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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比翼鳥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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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滌等人是從墨居往西邊過來的,因此他們現在位於七十二疑冢的東部區域,由於根本不知道先天五行旗的具體位置,他們只能採取地毯式搜尋的方案,先從這片區域找起。

七十二疑冢的東部區域四處都是殘垣斷壁,說是疑冢,卻並沒有看到陵墓的蹤跡,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年代太過久遠,這些陵墓遭到了破壞所致。

除了剛剛見過的陸吾等異獸,他們一路上並沒有在陸地上遇到其他異獸,倒是天空上飛翔著一些形貌奇特的鳥類,讓他們駐足下來觀察了一會兒。

那飛鳥的奇特之處主要在於它身體的顏色,只見它的身體以縱向的中間線為界,一左一右分為赤色和青色兩種截然不同的顏色,遠遠看去就像是拼接而成。

其實他們的感覺沒有錯,這飛鳥的確就是拼接而成。

“那是比翼鳥,它們生來只有一目一翼,須雌雄並肩才能飛行,是世間忠貞愛情的象徵。”書晚向大家介紹道。

沒想到那飛鳥其實不是一隻鳥,是成雙出現的一對鳥,原來這就是詩文裡「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所提到的比翼鳥啊。

“比翼鳥是很難見到的異獸,通常只存在於人們的傳說之中,書晚今日也是初次見到,古籍中曾載,「崇吾之山有鳥焉,其狀如鳧,而一翼一目,相得乃飛,名曰蠻蠻,見則天下大水」,按理說,在比翼鳥的周圍應該會有一大片水域才對,興許就是剛剛我們遇見鉤蛇的那片清潭了吧。”

書晚仰頭望向天空中翱翔的比翼鳥,眼神中流露出欣賞的神情,畢竟是有著那麼美好象徵的異獸,能夠得以一見也算得上是一種際遇。

“關於比翼鳥,世間流傳著許多悽美的故事,既然暫時未見有什麼危險,不如就由書晚為大家講述一二吧。”

“好啊好啊,我最喜歡聽故事了!”聽到書晚這麼說,可檬第一時間表示了贊同。

“誒嘿,是誰說自己已經長大了,我看你分明就是個小鬼,一聽到講故事什麼的,看看你都興奮成什麼樣子了!”時滌又摸了摸可檬的頭,存心逗他。

“還要我說多少回!男人的頭不可以隨便碰!我……我只是擔心大家無聊而已,才不是因為自己呢!”可檬心虛地否認,不過腳步已經不由自主地挪到了書晚的身邊。

小白澤一聽書晚要講故事,馬上就拋棄了塔默,也飛到書晚身邊去了。

“我要講的這個故事呢,叫做不到黃河心不死,我們常用的這句俗語就是來自這個故事了。”

“相傳,在遙遠的古代,有一個叫柳生的小男孩住在黃河附近,他的家境十分貧寒,小小年紀就要做大量的手工活補貼家用。”

“每天,在繁重的工作之餘,他最大的愛好就是去家後面的樹林裡面聽各種鳥兒的叫聲,因為聽得多了,到後來他也學會了模仿鳥的叫聲,他所模仿的鳥叫聲惟妙惟肖,連真正的鳥兒都分不清楚。”

“就這樣,柳生在鳥兒的陪伴下長成了一個少年。可是就在他十六歲這年,他的家中不幸發生了變故,與他相依為命的母親突然生了重病,為了掙錢給母親治病,柳生只好賣身為奴,成了黃員外家的園丁。”

“柳生到黃員外家之後,因著自己喜歡鳥兒,常去逗弄黃家小姐養的金絲雀,一來二去的,便與黃家小姐日久生情了,可是這事讓黃員外勃然大怒,他竟指示家丁把柳生打得只剩一口氣,還命人將他抬去黃河打算拿他來餵魚。”

“黃家小姐聽說自己的情郎喪命,一時間血氣攻心,口噴鮮血就此撒手人寰,就在她倒下去的那一剎那,一隻只有右翼的單翼鳥兒從她的心口跳了出來。”

“那鳥兒也不會叫,也不會飛,只是一個勁兒地往黃河邊上跑去,很快就跑到了柳生所在的位置。”

“說來也奇怪,柳生原本一直犟著這口氣,怎麼也不肯斷氣,但是在看到這只鳥兒之後,竟然眼一閉,就此停止了呼吸,家丁們這才把他的屍體拋下了黃河。”

“就在柳生的屍體快要落入滾滾的河水之時,只見他的心口處也跳出了一隻單翼的小鳥,這只鳥兒卻是只有左翼。”

“那鳥兒跳出之後奮力跳上了河岸,與先前那只只有右翼的鳥兒合在了一起,並肩飛向天際,慢慢消失在了人們的視野之中。”

“這就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故事,柳生一直等到了黃家小姐化作的鳥兒來到他身邊,才肯斷了這口氣,而柳生和黃家小姐所化作的一雙鳥兒就被人們稱為了比翼鳥。”

大家聽完這個故事,又抬起頭來看了看天上飛翔著的那些比翼鳥,心下都有了一些觸動。

確實是一個樸素但動人的故事,時滌聽得書晚娓娓道來,不禁也有幾分動容。

不過在沉浸於這個故事之餘,他敏銳的聽覺卻在提醒著他另外一件事,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從極遠的地方向他們呼嘯而來。

他示意眾人先不要說話,將耳朵貼近了地面,想證實一下自己剛剛的感覺是否正確——

轟隆隆……轟隆隆……

沒錯,確實是有東西在靠近他們,而且似乎還是有著千軍萬馬之勢,究竟會是什麼?

“大家小心,我聽到有什麼東西在以很快的速度靠近我們!”

時滌的話音剛落,他們就看到了究竟是什麼在靠近他們,是一大片翻著巨浪的洪水!

現在他們知道書晚所提到的那句「見則天下大水」是怎麼回事了,敢情比翼鳥雖然是象徵著美好的愛情沒錯,但是那不過是人們賦予給它們的含義罷了,它們真實的兆象還是發大水啊!

眾人哪裡還顧得上品故事看飛鳥,不約而同地就開始往前狂奔了起來,一時之間只見得一股巨浪在後面咆哮,前面則是幾個試圖逃離巨浪的小黑點。

縱使是每個人都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可是他們移動的速度怎麼及得上洪水的洶湧,與巨浪的速度相比,他們這幾個小黑點向前挪動的速度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只見那巨大無比的浪舌很快伸到了眾人的面前,將他們吞噬進入了無邊無盡的水域之中。

時滌的速度自然是要快過其他人許多,但即便是他也沒有堅持太長時間,不過是十幾秒的功夫,他便也被那洪水席捲了進去。

這道不知從何而來的洪水流速極其快,他們身處其中,只覺得行動根本就由不了自己,只能隨著水流向未知的地方湧去。

不過得虧之前他們服下了沙棠果,這會終於體會到了這枚仙果的好處,即使他們現在全身都沉浸在了水中,卻絲毫不用擔心氧氣的問題,看來果然是獲得了在水域中呼吸的能力。

所有人都是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卻有一人一龜還是一副優哉遊哉的模樣,可不就是古慈和他那只神奇的烏龜麼。

也不知道這只烏龜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總之它就是可以在流速這麼快的浪潮之中還保持著勻速前進,雖然它的身體也正隨著潮水迅速地往前湧去,但是它的動作確是怡然自得。

古慈一臉得意地騎在烏龜的背上,用一隻手固定住自己的身形,還緩出一隻手來,向正在水流之中浮浮沉沉得難受的眾人比劃著。

只見他指了指自己,擺了擺手,又指了指身下的烏龜,伸出了大拇指,可不正是在向大家炫耀自己因為有了烏龜所以現在什麼事都沒有麼。

這種情況下,古慈居然也能得瑟得起來,眾人心裡都是幾條黑線,要不是他們現在行動不便,也許會一起衝到烏龜背上揍古慈一頓也說不定。

就在眾人對古慈的烏龜羨慕嫉妒恨之時,前方的情況已經變得更加危急了起來,湍急的水流之中將他們帶入了一個某個水下建築的領域之內,他們的前面開始出現了一些巨大的石柱!

這下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他們現在根本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方向和位置,只能隨著水流向前湧去,這要是正前方有一根石柱,撞上去是鐵板釘釘的事情。

以現在這個速度撞上那麼一根石柱,恐怕不死也得半殘吧。

根本不容他們細想,石柱區域已經近在眼前,要不是他們現在不能開口說話,恐怕發出的尖叫聲已經可以震破耳膜了。

不過是一瞬間的功夫,他們已經從五六根石柱之間穿插而過,雖說運氣實在是夠好,並沒有人直接撞到石柱之上,看著那些石柱從身邊堪堪擦過,大家心裡是真捏了一把冷汗。

下一回很有可能就不會這麼好運了。

現在所有人中間只有古慈和他的烏龜可以自由行動,而且那只烏龜的動作還特別敏捷,在石柱之間穿梭自如,看來他們是沒有撞上石柱的危險了。

古慈一見情況這麼危急,連忙指揮著他的烏龜去救人,令烏龜遊到眾人的面前,拽過他們就往烏龜身上拉,很快,就看到烏龜身上臃腫地堆疊著人,左右前後也都拉扯著人。

好在這是在水中,浮力的存在使得烏龜不至於太過吃力,否則它早就被壓得動不了了。

終於,在正要撞上一根石柱之時,處於隊伍最前方的時滌也被撈上了烏龜,免去了粉身碎骨的結果。

所有人都是一副劫後餘生的表情,卻沒有注意到,周邊這片水流的流速,已經逐漸緩慢了下來。

?彩蛋小劇場?:

比翼鳥-雌:咦?老不死的,你看下面那群人在看我們誒!他們難道不怕水嗎?

比翼鳥-雄:閉嘴,你個黃臉婆,一聽到你開口就煩,要不是沒了你我就不能飛,我早就去泡隔壁家鴛鴦妹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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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翼鳥-雌:滾犢子!你以為我想跟你綁在一起飛啊,我還想跟孔雀哥哥走呢!

眾人:(聽完故事感動中)你們聽,它們的叫聲多婉轉動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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