴從學校裡面出來,馬上掙脫開抱著他的男人的手衝向念晴。

“媽媽!爸爸帶我來接你回家了!”

“小天想媽媽了嗎?”念晴蹲下身子將孩子抱進懷裡,在紅撲撲的小臉上親了又親,惹得孩子咯咯直笑。

“今天上課累嗎?”冷浩晨一手插在褲子口袋裡,一手接過念晴手上的書,動作再自然不過。

“不累!”念晴笑著抱起兒子,看著照顧了他們母子六年卻沒有任何怨言的男人。

時間過得真快,六年!她離開那個傷心地,都六年了。

那晚,冷浩晨將她帶回莊園後真的沒有將她的行蹤告訴給任何人;她本來是想著要另外找房子住,直到學校開學便可以搬進學校宿舍,但是浩晨堅決不同意,說他的別墅空著也是空著,沒必要出去住。

她沒辦法,只能留了下來;不過浩晨帶她是極好的,為她打點生活上的一切;但在兩個月後的一天早上,她在吃早飯時跑進廁所吐,他以為是生病了,馬上叫來家庭醫生為她檢查;卻被告知一個驚人的訊息,她懷孕了,韓子蕭的孩子!

後來,浩晨陪在她身邊悉心照顧直到生完孩子;但是念晴卻慢慢變得不愛說話,開始將自己封閉起來;因此得了嚴重的自閉症和憂鬱症。

冷浩晨不僅要擔起家族集團,還要空出時間來照顧這一大一小,後來為了讓孩子讀書且不被外界人說閒話,他便是孩子的爸爸,不過只是名義上的爸爸而已。

他尋遍各國名醫,在三年後,念晴的病情才在他精心照顧下好轉,他為她辦理了巴黎建築學院的入學手續;讓她完成一直追尋的夢想。

念晴在建築設計上真的很有天賦,一年時間修完研究生課程,第二年修完博士課程並拿到博士後學位;畢業後在導師的強烈要求下留在本校當講師,還在空餘時間兼做設計,成為巴黎響噹噹的年輕女設計師。

冷浩晨也是自私的,六年來,封閉了所有關於念晴的訊息,他知道韓子蕭瘋了一樣到處在尋找,也知道了念晴離開的原因;她以為韓子蕭要和銀行行長的女兒訂婚,而當時的確在念晴離開後的一個月有這麼一個訂婚宴,不過在宴會上,男主角沒有出現;後來這場笑話般的訂婚宴也就不了了之。

他沒有將這些事情告訴念晴,不想將現在所擁有的還給韓子蕭,哪怕孩子不是他的,他也默默接受這一切。既然韓子蕭那個豪門不能接受念晴,但他這個豪門不在乎念晴的家世背景。

“浩晨,你工作忙就不用每晚過來接我!”坐在車上,念晴微笑著對身邊的男人說道;起先還以為他真的是因為表姐夫才照顧自己,但時間長了,她才明白浩晨對她的用心。

她是感激他的,他對她們母子的照顧及包容,她都看在眼裡;而浩晨的心,她也明白,只是自己的心早在六年前關閉了,現在無法為任何一個男人開啟。

“已經習慣了!”多麼平常的一句話卻蘊含了他全部的感情。

沒錯,他習慣了照顧他們母子,習慣了每天下班來接她回家,習慣了吃完晚餐後帶著他們在莊園裡面散步,習慣了……

多麼可怕的習慣!

吃過晚飯,小天在傭人的陪同下去湖邊玩耍,念晴坐在花園裡遠遠地看著兒子的背影,時而發呆,時而輕笑出聲。

冷浩晨親自端著兩杯咖啡在她旁邊坐下,也不說話,就只是這樣靜靜的看著她;只要是關於念晴跟小天的,他都願意親力親為。

良久,他緩緩開口:“念晴,下週我要去A市!”

念晴身子明顯微微一震,A市!很多年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了。

“還不願面對嗎?”他輕聲問道,大手隨即將她的小手握住:“六年的時間還不能讓我取代他在你心裡的地位?”

念晴側頭看他,是放不下嗎?她不知道,但有一點非常清楚;她不想看見韓子蕭,不想讓他知道小天的存在。

“念晴,跟著我回去吧!你的導師找過我很多次了,他希望我說服你去A市演講,這對你的發展也是好的”。

“是嗎?”導師跟她提過,但都被拒絕了,沒想到竟然找到浩晨那裡。

“回去吧,你的演講只有一週行程,我那邊也剛剛好;再說,回去也不一定能見上他”他知道念晴的擔憂,其實他也不想韓子蕭再看見念晴,因為知道那個男人,到現在都沒有放棄找她。

但是,有些事情,必須要她親自面對後,才能真正放下,然後開啟心門接受他。

“我想想吧!”她起身往別墅裡面走,不願意面對這個問題;她都不記得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縮在烏龜殼裡面的膽小鬼。

浩晨跟著起身,從後面一把抱住她仍然纖細的腰:“答應我,回去後一定不要回到他身邊,因為你的身邊已經有我!”

念晴聽得出他語氣裡面微微顫抖的聲音,主動轉過身來抱住他的腰,將頭靠在堅實的胸膛:“你也要記得,不能把我遺失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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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浩晨笑了,在她的額頭上輕吻一下:“你就站在我的身邊去面對曾經的他,好嗎?”

曾經的他?沒錯,韓子蕭已經是過去式了:“好!”念晴輕應,只是,真要見到了,她能做到心平氣和的面對嗎?

這麼多年來,冷浩晨真的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男人;他一直尊重她,除了外界參加應酬外,不會有過多的親密接觸,他知道她有所顧忌;但是像這樣的親親、抱抱或是牽牽小手,念晴還是不會反抗的。

“爸爸媽媽,你們剛剛在說要去哪?”小天玩了一會水跑過來,遠遠的就聽見爸爸在說著要上哪去。

“回媽媽的家,你想去嗎?”放開念晴,彎腰將小天抱在懷裡,寵溺的刮了刮他的小鼻子;這是他親眼看著出生,親手帶大的孩子,早把小天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兒子。

“媽媽的家不是就在這裡嗎?”小天不明白的看著世界上最美麗的母親。

“是媽媽以前的家”念晴站在浩晨身邊笑著給兒子解釋,她也知道,是冷浩晨彌補了兒子心裡爸爸這個空缺;真希望當年最先遇到的是浩晨,那樣的話,應該就不會有後來的那些傷心了吧。

“是嗎?”小天仰頭冥思。

在外人眼裡,現在這樣的一家人就像是一幅美麗的畫卷,溫馨而圓滿。

進了屋,念晴從冷浩晨手上接過兒子回到他親手為小天佈置的兒童房,滿室的玩具放得整整齊齊;這間房他從不要傭人打掃,全部都要親力親為。他是真的很愛小天,只是,小天依然姓藍,不姓冷。

“媽媽!”小天從念晴懷裡下來,拉著媽媽的手坐在自己的小床上,撓了撓小腦袋,若有所思的問道:“我們回去後,還會跟著爸爸回來嗎?”

念晴好奇的望著兒子:“為什麼這麼問?”

“你是要回去找我親爹嗎?”

“親爹?”念晴的心咯噔的跳了一下,身子也瞬間變得僵直,難道兒子知道?

“我知道爸爸不是生我的爸爸!”小天揹著小手,模樣儼然一個小大人。

“誰告訴你的?”雖然知道兒子比一般的小孩要成熟,也懂事些,但她和浩晨從沒給他說過韓子蕭的事情;事實上,這六年,浩晨都不曾提過A市的人和事;他們兩個都在故意避諱那個地方。

“噓!”小天將食指放在嘴邊示意念晴小聲點:“別讓爸爸聽見,他會不高興的”。

念晴挑挑眉,雙手環在胸前等著兒子接下來的話。

小天跑下床將門關上,還按下了反鎖按鈕才又爬回床上:“沒人告訴我,是我自己琢磨出來的”。

自己琢磨?這也能琢磨出來?

“呵呵,我厲害吧!”小天得意的衝她笑笑:“實際上是我發現你經常看著我的臉發呆,有幾次,你在我睡著時還會看著看著就流淚了,我猜想你是想爸爸了,但是你每天都能看見他;那之後我還發現我的臉跟爸爸長得越來越不像,所以就猜你想的是生我的爸爸才對。”

念晴錯愕,難道自己表現得那麼明顯嗎?浩晨會不會也看出來了?

“媽媽,爸爸是知道的”小天馬上打破她的疑問:“你晚上睡著了之後還會叫著那個男人的名字”。

“什麼時候?”自己怎麼不知道?

“你得憂鬱症的時候,那時,你幾乎每晚都會喊”小天回憶著當時的情形,其實他也記不太清楚了,當時自己才三歲左右,哪裡記得那麼多事情。

“你們怎麼不告訴我?”她還以為自己隱藏得夠好,連自己都能欺騙一樣。

“爸爸不讓我說”

“你知道你親爹叫什麼?”

“當然!不過我還是認我現在的爸爸”小天趴在念晴懷裡,雖然沒看見媽媽開懷大笑過,但是爸爸真的很愛媽媽,他是知道的。

“小天乖!”念晴露出一抹笑,一抹自己都不知道是酸澀還是安慰的笑。

小天竟然知道韓子蕭的存在,只是,知道又如何?

“你和爸爸非要回去嗎?我們在這裡不是過得好好的?”他不希望打破現在這份幸福,因為爸爸曾經告訴過他,媽媽會得憂鬱症和自閉症都是因為在那座城市留給她太多傷痛,心靈承受不了造成的;所以他不想媽媽回去觸及心靈裡的痛。

試問,有哪個女人會在男人愛自己的情況下,悄然離開?除非是受到了相當大的打擊。

“爸爸要去處理那邊公司的事情,媽媽也要去講課”她明白兒子的擔心。

“會看見他嗎?”小天仰著頭看著她。

“你想見他嗎?”念晴以為兒子還是想要自己的親生爸爸。

小天搖頭:“我喜歡現在的爸爸!”

冷浩晨一手擁著念晴的腰,一手抱著小天從機場專用通道出來,他們身後跟著一個男助理,手上提了大大小小四個行李箱。

機場門口,同款的賓士越野轎車等著他們四人的歸來。

念晴只是無意中提了一句:‘喜歡巴黎家裡那輛賓士’冷浩晨便一聲令下,讓這邊的下屬馬上準備一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