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凱瑞幫林惜沫收拾好一切,從醫院裡出來。本來他想讓逸楓去通知洛天宇來醫院看看林惜沫,結果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現在連逸楓都杳無音信。在林惜沫的堅持下,蘇凱瑞沒辦法,只好答應她,和她一起去洛家找洛天宇。
蘇凱瑞都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可能是為了讓林惜沫感到開心吧。他只能這麼想,更準確的說,是安慰自己。
“我覺得你應該還是聽林媽媽的話,待在醫院好好休息。”蘇凱瑞還是忍不住喃喃的說道,蘇凱瑞本來想開車送林惜沫過去,結果她還要堅持步行,硬說這樣比較有利於身體的鍛鍊。
其實蘇凱瑞知道,林惜沫只是害怕開車的話,可能會在路上錯過洛天宇。
林惜沫把手裡的口袋提得更緊了一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事,媽她也是擔心我,而且我又不是什麼大病,只是突然沒站穩暈倒了而已。現在還是找到天宇比較重要,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
又聽到洛天宇這個名字,蘇凱瑞默默的沉默了一會,說不出是什麼表情。他不知道以前林惜沫還愛著他的時候,是不是也經常在洛天宇面前提他的名字……蘇凱瑞努力搖了搖頭,不管怎麼樣,那都是以前的事情。
“還說沒事,摔倒後整整昏迷了一晚上,在夢裡還一直在喊洛天宇的名字,我怎麼沒見你以前這麼對我。”蘇凱瑞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在林惜沫面前抱怨道,和林惜沫在一起的這幾天,漸漸遠離昔日商場的爾虞我詐,他內心漸漸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充實感,彷彿這才是真正的他,他才敢真正說幾句內心深處的話。
“那是因為以前我一直在唸叨你的時候,你開開心心的和別人在一起,根本沒有顧我的死活。”林惜沫看蘇凱瑞這麼說,也絲毫不顧慮蘇凱瑞的感受,不甘示弱的說道。不得不承認,他們倆還是真的很像。
蘇凱瑞幫林惜沫提著一大袋東西,本來就很重,聽到林惜沫的話後,他感覺更加沉重了,他跌跌撞撞的左右搖晃了幾下。一個個字像尖銳的利器一般插在心底,他顫了顫,也不知道是在和自己說話,還是在和林惜沫說話,栗色的眼眸閃著熾熱的光,“那……再給你一次機會選擇的話,你現在還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蘇凱瑞提著東西突然不走了,停在原地。他迅速的轉身,向右跨一步緊緊擋在林惜沫的面前,寬闊可靠的胸膛剛好擋在她的面前。林惜沫鼻尖傳來一陣熟悉的氣味,雖然沒有洛天宇那好聞的薰衣草香,但是也是男生特有的清爽味道。
林惜沫的臉龐抵在蘇凱瑞胸前,她急忙慌張的後退了幾步,不安的呼吸著,“我……對不起,我現在有天宇了。”
“不要和我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應該和你說對不起的是我。”蘇凱瑞薄薄的嘴角漠然一笑,很明顯,林惜沫的回答是他早就料想到的,倒也不足為怪,“你看你緊張成這個樣子。放心,我已經不想對你怎麼樣,要是在以前,我沒有病的時候,我可能還會再爭取一下,和洛天宇公平競爭,但是我現在……醫生都說治不好的病,我能有什麼辦法。”
林惜沫看著面前的蘇凱瑞,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安慰他,好像並沒有什麼用,只有在一起與不在一起兩個選擇。其實她不是堅持不心動,只是這麼久以來洛天宇與她相處的點點滴滴才深入人心,不管怎麼樣她還是不想放棄與洛天宇的這段感情。
“凱瑞你看,那不是安月嗎?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林惜沫突然探過頭,指著不遠處緩緩走來的安月。這裡離洛家不遠,看安月提著行李的樣子,好像是被別人趕出來一樣。
蘇凱瑞頭都沒有轉,只是靜靜的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那是她罪有應得。”
“你這麼說安月不好吧,就算她做了很多很可惡的事情,但是也是因為你。”林惜沫略微不滿的看了蘇凱瑞一眼,推開旁邊的蘇凱瑞,緩緩的向安月的方向走去,“安月,你怎麼在這?是從洛家搬出來嗎?”
安月停在原地,急忙放下手中的零散的東西,高傲的抬起頭,理了理長長的頭髮,但是不管怎麼樣,還是沒有辦法遮蓋住她現在的狼狽樣。“林惜沫,你少在那裡假惺惺的可憐我!你的那些把戲,也只能騙騙那些男生罷了。就像那個沒有腦子,只有一張臉,而且還眼瞎的洛天宇才會那麼喜歡你!不過也對,你們一個蠢,一個婊,剛好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安月,你之前做的事情我們到現在還沒有追究,但是你以為我們就打算這樣放過你嗎?之前違法賣藥給你的醫生已經被捕,你要負刑事責任也是遲早的事。”蘇凱瑞緊追上來,難得第一次看似平靜的和安月說這麼多話,不過他的臉色和剛才與林惜沫說話的時候明顯不同,僅有的一絲溫和也蕩然無存,冷漠的嘴角冒出絲絲的寒氣。
“凱瑞,你現在還好意思說我?你覺得我們倆本質上有什麼差別嗎?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備胎!”安月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表情,的確,都到現在,她還怕什麼,人在一無所有的時候是什麼都不怕的,“人家林惜沫現在根本都不喜歡你,你還整天自作多情的跟在人家身後,難道你和我不一樣嗎?我們倆都是同樣的可悲可憐,可憐沒有人愛。”
“世界上的愛分很多種,不一定只有男女之情。我從來都沒有恨過凱瑞,就算沒有和他在一起,我也希望他能過的開心快樂。”林惜沫靜靜聽著安月說著一切,依舊只是安靜的表達著自己的觀點,無論何時,她對蘇凱瑞的祝福從來都沒有變過。
“而且,你現在主動自願搬出洛家也是一件好事,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你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以後不要再這樣。”林惜沫看了蘇凱瑞一眼,繼續轉頭對安月說道,“人不能總是盯著自己得不到的東西。”
“我不需要你們可憐!林惜沫我告訴你,從此我就算和沈軒同流合汙,我也和你們勢不兩立!還有蘇凱瑞,你遲早有一天會後悔的!”安月憤憤的咬出一句句話,沒有再看林惜沫和蘇凱瑞一眼。可能當初“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其實大家可能都並沒有錯,只是深情錯付了人。
安月高高的抬起頭,大步向前走去,恨不得馬上拋離這一切,逃離這些痛苦。又或者說,進入下一個更痛苦更黑暗的深淵。
林惜沫看著安月遠去的背影,心裡很不是滋味。蘇凱瑞本想安慰似得拍拍林惜沫的肩膀,想了想,手指僵硬在半空中,又收回來。他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冰冷的語氣有種淡淡被融化的感覺,“前面快到洛家,我們走快點,看洛天宇在不在。也不知道逸楓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林惜沫點點頭,腦海中浮現出洛天宇那張俊美的臉龐,像童話裡乾淨純淨的王子,圍繞著淡淡的薰衣草香。
醫院。
洛天宇焦急的推開病房門時,卻看見空蕩蕩的病床,林媽媽一個人坐在床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伯母,惜沫呢?”洛天宇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像個認錯的孩子。他不好意思直視林媽媽的眼睛,因為愧疚。
林媽媽努力壓制住內心的不滿,不溫不火的說道:“惜沫偏要和凱瑞說她想見你,這不,在醫院待不住,跑去你家找你了。”
“您是說惜沫和蘇凱瑞說她想見我?”洛天宇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卻依然抑制不住自己臉龐上緋紅的喜悅之情。
林媽媽點點頭,無奈的看了洛天宇一眼,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年輕人的事情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幫他們。洛天宇心中各種感覺交織,他急忙推開門,衝出去。
惜沫,我來了。對不起。
一切看起來都在好轉,美好的很不真實,其實可能只是厄運來臨前的另一個版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