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裡依舊人來人往,不同的是,當初是開學新生入學的時候,而現在轉眼到了畢業季,大家都在為畢業考試的事情忙碌著。林惜沫和洛天宇並排走在小路上,林惜沫手裡提著一個不太重的手提包,洛天宇看見後急忙一把搶過來。
“以後這種東西我來拿就好,萬一累著我們家惜沫怎麼辦。”洛天宇故意嘟著嘴說道,笑得可愛的像個孩子。
林惜沫雙手放在衣襟前,害羞的微微低下頭,嘴角卻條件發射似得揚起一絲暖暖的微笑,“我哪有那麼嬌氣,你這樣會慣壞我的。”
“這樣才好,你脾氣要壞一點,然後就沒有人和我搶你,這輩子你都是我的。”
林惜沫一直低著頭不敢看洛天宇清澈的眼睛,明明是很肉麻很肉麻的話,從洛天宇嘴裡說出來,卻這麼嚴肅認真。他依舊還是那麼天真可愛,純粹的彷彿沒有絲毫雜質,林惜沫不知道自己今生是有多大的運氣,竟然可以遇到洛天宇,她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開心的。
潔白的少年,喜歡穿白色的衣服,初見他時,也是在她最落魄的時候,最難過的時候。有時候,有些事有些人太過美好,美好的讓人覺得不真實,我們會懷疑自己能否真的有那麼好的運氣遇到那麼好的人,一切美得像一場夢,泡沫的童話。
“你在想什麼?”洛天宇看林惜沫陷入沉思,溫柔的叫著她,“你最近怎麼總是喜歡突然發呆,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嗎?”
“沒有。”林惜沫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果然還是什麼都逃不過洛天宇的眼睛,“我沒事。天宇,以後我們不要再吵架了好嗎?我好害怕失去你。”
林惜沫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這句話,聲音小的連自己都聽不到。她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她從來不會允許自己流一滴眼淚,可是在洛天宇面前她就像個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樣,而他在她心中,一直都是王子的完美形象,連缺點也那麼喜歡。
洛天宇靜靜的什麼話都沒說,伸出手,把林惜沫緊緊的攬入自己溫暖的懷抱裡。時間靜止了一般,彷彿靜止在這一刻,也彷彿只能停留在這一刻。
畢竟有時候出乎意料的得到一些美好,是要付出代價的。比深愛更可怕的,是習慣。習慣了每次難過的時候有那個人在身邊,但是他不在的時候,該怎麼辦。
當老師看著同時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林惜沫和洛天宇時,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像個老人一般。上一次見到他們倆還是在剛開學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們關係就很好,現在應該是在一起。
“你們倆關係還是這麼好。”老師眯著眼,微笑著和藹的說,“林惜沫,你可要感謝我,當初是我讓天宇坐在你旁邊做你同桌,現在你們都成男女朋友,以後結婚的話可別忘記我這個恩師。”
“當然不會……”
“我們結婚的當然會邀請老師,惜沫還說想邀請您做我們的證婚人。”林惜沫還沒有說完,洛天宇急忙打斷林惜沫的話搶著說道,清澈的眼睛微笑著擠成一個幸福的月牙,“惜沫你說是不是?”
“誰說我要嫁給你。”林惜沫趕緊低下緋紅的臉龐,支支吾吾的說道,心底卻湧起一陣不言而喻的喜悅。
老師看著窘迫的林惜沫,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好了好了,我不都逗你們,我們聊點正事。快要畢業,我們學校又不同於其他學校,惜沫你是因為學習好被免費保送,而天宇是洛家的二少爺,你們將來有什麼打算?”
“我想繼續學習新聞,做一名記者。或者有一份普通安定的工作也好,從小我和媽媽相依為命一起長大,自己有收入後可以養媽媽,她就不用那麼辛苦。”說到未來,林惜沫大大的眼睛裡閃著明亮的光,彷彿自己終於長大,終於可以距離自己想做的事更近一步。
洛天宇靜靜的認真聽林惜沫講話,他發現林惜沫沒有提到他時,故意生氣的嘟起好看的嘴唇,“那我呢,你不要我了嗎?”
“才沒有!我沒有說最後最重要的一點,我希望餘生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和你在一起,可以和你分享所有的開心和快樂。”
突然嚴肅的語氣,空氣中瀰漫著甜蜜的味道,老師也不好再說什麼,她沉默著把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語吞回肚子裡。就在之前權叔來找過她,說林惜沫的畢業事宜由權叔一手負責,可能是繼續送去國外留學,以學校的名義。
究竟為什麼,沒有人知道。
天突然暗下來,天空中原本緊連在一起的兩片雲朵被迫分離開來,漸行漸遠。
在眾人都忙著歡聚一堂的時候,逸楓在學校裡四處遊蕩,更準確的說應該是在學校尋找安月和沈軒那兩個人的身影。不知道為什麼,直覺告訴他這兩個人在這種時候出現在學校,絕對沒有好事情。
為了不讓他們傷害到別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在一切發生之前先找到他們。
“怎麼了,逸楓?很久沒見你就這麼想我?”一陣反感的聲音從背後傳入耳膜,逸楓極不情願的轉過頭,看見沈軒那張年輕卻狡猾的臉龐。
“你們究竟想幹什麼?”逸楓斬釘截鐵的問道,面對面前的沈軒和安月,他覺得沒有什麼好說的。
安月陰陽怪氣的冷笑一聲,高高的挽起手,“我們能幹什麼,還不是你那個寶貝朋友林惜沫。逸楓,我就想問你一句話,如果畢業後讓你和林惜沫一起去國外留學,你去不去?”
逸楓露出少有的嚴肅表情,“我不回答這種沒有發生的問題。”
“我只是問你願不願意,你回答是或否就好。”安月依然死死的不肯放過逸楓,饒有興趣的問道,眼裡閃著詭異的光芒。
逸楓被突如其來的問題問的有些為難,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安月彷彿看出逸楓的小心思,故意諷刺道,“原來你和林惜沫從小到大的友誼也不過如此,還不如蘇凱瑞。”
“如果惜沫願意和我一起的話,我當然會去。”逸楓一聽到安月的質疑,有些著急,急忙不假思索的解釋道。當然他沒有看見安月得意的低頭一笑,還有沈軒那滿意的狡詐笑容。
逸楓都沒來得及問安月和沈軒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包括關於安月騙大家得病的事。遠處不知道架著幾臺隱蔽的攝像機,不停“啪啪”的閃著閃光燈,螢幕上記錄下逸楓剛才說話的那一瞬間。
“如果惜沫願意和我一起的話,我當然會去……”
一個記者躲在樹叢中露出滿意的笑容,朝安月和沈軒打出一個收工的手勢,然後迅速拿出裝置開始寫稿,點點滴滴敲鍵盤的聲音十分刺耳。報道第一行的幾個大字十分刺眼:“洛氏集團二少爺準未婚妻林惜沫疑似劈腿……”
安月依舊面不改色的看著面前一臉霧水的逸楓,手指緊緊抓著包裡的兩個小袋子,林惜沫和逸楓在學校檔案裡留下的DNA檔案。她嘴角掛著一抹魅惑的笑容,幽幽的說,“逸楓,謝謝你今天說的話。你應該感謝我們今天為你做的一切,是你們欠我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