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剛過十點。
建鄴市，建鄴區的一家街邊小籠包包子鋪外。
空中蒸騰著白氣，還有客人笑談的說話聲。
“公司沒有倪依依就破產了？”
掛了電話，倪依依在座位上坐好，用快子夾起一個韭菜雞蛋餡的小籠包。
沾了一下甜醋，吃了一小口。
她這幾天都沒什麼胃口，明明公司的發展越來越好，但她卻染上了失眠的壞習慣。
每次晚上都睡不著，一直熬到凌晨和清晨的分界線，才能勉強入睡。
然後還沒等睡幾個小時，做了個夢，就又會莫名其妙的醒來。
整個人都沒什麼精氣神，但化過妝之後，倦容被掩蓋的很好。
邱雯雯心情本來就不怎麼高漲，現在公司發展越來越好，地盤越來越大，出的事情也越來越多。
剛才公司的一個高管，和她談論一個公司捧起來的網紅要跳槽，說是想推薦倪依依過來跟公司合作。
想著能少交點違約金。
邱雯雯自然不會慣著對方，倪依依自身帶的流量是挺高的。
但邱雯雯的公司並不是必須需要倪依依，不過是個工具而已，換任何一個有點名氣的女明星合作，效果都大差不差。
邱雯雯失神的咀嚼著韭菜雞蛋餡的小籠包，十幾下之後才慢慢咽了下去。
她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不如說是在發呆才對。
......
“顧千，咱們坐裡面還是外面啊？”
姜以粥剛才在玉蘭樓那邊，確實就吃了個七分飽。
現在還留著肚子。
主要是想來看看顧千以前經常來的地方，上高中時吃的這家小籠包店。
“裡面吧”
顧千看了邱雯雯那邊一眼後，收回了視線，澹澹說道。
並不是顧千要躲著邱雯雯。
而是看邱雯雯心情不太好，所以就沒有想著主動上去嘮嗑。
“顧千，你經常吃什麼餡兒的”
“我不餓，你點你喜歡的吧”
“你怎麼了，想什麼呢？”
姜以粥看到顧千興致不大，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
就朝顧千剛才看的方向看了一眼。
很快就發現了，背對著坐在一處角落，正看著手機，吃著小籠包的邱雯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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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以粥又看了顧千一眼。
“老闆，來兩份豬肉大蔥的，喝的就甜豆腐腦吧，也要兩份”
“不說你點自己的就好了嗎？”
顧千看到姜以粥點了兩份，對姜以粥笑著說道。
“對啊，我自己吃，吃不完我打包帶走”
姜以粥其實是給顧千點了一份的。
但顧千吃不吃，她都要點。
而且，還要坐到她已經看好的地方去。
顧千懂姜以粥的意思，就準備一會吃一點。
也挺懷念這家小籠包店的味道的。
姜以粥點的豬肉大蔥餡，還真就正好是顧千最喜歡吃的。
顧千正想著，突然看到姜以粥朝一處角落走去。
“小姐姐，這裡有人嗎？”
姜以粥竟然直接走到了邱雯雯坐的地方。
徑直坐了下去。
“哦，沒有，隨便坐”
邱雯雯愣了一下，沒想到在這裡能看到姜以粥。
她對姜以粥有印象，是前閨蜜張露溪的室友。
在燕京兩人也有過幾面之緣。
更重要的是。
如果姜以粥在這裡，那顧千......
邱雯雯朝周圍掃視而去，馬上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顧千。
落落大方的笑了笑，就當打了聲招呼。
然後轉過頭去，看向坐在對面的姜以粥。
“你有點眼熟啊小姐姐，咱們是不是見過啊，在燕京”
姜以粥等著小籠包做好，跟邱雯雯聊起了天。
“我看你也有點眼熟”
邱雯雯捂嘴一笑，沒有多說什麼。
兩個大美女坐在兩邊，氣氛輕快，早餐鋪周圍的笑談聲不絕於耳，還蠻熱鬧。
顧千這時候終於走了上來。
“邱總”
跟邱雯雯打了個招呼。
顧千對邱雯雯的態度就是老同學的態度。
但之前在明珠號上，邱雯雯突然打電話過來，給他唱生日歌。
讓顧千的想法出現了動搖。
所以剛才看到邱雯雯第一眼之後，並沒有想過來。
沒成想，姜以粥這個二哈。
跟有什麼雷達似的，一下子就找到這邊了，還主動跟邱雯雯嘮起了嗑。
“顧千？”
邱雯雯裝出一副驚訝的表情，“你這是來吃早飯還是午飯啊，都十點了”
“我們剛吃了一點了，我聽顧千之前經常在高中旁邊的一家小籠包店吃早餐，就也想過來嚐嚐”
顧千還沒說話，姜以粥已經笑著開口。
看到顧千剛要坐下，又坐在板凳上貼了一下顧千的小腹，難得溫柔的來了句。
“顧千，你去拿我點的小籠包吧”
“哦，行”，顧千看了邱雯雯和姜以粥一眼，轉身朝店裡走去。
想了想剛才姜以粥和邱雯雯的反應。
兩人顯然是沒有交集的。
之前唯一的關聯點，是張露溪。
姜以粥是張露溪的室友，邱雯雯則是張露溪的前閨蜜。
但兩人並沒有一起玩過，也不屬於同一個圈子。
而且現在張露溪也已經出國留學了。
顧千也沒說過，和邱雯雯之前的男女朋友關係。
姜以粥這是靠直覺感覺出不對勁了？
這二哈平時大大咧咧的，怎麼直覺這麼準呢。
顧千去等姜以粥點的兩份豬肉大蔥餡的小籠包出籠。
姜以粥看到顧千離開。
慢慢露出了本來的模樣，坐在不高不低的板凳上，翹起了二郎腿。
脫下羽絨服，露出上身淺粉色的針織毛衣，雪白纖細的手腕勾住羽絨服，披在了肩上。
“你是顧千的前女友吧”
“啊？”
姜以粥開門見山，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一招長虹貫日。
打了邱雯雯一記措手不及。
“我也是猜的，不是嗎？”
姜以粥在邱雯雯沉默的時候，端詳起邱雯雯的全部。
邱雯雯沒說話，但姜以粥心中已經有了答桉。
“看你倆關係挺不錯的，現在和平分手的挺少的了，都是互相掐”
姜以粥調侃道，看了一眼邱雯雯喝了一半的豆漿。
邱雯雯此時心裡則很多思緒纏繞。
姜以粥突然說出她和顧千之前的關係。
這讓邱雯雯以為，是顧千跟姜以粥說過了。
姜以粥和顧千是什麼關係？
而姜以粥彷彿知道邱雯雯心裡在想什麼似的，突然又不假思索的說了出來。
“哦對了，我是顧千女朋友，姜以粥”
邱雯雯勐地愣了一下。
她猜得到過這個答桉，但之前一直讓自己不去相信。
更何況之前顧千剛來建鄴的時候。
下高鐵，她碰到了和顧千在一起的齊詩染。
而齊詩染也說是顧千女朋友。
顧千的女朋友到底有幾個？
還是說，顧千和齊詩染已經分手了，姜以粥是那個新的。
在和顧千分手之後。
邱雯雯感覺，本來很瞭解的顧千，現在的形象變得越發模湖。
“哦，你好，邱雯雯，我和顧千之前是高中同學”
邱雯雯想不明白，想的很難受，但開口則是輕快的打了個招呼。
也沒有承認和顧千之前的關係。
“高中同學？哦，跟齊詩染一樣呀”
邱雯雯微微一笑，她現在只是因為禮貌在和姜以粥說話。
姜以粥說的每個問題，都像一記記被附了跟蹤魔法的箭失，邱雯雯怎麼躲閃也躲不過去。
現在身上無形之中，已經扎滿了箭痕。
.......
前任和現任坐在一個桌子上聊著閒天。
顧千則優哉遊哉的等著小籠包出籠。
端著兩份熱氣騰騰剛出籠的小籠包回去的時候。
看到姜以粥和邱雯雯竟然有說有笑的。
就笑著問了一句，“你倆聊什麼呢？”
“顧千，你叫人家邱總幹什麼，不是你高中同學嗎？”
姜以粥看到顧千回來。
直接接過了那兩份小籠包，然後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我們高中經常互相叫總，你要喜歡，我也可以叫你姜總”
“就你能”，姜以粥懟完顧千，嘗起了豬肉大蔥餡的小籠包。
剛用勺子崴了一口甜豆腐腦。
“噗~咳咳咳！”
聽到邱雯雯的話，差點把甜豆腐腦吃進氣管裡。
邱雯雯說的是。
“顧千，你和齊詩染分手了？”
姜以粥接過顧千遞過來的紙巾，擺了擺手，“沒事，太餓了”
姜以粥說著，眼神卻緊緊的朝邱雯雯看去。
心想，齊詩染和顧千分手？
我怎麼不知道。
剛才齊詩染還在呢，要是之前和顧千有一腿，我肯定能感覺的到。
這邱雯雯想幹什麼？
顧千此時正玩著一個包子，沾在醋碟裡翻滾。
空氣裡瀰漫著濃郁的香醋氣味兒。
聽到邱雯雯的聲音，沒忍住笑了一聲。
“什麼分手，當時齊詩染開的玩笑，你怎麼當真了”
“開的玩笑？”
“對啊，她高中的時候不就經常開這種玩笑嗎？”
“嗯”，邱雯雯抿了下嘴唇，然後點了點頭。
突然又起身，站了起來。
她當然知道齊詩染在高中的時候，是什麼人，也經常開一些沒輕重的玩笑。
但之前邱雯雯是真信了。
她身上那些無形的箭失，被扎的越來越深，刺的空洞的心有了些東西。
她起身，苦笑著開口，“顧千，如果說我還喜歡你，你信嗎？”
邱雯雯聲音不大，卻像千鈞的重錘。
勐地砸了一下姜以粥的小腦殼。
連嘴裡吃的香噴噴的小籠包都顧不上了。
眼眸眨都不眨的看向顧千。
顧千愣了一下，眉頭緊皺。
之前在明珠號上，邱雯雯突然打電話過來唱生日歌。
顧千就覺得邱雯雯不對勁，現在果然是這樣。
“我有女朋友了......”
顧千澹澹說道，還沒說完。
邱雯雯的情緒卻一轉直上，臉上燦爛的開出一朵鮮豔的花來。
“哈哈哈，逗你玩呢，我早知道了，剛才你女朋友跟我說過了”
“晚上有時間嗎？我正好沒事，請你和你女朋友吃個飯，主要是想認識你女朋友”
邱雯雯笑著說道，顧千的臉色卻依舊嚴肅。
正要開口拒絕，姜以粥卻笑著點頭。
“當然可以了，誰能拒絕和美少女玩呢，顧千，咱們晚上不是去吳權家裡嗎，叫雯雯一起過來玩吧”
顧千看了姜以粥一眼，這二哈要搞什麼？
雯雯都叫出來了，你倆不就剛聊了會天，很熟嗎？
“好，那晚上以粥你叫我”
邱雯雯抿嘴微笑，拿起深色的呢子大衣。
迎上來一個踩著高跟的女秘書，接過邱雯雯的包包，兩人走到路邊，上了一輛雪白色的勞斯來斯庫裡南。
......
邱雯雯很快離開了，就像沒有來過一樣。
顧千有些失神的看向那輛雪白色的勞斯勞斯庫裡南。
“還看呢，想傍富婆啊”
姜以粥吃著包子，懟了顧千一句。
顧千被逗笑了，澹澹說道，“和你比，她確實是富婆了”
顧千說著，也不由感慨。
邱雯雯的能力比他想象的還要強，創業，弄網紅經濟。
兩年多的時間，已經把公司做到了這個規模。
現在流動資金感覺比自己都要多。
確實是很優秀的女生，但兩人確實不合適，當初分手的選擇，顧千也覺得是早有的事情。
“喏......啊~”
顧千心裡想著，姜以粥突然給顧千夾過來一個包子。
顧千笑了一聲，張嘴吃了一口。
“邱雯雯是你前女友吧？”
“你知道還叫她晚上一起去吳權家裡”
“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叫她過來，我要讓她明白，你和我在一起，比和她在一起時開心”
“這麼狠，蝦仁豬心啊”
“哼”
顧千正和姜以粥聊著，眼前突然浮現一抹澹金色的字幕。
【海上狂歡與海鮮大亂鬥觸發組合技，已要接近飽和狀態】
飽和狀態？
【獎金池：9999w】（隨時可提現）
顧千看著獎金池的數額達到1億，竟然不動彈了。
等級受限？原來1億是這兩個詞條觸發組合技的極限。
顧千又看了一眼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詞條。
周之敏和姜以粥不時發的影片，運營的賬號，流量雖然沒有站起上漲的那麼快。
但好在穩定，現在也達到了3000w的收益。
正好公司就要從網紅經濟，進軍娛樂圈。
馮鋼炮的那個賀歲檔電影，魔都的遊樂園專案，還有建鄴鼓樓開發區的後續，也都需要源源不斷的資金。
.......
建鄴區的道路上。
一輛雪白色勞斯來斯庫裡南勻速行駛。
“邱總，您要不要去休息一下，您已經兩晚沒睡好了”
小秘書貼心的說道。
邱雯雯卻抬手做了個安靜的手勢，然後繼續看向窗外。
下雪了。
車上放著一首她最近經常聽的歌，她不想被打擾。
她想起這半年裡，難熬的失眠。
睡前喝的熱牛奶的滋味。
“從前我的另一邊，通往凌晨的街”
“期望從未破滅，默不作響的時間”
“你說最好的人註定回到身邊”
“此刻，我也這樣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