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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沉澱成本

“是啊,我們在一起就好了。”袁靜茹看著李鑫笑笑說道,思緒回到了她告訴她最好的那一幫好姐妹們時的場景。

“唉,靜茹你真傻,你怎麼能這麼隨隨便便地就把自己嫁出去呢?”袁靜茹的死黨葉熙琪替她不值地說道,“他們家又不窮,有這能力,你幹嘛還要為他們省錢呢?女人這一輩子,就這麼一次風光的機會,以後就得做個黃臉婆了。再怎麼說,你也得給他弄點沉澱成本嚐嚐啊,讓他別那麼容易就背叛你。”

“呵呵,我和他在一起就好了,其他的我都不計較,你不懂的。”袁靜茹倔強地說道,她跟李鑫一樣,都是倔脾氣,倔得很瀟灑,都是那首歌裡唱的那樣“別人說的話隨便聽一聽,自己做決定”。袁靜茹選擇了相信李鑫,相信愛情,而不是愛情變成感情,變成親情。

沉澱成本,這個經濟學上的專業術語,在某一次這些死黨聚在一起看電視劇《租個媳婦回家過年》的時候,袁靜茹他們才第一次聽到。

那時,男主角對著女主角笑著說道:“所謂沉澱成本,就是花出去以後不可能再收回的資金,或者說無法透過收益來補償的成本。在男女雙方談婚論嫁的過程中,訂婚戒指就是沉澱成本的一種象徵性存在形式。因為,訂婚戒指只是男女雙方明確以婚姻為目的的交往關係的一個標誌,在男女雙方交往過程中,雙方花費的金錢,時間以及其他情感投入,都是沉澱成本的內容。一旦一方或者雙方決定分手,那這些沉澱成本是無法收回的。還有結婚時,訂的那些酒席,婚紗照,等等,這些都是收不回來的沉澱成本,都是沒有必要的沉澱成本。”

那時薛佳凝扮演的女主角愣愣地符合了句:“看來,那些的確是沒有必要的哦。”那一刻薛佳凝傻傻的模樣永遠留在了這群女生的心裡,女生們心裡只有淡淡的傷痛。

“沉澱成本的存在對支出費用的一方看起來是壞事,但它的存在有利於造就嚴肅認真的戀愛關係。當戀愛中的一方投入了很多的時間、資金和情感後,就會認真對待這種關係,因為一旦反悔,這些沉澱成本是無法收回的。在婚戀的沉澱成本裡,雙方的時間成本基本相當(當然,腳踏兩只船甚至幾隻船的情況除外),情感成本雖然缺少可比性,但估計雙方也懸殊不是很大,因此,可衡量的也就剩下了金錢成本。”男主角的話接著又一次震撼了這些女生的心靈,她們頭一次覺得這些經濟理論,比那些肥皂泡偶像劇好看多了,值得品味多了。

沉澱成本,原因是女生們害怕背叛,害怕那些對自己曾經甜言蜜語山盟海誓的男人背叛,她們每天都能從新聞上看到感情騙子,每天都能見到那些分分合合的戲碼,愛情變得不那麼可靠。

女人無所謂正派,正派是因為受到的引誘不夠;男人無所謂忠誠,忠誠是因為背叛的籌碼太低。這一句話,這一句經典的話已經在每個在社會上呆過的人熟記,儘管聽起來不舒服,但是在這個安全感欠缺的社會,顯得很真實。所以,女人們強烈要求著,增加沉澱成本,讓背叛的籌碼總也太低。純真的愛情,能夠堅持到最後的愛情,只有最純真,純真到偏執的人才會肯去相信,稍微現實點的女人都會選擇理智地增加男人的沉澱成本。王子與公主的故事,總是那麼美好,最後王子和公主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然後呢?然後或許是哪天公主人老色衰,然後王子又看上了其他公主,等等。

袁靜茹和李鑫就是這種純真到偏執的人,他們瀟灑地選擇了這種方式保留愛情最純最真的那一份美好,這種瀟灑的純真,複雜的人無法理解,根本無法理解。兩個瀟灑的人走到了一起,兩個純真的人走到了一起,兩個相信愛情的人走到了一起。

婚宴終於開始了,如同兩個倔脾氣的孩子想的那樣,只是在一個很簡單的酒店,根本就沒星級的酒店,擺上了那麼簡單的四桌而已,也只請了雙方的直系親屬,還有他們最好的那些朋友,不相干的那些人一個都沒請,甚至連雙方父母的兄弟姐妹也沒請,不是因為他們沒錢,而是他們不屑。

李鑫和袁靜茹,這一對從遠方歸來的戀人,而不像一對剛要步入婚姻殿堂的夫婦,他們穿著的也只是最簡單的同一款牛仔褲和情侶T恤,顯得很是樸實和簡單。但是這種樸實和簡單卻讓現場的很多人看不順眼,例如袁靜茹的那群死黨姐妹們。

“我說新郎官,聽說你混的不錯啊,怎麼也不大大方方辦一場婚禮呢?”葉熙琪如此說道,眼中滿是不屑,她說時候真的很看不起李鑫,因為他明明有那麼多錢,還不肯給他愛的袁靜茹一個美好的,能讓兩人回憶一輩子的婚禮。

“混得還行啊,難道這種婚禮不大方麼?”李鑫笑吟吟地說道,他是的確覺得這種婚禮已經很對得起這些不相干的人了。

“哼!”葉熙琪不再想說些什麼呢,眼中很是可憐地看著袁靜茹,她不忍心李鑫這沉澱成本來的太低,讓李鑫背叛起來毫無壓力。

何超和裴思陶也坐在席間,旁若無人地聊著天,直到李鑫和袁靜茹過來敬酒的時候,他們兩人才起身來陪了一杯酒。說起來,何超和裴思陶或許是最懂這一對壁人的,因為他們也欣賞這種最簡單樸實的愛情,也是最浪漫的愛情。兩人相視一笑,彼此已經認同也要跟李鑫和袁靜茹一樣,弄一場這樣的婚禮。

李爸李媽和袁爸袁媽,也無語地坐在一起,攤上這樣的子女,他們算是無語了。而汪小希和陳麗也坐在這,他們對於李鑫和袁靜茹卻有的是崇拜,這種境界,這種堅持,真的很偉大。汪小希從李鑫那學來的,是一種淡然,是一種瀟灑,是一種對待生活的方式,他的心不再浮躁,他開始沉澱下來,開始品味生活中的除了那些物質的美好。

追求卓越美好,成功就會在不經意間追上你。《三傻大鬧寶萊塢》中的一句話,看過的人都會覺得有那麼點感觸,但轉眼之間,卻被身邊發生的無數不擇手段取得成功的人所刺激,被身邊無數懷才不遇的人所刺激,他們根本不相信這麼一句幼稚的話。

但是李鑫相信這麼一句話,他成了大師,汪小希也相信這麼一句話,他也成了大師,還有在各自領域沉醉在美好享受的人們,像周偉健,像何超,像周欣,像夏天,像黃小楠等等,也無一不讓成功追上。而還有秦採藍,錢伯光,陳可信,也都快要被成功所追上,他已經看到了希望。

錢伯光和陳可兒,也坐在席間,他們看著李鑫和袁靜茹兩人相依相偎著,他們覺得他們很像自己,有著那份最純粹的愛情,這份愛情能夠留傳在他們心中,直到永遠,越成越香。而不像某些人的愛情,後來成了感情,成了親情,變得寡然無味,甚至因為原本就夾雜了某些不乾淨的東西,最後變得發臭腐爛,成了苦酒。

秦採藍看著這個室友和他心愛的人之間那種感覺,那種感覺讓他迷惑不解,他也跟袁靜茹的那幫姐妹一樣不明白。或許吧,留連俗世中,他們已經習慣看到那些“浪漫”的婚姻,有神父,有賓客滿座,有音樂,什麼都有,而現在的婚禮是那樣的簡單,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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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熙琪看著他們眼中那種神情,她開始懷疑她的堅持是否是正確,因為她去過她同學的婚禮,雖然很豪華,但是新郎官和新娘眼中卻好像是經歷了一場長跑一樣,滿是疲憊。他們的婚姻,是死有葬身之地,顯得那麼無奈,愛情終於變成了感情,變成了朋友之間的感情,變成了家人之間的親情,那麼無奈,那麼寡然無味,任由他們如何笑容滿面,也只是疲憊。

那時這一對豪華的婚禮,在五星級酒店包場,每桌都是好幾千塊,還請來了著名的主持人來主持婚禮,那時真的很熱鬧,那時真的很無奈,這哪是婚禮啊,這明明就是葬禮啊。

那時的葉熙琪心裡這麼悲涼地對自己說道,她很害怕將來也會迎來這麼一場婚禮式葬禮,但是她理智地知道這種情況真的很有可能,或許這還是最好的結局,死有葬身之地,入土為安的愛情。

但是葉熙琪現在看到了,什麼叫能永久留傳的愛情,沒有一顆鑽石永留傳但卻永久留傳的愛情,李鑫和袁靜茹手指上光禿禿的,但是手卻始終親熱地握在一起,很有溫度。

葉熙琪回頭看了看,身邊這些愛情還在燃燒的婚姻。黃小楠和陳明月還在玩著那些幼稚的小遊戲,但兩人絲毫沒有一丁點煩,還在自得其樂。周偉健和秦採紫也在親熱地閒聊著,還有錢伯光和陳可兒,阮鵬鵬和朱慧君,等等。葉熙琪頭一次懷疑沉澱成本是否有存在的必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