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突然，我還沒有想好，月兒小姐只要答應我一件事就行了，等想好了再告訴你。”沈楠嘿嘿痞笑道。
陳鑫高大聲怒道。“大膽！沈楠，你可要考慮清楚了，有些人不是你能沾染的起的。”言辭間威脅之意溢於言表。
謝書元立刻站到沈楠身後力挺開口。“怎麼，陳千戶這是在當眾恐嚇嗎？這江浙一帶可不是你陳家說了算的。”
沈楠擺擺手示意謝書元稍安勿躁，對陳鑫高無賴痞笑問道。“陳公子是對我有信心呢！還是對月兒小姐有信心呢？”
“這...！”陳鑫高突然詞窮，他這麼明目張膽阻攔沈楠，不就是說月兒小姐的琴藝真有破綻嘛！這可是唐突的佳人，他連忙解釋道。“月兒小姐，我不是那個意思。”
沈楠面泛冷笑暗道。和哥鬥，哥在智商上甩你十里長街。
陳公子也是為了月兒好，不必在意。”莫月兒不輕不淡說了句，隨後面對沈楠態度又變了個樣，含羞帶怯嬌聲道。“只要沈公子能讓月兒心服口服，仙兒便如公子所願。”
前後態度的差距哪怕洛詠嘯這種智商的豬哥都看的明白，陳鑫高不但沒有釋懷，反而對沈楠愈發仇視起來。
“師姐，你也精通音律，那莫月兒的琴技中真有三處破綻嗎？”包廂小廝好奇的問道。
絕色公子搖搖頭。“雖然莫月兒是我們的對頭，但她的琴藝確實登峰造極，恐怕我在這方面也有所不及。”隨即她表情微微變化，語氣也一轉道。“不過那個無賴確實有些真本事，看看他如何說便知道了。”
對於莫月兒的媚眼秋波，沈楠直接無視。這小妞敢算計我，哥一定讓你賠了夫人又折兵。侃侃而談道。“月兒小姐的技藝十分高超快要趕上我了，這一點我不否認，但技藝越高越容易走入一個誤區。”
但我們否認，眾人齊齊翻個白眼，你哪裡來的自信啊！
“願聞其詳！”莫月兒認真傾聽，對於沈楠的本事，她也不敢小瞧。
“在此之前敢問月兒小姐在彈奏時內心在想著什麼？”沈楠扯動嘴角問道。
“月兒只是想把最好的琴聲獻給諸位，這有什麼錯嗎？”
“錯，而且是大錯特錯。”沈楠大聲否定。“月兒小姐過於注重技巧，琴技固然出神入化，但卻未能融入自己的情感到琴聲中，須知人為琴之主，若彈奏之人不能將自己的情感融入其內，那便只是空有靡靡之音而難入心神肺腑，所以聽者產生的是心傷之感，而不是為你落淚。”
沈楠勾起嘴角得意嘿嘿笑道。“這第一處破綻，月兒小姐可有異議？”
莫月兒沉默了，臉色陰晴不定，最終嘆息道。“月兒受教了。”
沈楠繼續開口。“敢問月兒小姐可曾談過戀愛？..額！就是有相愛的人嗎？”
我他媽不信你還能說有。
莫月兒看了沈楠一眼，突然低頭嬌羞道。“沒有。”
裝！繼續裝！哥不吃這套。
“那第二個破綻不就很明顯了，即便月兒小姐能做到在琴聲中融入自己的情感，但沒談過戀愛又怎能體會詞曲中那與相戀之人惜別的悲涼離愁與思苦情傷的感覺，那不過是矯揉造作，無病呻吟，為賦新詞強說愁罷了。”
沈楠毫不客氣，抓住對方痛腳就直接狂追猛打，一點也沒有給大唐第一花魁留面子的意思。
莫月兒秀拳緊握，銀牙輕咬紅唇，卻無從反駁沈楠任何一個觀點，眼神既有自嘲的暗淡與對沈楠的欽佩感激，還有其他情緒複雜無比。
包廂內絕色公子輕輕一嘆，同樣帶著自嘲的神情搖搖頭道。“好一個‘為賦新詞強說愁’，想我也自詡精通音律，卻也難逃這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地步。
這破綻極為明顯，卻又難以意識到，那個無賴痞子倒是觀察細微，高屋建瓴，只是他偏偏對陛下不敬對大唐沒有歸屬感，著實惱死個人了。”
小廝眯起杏眼偷笑著沒有接話。
“月兒小姐，這第三個破綻還要我說嗎？我怕你承受不住。”沈楠自信露出一臉穩操勝券表情的揶揄笑道。
花魁眸含淚光，倔強的抬起頭。“沈公子但說無妨，月兒能承受的住，這也是為了提升月兒的琴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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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都這麼說了。”
“說完意境，我再說說整體，人人都知道陰陽可相融，龍鳳方呈祥，琴瑟需和鳴。單憑一支古琴，即便是萬年仙木，月兒小姐的技巧再高超也只能彈奏一種聲音，過於單調乏味，若是能其餘樂器相互配合彌補，達到琴瑟和諧陰陽互補，則必能韻律豐富，讓月兒小姐的耳界進入新的層次，技藝達到新的高度。”
“可是兩種不同的樂器同時奏起，不會產生衝突和雜音嗎？”莫月兒擺出了請教的急切表情，由此可見她已經對沈楠心服口服了，她是真心愛音樂的。
“不試一試你永遠都不知道答案，努力調節多種樂器消除衝突和雜音，變為相輔相成，到時候你的技藝自然就上去了。”
“沈公子在音律上的造詣，月兒望塵莫及，今日受公子提點真當醍醐灌頂，沈先生請受月兒一拜。”
莫月兒收起百變的表情，鄭重恭敬的躬身拜了一個師禮。
“月兒不必多禮，快快請起。”沈楠連忙上前一步伸手攙扶住花魁柔嫩細滑的牽牽小手，那滑嫩的觸感讓沈楠心裡一蕩，忍不住伸出手指在其掌心畫了一圈。
莫月兒身子猛然一抖，抬頭嗔怒的白了沈楠一眼。
沈楠的臉皮何其之厚，一點也沒有收手的打算，就這麼握著人家花魁的手笑道。“就算你拜我為師，先前約好的事你也逃不掉的。”
眾人這才猛然驚覺想起這件事，沈楠竟然真找出了三個破綻，而且個個都讓月兒小姐無從反駁，臥槽！那豈不是說，沈楠能對大唐第一花魁做任何一件事了？
“奴家願賭服輸，公子可要憐惜月兒。”莫月兒小臉紅撲撲嬌羞輕聲道。
“沈楠，你敢，來人將這個褻瀆月兒小姐的傢伙給我拿下。”陳鑫高怒吼，強大的氣勢猛然釋放而出。
“我看誰敢？”謝書元同樣大喝，毫不畏懼頂了回去。
“世上沒有我不敢做的事。”沈楠突然面色冷厲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