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踩在腳下,我瞪著眼睛望著老頭,他看也沒看我,蠟燭已經放到一邊,手裡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條紅色的繩子。
“小夥子,別怪我心狠,你可是自投羅網,怨不得別人。”
老頭低下頭來,滿臉陰笑的望著我。
房間很小,蠟燭的光雖然不強,但還是把整個屋子照的通亮,只是此刻老頭的臉由於背對著燭光,所以顯得無比的陰暗,像極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正得意的望著即將被他宣判死亡的生命。
我也不掙扎了,心說臨死前休息一會吧,半眯著眼睛望著他,也沒說話。
他手裡擺弄著紅繩,我心裡納悶,這傢伙難道是想用繩子勒死我?果然是個變態,還用紅繩子,不知道這裡面有沒有什麼講究,在我的印象裡,紅色的東西總是會與辟邪和厲鬼聯絡到一起。
他不會是想讓我死後變成厲鬼吧?要真是那樣,我第一個就把他掐死。
如果真的變成了鬼,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婉兒,想一想,要是可以像董小秋那樣還不錯,不用吃飯,不用喝水,想去哪就去哪,恨誰就去找誰報仇,偶爾還搞一搞惡作劇,嚇唬嚇唬人玩。
唉,真是佩服自己了,要死了還能有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老頭擺弄了一陣,好像在繩子的兩頭系了個結,而後陰笑道:“好了,我這就送你走,放心,不會疼的,很快就好。”
說著話,他那黑糊糊的身影緩緩的低了下來。
“等等——”我大喘著氣,打斷他道:“老家夥,我既然都要死了,你能不能讓我做個明白鬼,其它的事情我不關心,你告訴我徐婉兒在哪裡,你知道的,對不對?”
“那個靈女?”老頭微微愣了下,還真的停止的手裡的動作。
“什、什麼靈女?”我驚訝的問,看這老家夥的意思是在說婉兒。
“你還不知道?”老頭略顯譏諷的笑道,“你找的那個女鬼可是百年不遇的陰間靈女,嘿嘿,她現在的確在我這,不過用不了多會兒,她就魂飛魄散了。”
“什麼?她在哪?”
我扯著嗓子大喊,心裡別提多難過了,現如今婉兒是什麼靈不靈女的我也沒心思去想,只是聽到老頭的話,婉兒過會兒就會魂飛魄散,這意味著什麼我是清楚的。
對於魂飛魄散這個詞,我當然是熟悉的很,但是之前一直覺得離我很遠,甚至不可能會影響到我的世界,可是現在,我卻因這個詞真真切切的心痛了一把。
“怎麼?你想見她?”老頭緊緊的望著我問,那雙半睜的眼睛霎是古怪,似乎又在打著什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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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也管不了那些了,先見了婉兒再說,我對老頭乞求道:“老人家求求你,讓我見見她。”
“好,沒問題。”老頭意外的爽快答應,抬起踩在我身上的腳道,“那你老實點,別想耍什麼小花樣,不然,後果你自己清楚。”
我費力的從地上爬起,點頭道:“婉兒,她在哪?”
“跟我來!”老頭一揮手,拿起蠟燭,邁著古怪的O型腿,開門走了出去。
此刻他背對著我,我真想過去一腳把他踹翻,但是想到剛才那一翻短暫的交手,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心說還是別自討苦吃了,況且,我要找到婉兒,如果沒有他指引,我可能打死也找不到。
走出門,回到剛才停著乾屍的房間,老頭徑直的走到那倒數第二個木架跟前,回過頭來道:“靈女就在這。”
說著話,他緩緩的掀開了那張白布單,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緊張的望著他的動作,只是有些奇怪,我之前雖然沒有開啟過這個木架上的白布單,但是從外表看來下面不可能是婉兒啊?難道她的胸變小了?
正當我無比疑惑的時候,那白布下的臉映入了微弱的燭光裡。
我倒吸口氣,卻是一個女人,五官長相十分的標誌,頭髮梳在後面,是那種很久以前才流行過的髮型。她臉色非常的紅暈,眼睛微閉著,像是睡著了一樣,不過,她並不是婉兒。
眨眼間,整個布單被掀開,我驚訝的看到,那女人是穿著衣服的,一身退了色的旗袍,顯得十分的破舊,但並不髒。
“我說,她不是婉兒!”我瞪大眼睛,望著那個女人道。
“別著急,”老頭嘿嘿一笑,在女人的後腦勺搗鼓了一下,忽然,一個白色的人影緩緩的從女人身體中坐了起來。
人影一頭長髮散亂的披在臉上,白色的連衣裙頗為醒目,那豐滿的胸脯更是顯眼,可以依稀的看到,她的下半身是與躺在木架上的女人重合的。
在那散亂的髮間,露出一張清純俏麗的臉,她微閉著雙眼,很是平靜、我終於認了出來,她是徐婉兒——
“婉兒?”
我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撕心裂肺的喊出聲,猛然間向她撲了過去。
可是剛邁出一步,只看到眼前黑影一晃,一支鐵一樣的手臂狠狠的擊中了我的胸口,使得我劇烈的咳嗽了一聲,栽倒在地。
“草你媽的——”
我眼睛都紅了,忍著胸口的陣痛躥了起來,揮拳打向老頭,然而,還沒等我看清,卻是又挨了一下子,我再次倒地。
捂著胸口,我痛苦的咳嗽了幾聲,只感覺嗓子眼兒裡發鹹,隨即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身體已經沒有了絲毫力氣,我大喘氣著,無力的抬起頭,望著依舊毫無察覺的婉兒,心比胸還要痛。
“小子,叫你老實點沒聽見嗎?”
老頭啞著嗓子,惡狠狠的瞪著我,接著一咧嘴,竟然笑了出來,在恐怖的燭光下,那張笑臉無比的陰森,特別是露出的幾顆血紅的牙齒。
趴在地上,我胸口陣陣的疼,沒理老頭,而是愛憐的望著婉兒,她還是那樣,靜靜地坐在那裡。
我深深的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恥辱,自己的女人就在眼前,我卻無法靠近,被這個惡魔一樣的老頭攔在中間,此刻,我恨不得吃他之肉,喝他之血,將其碎屍萬段都難解我心頭之恨。
“哼哼哼,”老頭古怪的笑著,隨即,緩緩伸出那長滿黑色指甲的手來,掐住了婉兒的脖子。
“你他媽要幹嘛?”
我嘶啞的大喊,不知哪裡來的力氣,居然噌的一下再次站了起來,可是還沒等我靠近,又被一掌拍倒在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