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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唱歌的女孩兒

"嗬嗬嗬..."厲鬼不斷的發出了聲音,卻不再是兇狠殘暴的,反而充滿了驚嚇和畏懼。

眼前這個身穿嫁衣的女魂,讓他打心眼兒裡感到了畏懼,就像是稍不注意自己就會被徹底毀滅。

不,不是就像,而是真的...

他甚至來不及掙扎一下,就見燕利貞伸出了一隻手,半空中輕輕扭轉,然後"砰!"的一聲響。

之前覺得悅耳的聲音,此刻帶給他的只有無限的疼痛。然而,那疼痛感十分短暫,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他就覺得自己變得輕飄飄的,彷彿回到了多年前死掉的那一幕...

這厲鬼炸開之後卻不是一片血紅色,而是一團濃濃的黑氣。

燕利貞漫步走了過去,像是厲鬼之前吸收血食時一樣,將那團黑氣全部收攏,一雙杏眼中血紅的瞳孔裡寫滿了愉悅的色彩。

就在她吸收完了厲鬼的核心之後,原本曝曬在陽光下的厲鬼整個兒炸裂開來,不剩下一點痕跡。那個地方取而代之的是站著的燕利貞。

在陽光下,她那身華麗的嫁衣上金線隱隱閃爍著光華,長長的黑髮披散著,小巧的臉上嬌豔的五官看得元君乾一愣。特別是那雙改變了眸色的眼睛,讓他立刻想到了那一晚嚴欣消失之後的事情。

"利貞..."元君乾不由得叫了一聲。

聽到有聲音,燕利貞臉上還帶著那古怪的愉悅感,朝著聲音的來源看去。當看到元君乾的時候,她並沒有回應,反而歪著頭像是想問題似的,然後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像是看到了一個送上門的美味。

看到這樣的情景,元君乾應該是害怕的才對。畢竟,之前那想要他命的厲鬼也是這樣的。但是,如今燕利貞做出這樣的表情,卻讓他渾身一緊,心裡都變得燥熱起來了。

元君乾的臉紅了紅,掩飾著心裡的尷尬,不僅沒有後退,反而還朝著燕利貞走了過去。

燕利貞站在那兒沒有動,一雙眼睛更是沒有離開元君乾的身影。她腦海中有一個聲音在叫囂著:撲過去!撕碎他!吸收了他的血氣!

但是,又有另一個聲音制止著她的行為:不能傷害他!你要保護他!

這樣兩種截然不同的聲音,讓她既不能挪開那貪婪的眼神,又不能氣勢洶洶地撲上去將這獵物啃噬乾淨,只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著元君乾一步步接近。

"利貞..."元君乾像是半點都不擔心的樣子,反而笑了起來。

他沒有感覺到來自燕利貞的殺氣,這姑娘如今這樣子就像是一隻討食卻不敢叫出來的狗狗,可愛得緊。

他的手裡握著那根白玉簪,此時簪子上面早就已經沒有了血跡和汙漬,看上去依舊純淨漂亮。

"你啊你..."元君乾本來還想要質問她,之前為什麼那麼傻大膽兒,打暈了他自己去冒險。但是,看見燕利貞這樣子,他竟然半句斥責的話也說不出口了,脫口而出的聲音反而充滿了無可奈何的寵溺。"我來幫你挽發..."

他拿著那根玉簪,一隻手輕柔地梳順了那頭黑色的長髮,結印時十分靈巧的手指如今穿梭在黑色髮絲之間,也是漂亮的不得了,幾下就用那白玉簪將燕利貞的一頭黑髮順利地挽了起來。

美味的血食就在面前晃盪,她卻不知道什麼原因無法下口。燕利貞本該是十分暴躁的,甚至心裡那股血腥的氣息已經逐漸蔓延開來,讓她十分想立刻動手大開殺戒。

但是,感覺到那雙手在頭上輕柔的觸動,髮絲偶爾在脖子和臉頰上輕輕地拂過,燕利貞的心裡也好像有一雙溫柔的大手這麼柔柔地撫平了一切暴躁的情緒。

她那雙血紅色的眼眸顏色在一點一點地加深,然後變成了原本清涼的純黑色。身上的那一身直到地面的紅色嫁衣也慢慢地變成了出自戚然手中的休閒裝扮。

"小元子?"燕利貞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在幹什麼呢!"

元君乾站在她的背後看了看自己剛剛完成的作品,聽到這句問話後,伸出雙臂將面前的姑娘擁入了自己的懷中,把臉埋在她的脖頸間,發出了低沉的笑聲。

就好像,對於燕利貞的變化他並不意外;就好像,他知道燕利貞遲早都會恢復過來的;就好像,他知道燕利貞是絕對不會傷害他的...

"喂!"以燕利貞的脾氣,這會兒應該將人甩開才對。但是,感覺到身後那人笑起來時胸腔裡輕微的震動,還有脖子上那微微的熱氣拂過,燕利貞的臉上一紅,不知怎麼就沒有反抗了。想到之前元君乾抱著她奮力地在那潭水之中划動的模樣,想到元君乾被打得一口血噴出的模樣,燕利貞揚了揚頭。看小元子這麼忠心的份上,她就饒了他這一次以下犯上吧!

至於實際原因是什麼,恐怕就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最後那厲鬼到底是怎麼解決的,燕利貞好像並不清楚。那一段記憶就跟那晚在嚴欣交給了她靈魂願力之後一樣,變得模糊不清。而元君乾就更不清楚了,他只知道燕利貞的魂體進入厲鬼的魂體之中,後來厲鬼炸裂消失,燕利貞平安地出現。

但是,對於那些不知道的事情兩人倒也不是非要弄明白。反正,只要知道危機解除了就好。

為了得到鍛鍊,不可以避開的做法還是不錯的。

這一次雖然危險程度很高,但是燕利貞卻因禍得福,終於得到了怎麼使用體內能量的術法!在這次融合了那厲鬼的核心之後,她的眉心突然有些灼熱,就像是誰曾經在那裡輕輕地吻過似的。然後,一串串文字就從那兒湧進了她的大腦。就像是這次的事情開啟了一個封印,讓燕利貞得到了被人留在額心的寶藏。

聽見燕利貞這麼說,元君乾第一時間想到的居然是那天晚上在馬路邊,那個神秘的黑袍人彎下身子,在燕利貞額心輕輕地印上的那個吻...

每想一次,那種熟悉的聯絡就會越強。他甚至不覺得生氣膈應,反而平靜不已,甚至如今在燕利貞得到了夢寐以求的術法之後,還更加的喜悅、欣慰起來。這感覺實在是怪異!元君乾總覺得,那個黑袍人和他一定有什麼聯絡!

除了術法之外,燕利貞還因為吸收了厲鬼,瞭解了一些斷魂橋這個村子的事情。比如說,這個厲鬼是怎麼成長到這個階段的。

這厲鬼死前其實很普通,後來他的墳墓臨水而建,加上八字問題,時間一久居然就產生了意識。村裡人每次結完了陰婚,都會講新娘溺死。大量的怨魂怨氣融入河流之中,使得他的魂體也發生了改變,貪戀起血食來,並且開始主動獵食,由單純的鬼魂變成了嗜血的厲鬼。

而濃重的陰邪之氣也影響了村子裡的人,他們的脾氣越來越暴虐,性格越來越兇殘,心也越來越冷硬。鳳嫂子一家也是這樣,讓他們發生巨大改變的除了村裡的環境影響以外,就是那越來越強大的鬼氣了。

而村裡人越是暴虐,就越會殺人滿足他們奇特的"習俗";越是殺人,怨氣也就越為深重;怨氣越深,厲鬼就越來越強大;厲鬼越來越強大,村裡的陰邪之氣就越重;陰邪之氣越重,村裡人受到的影響就更深...

這簡直就像是一個惡性的死循環。

直到燕利貞他們的到來打破了這個村子的節奏。

事實上,就算燕利貞沒有被抓去結陰婚,那厲鬼也遲早會出現殺了全村人。對於他來說,這群村民就是活生生的血食,厲鬼面對血食怎麼會有理智?總是會忍不住盡數解決的。

就是元君乾,因為這一次施展禁術,對於《生死劫》上面的術法瞭解也更加深刻了。如果說之前他使用一個術法需要用的的一秒鐘,那麼現在只需要半秒就能完成,而且耗費的精力更小,完成的效果更好!只是,使用禁術的後遺症也不小,這樣感悟的方法是不可以多用的。更何況,在缺失了那麼多氣血之後,他還被那厲鬼打中,又活生生地忍下了烈火符與石潭水的雙重折磨。

但是,元君乾一旦休養好了之後,實力絕對會比從前增長一大截的!

兩人沒有再回到村子裡,他們的東西都帶在身上,直接就可以離開了。對於普通人來說,無法離開的困局,在他們倆面前卻不是什麼大問題。

走出了大山,燕利貞突然回頭看了看。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在對付那厲鬼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不太好的事情。她甚至能夠感覺到魂體之中多了些什麼,在慢慢蟄伏著,就等著一個適當的機會衝破出來...

"怎麼了?"元君乾間燕利貞停在那兒沒有跟上,轉過身溫柔地詢問著。

"沒事。"燕利貞搖了搖頭,"我們走吧..."

"好,走吧走吧!"元君乾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了過來,"不過,公主殿下,您什麼時候才肯讓我從內侍官升職成您的男寵啊?"

"急什麼急!"燕利貞沒好氣地說道。

"怎麼不急,等做了男寵,我還要朝著'駙馬';這個位置奮鬥呢!"

"閉嘴!那你就慢慢等吧!從男寵到駙馬這階段,可不會這麼簡單..."

"你的意思是,我現在是你的男寵咯?"

"..."

"不說話你就是預設了對吧?"

"唔...大膽,你在做什麼?"

"回稟公主殿下,小奴在奉行男寵的指責取悅於您啊..."

"不...不用了!你離我遠一點兒!"

伴隨著燕利貞那落荒而逃的聲音,兩人的身影越來越遠。

被他們拋在身後的村落裡安安靜靜的一片,除了家畜的動靜就再也沒有什麼人的聲音了。天空中原本籠罩的什麼陰影也在慢慢地消散...

而位於村口的大樹下,有兩個人正立在那裡,兩眼都看著燕利貞他們離去的方向。

"沒想到他們還真的能夠逃出來,我們還沒來得及出手呢..."一個年輕的聲音響了起來,話裡彷彿還有幾分遺憾。

"管這麼多幹什麼,"另一個聲音明顯要蒼老得多,"只要計劃順利完成就好。"

"我們確定要這麼做?主子他可..."年輕的聲音有幾分猶豫。但如果仔細分辨,卻能聽出一絲暗藏其中的雀躍來。很明顯,這人根本就不懼怕那個主子,反而對於這樣的事情十分興奮。

"這麼多年過去,我們總得為自己想想了..."那蒼老的聲音的主人明顯沒有仔細注意另外那人的真實情緒,嘆了一口氣之後悠悠地說出了口。

一陣風吹過,兩人的身影很快消失了。

...分割線...

"嘿喲,大妹子喲,哥哥來請你回頭瞧喲!嘿喲,小情人喲..."

嘹亮的山歌在山間迴盪著,燕利貞和元君乾二人此時一人揹著一個包在山間小路上行走著,就像是兩個十分普通的背包客。只不過,兩人的外面實在是太過出色了而已。

在經過了斷魂橋之後,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們並沒有遇到其他特殊的事情,倒是順順利利地走到了現在。

這地方叫翁婿山,是一個十分奇特的地方,習俗倒是有些像那些故事裡的母系社會。兩人沒有多呆,就打算離開了。身後的歌聲還能聽見,在這讓人心曠神怡的大山氣息之中,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小哥哥喲,看過來喲~我就當你的小情人喲~"

前面的山路上突然傳來了一個應和的歌聲。

和後面漢子們的合唱不同,這聲音明顯是出自一個年輕的小姑娘的。而且,聽起來柔柔弱弱,沒有多少力氣。除了燕利貞和元君乾二人,其他再遠的地方就聽不見了,根本不像是在對山歌。

"?"兩人奇怪地對視了一眼,繼續向前走去。

按理說,這條路上應該不會有其他人出現才對啊?之前為他們解答的嚮導不是說過,這山裡危險很多,族裡更是明令禁止族人踏入嗎?

兩人往前走了一段路之後,就看見一條小溪潺潺的流過。然後,一個穿著十分具有當地人特色的年輕姑娘就坐在那溪水邊,小腳不停地在水裡踢踏著,嘴中歡快地長著歌曲。

在她的旁邊,一個五官十分清秀的少年穿著一件純白色的襯衫,站在那兒柔柔地看著她。

燕利貞和元君乾的步子卻是突然停了下來。

因為,那唱歌的女孩子並不是人,那是一個...鬼。

倒是站在她身旁一臉柔情的男孩子,明顯是來自外面的地方,身上的氣息也表明了他活人的身份。

"你們是誰?"那少女終於感覺到了其他人的出現,立刻從之前那歡快的情緒中脫離出來,直直地看向了燕利貞和元君乾。

那男孩子卻好像並未注意到其他,一雙眼睛依舊定在那女孩兒身上一動不動,甚至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放在燕利貞二人身上。

這...有些奇怪...

不是說那男孩子不看他們就奇怪了。畢竟有的時候眼睛裡只看得到心上人也是能夠理解的,但那男生的表現,並不像是墜入愛河之後一心只關注愛人的樣子。他不僅是眼神沒有挪開,就連臉上的表情也沒有絲毫變化,就像是...就像是一個木頭人,臉上刻畫好了什麼表情,於是就只有這一個樣子。

但是,燕利貞再三確認,那白襯衣的男生身上的確是有屬於活人的生氣。儘管他表現古怪,但的的確確是個活人!

元君乾自然也注意到了那男生的異狀。身為元家後人,對這類事物更加敏感。他能夠感知到,那男生的奇怪應該是和那個唱歌的女鬼有關的。

注意到了燕利貞和元君乾打量男生的眼神,那少女一下子緊張了起來,赤著腳刷得從地上站了起來。儘管那雙腳在溪水裡嬉鬧過,此時赤足站在土地上,卻沒有沾上一點兒泥巴,甚至沒有一點水珠殘留在上面。就連她所站的那一小塊兒地方,也是乾乾淨淨的,沒有一點水跡。

"你們是來幹什麼的?"那少女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了,裝作是正常人的樣子對著燕利貞他們問道,身子還不動聲色地擋在了那白衣少年的身前。

就算是這樣,那男生也沒有多餘的表情,依舊是一臉痴情地望著站在他前面的女生。就像是一個沒有生命,只聽從了主人命令的傀儡。

元君乾在這一瞬間總算是明白了。

那少年的確是活人,這女孩子也的確是鬼魂。那少年對少女是否真的有什麼感情他不知道,但是,元君乾知道那男孩子此刻的表現完全是因為受控於那看上去天真無邪的女孩兒!

"我們只是旅遊路過的。"四處旅遊這個理由很好用,燕利貞直接拿來了。元君乾是她的男寵,她當然不想讓他跟這女孩子搭話,只能屈尊降貴自己上了,"你呢?你在這裡做什麼?我看你的打扮應該是山下那個莊子裡的人。聽山下的嚮導說這山裡很危險,你們族裡不讓人進山呢!"

"我..."聽到燕利貞他們只是路過,那女孩子放鬆了一些,"我叫阿採尼,是和...和我阿哥上山玩兒的。這山裡的確很危險,我們馬上就要下山了,你們也快離開吧!你不要和別人說起我,否則...嗯,族長會懲罰我的。"說著,阿採尼用那雙大眼睛可憐地看向了燕利貞。

她竟然沒有看出燕利貞跟她是一樣的。

自從在斷魂橋吸收了那厲鬼的核心,燕利貞的實力就更強了,如今幻化出的實體,如果她不主動洩露了鬼氣,就連同類也看不出她的真身。倒是元君乾如今的實力雖然增長了,但丟失的氣血還沒有完全不會來,燕利貞隔三差五的就會拿著戚然送他們的卡去附近找個地方讓他大吃特吃一頓補身體。

用戚然的卡燕利貞可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在她看來,這就跟從前手底下那些人獻給她的黃金珠寶一樣。既然送給了她,當然就是她的了,沒必要矯情不用。再說了,當初她和元君乾可是救了戚然的命。難道他一條命還不值當這幾個錢?

元君乾一開始倒是堅持用自家的錢,後來實在是勸不了燕利貞,乾脆就隨她去了。

"阿採尼?"燕利貞眼睛轉動了一下,指著那白衣少年問道,"這是你阿哥?我怎麼覺得不太像呢?不會是...你情哥哥吧?"

在燕利貞質疑的時候,阿採尼突然變了臉色,就等著隨時暴動了。但一聽到最後幾個字,她突然一愣,停下了想要攻擊的動作站在原地,露出了一個嬌羞的表情:"不...不是啦!你別亂說!你們快走吧!"

故意做出這樣的表情,在別人看來可不就是欲蓋彌彰?

阿採尼卻不想多做糾纏了,拉起那白衣少年的手就要離開這裡。

燕利貞和元君乾沒有上前阻止,靜靜地看著那兩人準備走開的樣子。救人?他們沒那個興趣。誰知道那白衣少年會不會是自願的啊!別鬧時候插手進去反而被責怪多管閒事,弄得裡外不是人。如果不是自願,那也沒什麼,反正這女鬼看起來完全沒有要傷害那少年的意思,不用他們操心。

正打算離開繼續前行,那白衣少年卻掙扎著轉過了頭看了他們一眼。他臉上的表情依舊是柔情痴迷的,可眼裡的神情卻變了,看不到一點愛意,反而寫滿了痛苦,連淚水都順著眼角流了下來,期盼地朝著他們倆看來。

這一個眼神在普通人做起來當然不難,可對於那少年來說卻是極為艱難的,就像是歷盡千辛萬苦,終於掙斷了一根束縛著他的線,努力地露出了一點兒活動空間。不過這麼一小會兒的功夫,他的臉上已經滿是汗珠。

燕利貞他們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呢!原本少女氣十足的阿採尼卻一下子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連燕利貞他們都發現了白衣少年的變化,就站在他身邊,隨時注意著自己的"情哥哥"的阿採尼怎麼可能不知道?

當看到白衣少年的眼神發生了變化,而且是朝著燕利貞他們的時候,阿採尼一下子就怒了起來!

戴著頭飾的黑髮無風自動,牽著少年的手瞬間長出了利爪,皮膚卻變得皺巴巴的,像是老人家的皮膚,甚至還有老年斑在上面。那張小臉蛋兒卻依舊俏麗,臉上的皮膚看上去除了白了點兒,還是挺嫩的。

阿採尼臉上甜美的笑容並沒有消失,但那雙憤怒冰冷的眼睛卻像是在一個活人的臉上硬生生地塞進了兩個黑窟窿,和那嬌俏的臉蛋兒放在一起實在是不協調。

"為什麼要看著他們?為什麼要露出這樣的眼神?"阿採尼看著白衣少年,一雙十分蒼老的手撫上了他的臉,"我難道不美嗎?我...啊!"

她的眼神突然接觸到了自己的手,一下子就跟受驚了似的將其背在身後,就怕讓這白衣少年看到:"我...我的手一會兒就好,你,你別看!"

但是,白衣少年臉上雖然依舊掛著之前那痴情的樣子,眼神卻沒有再變回去了。不僅沒有看向阿採尼,反而依舊盯著燕利貞他們,即使說不出話,還是能看出他的苦苦哀求。

"你為什麼要看他們!"阿採尼就跟精分了似的,之前還像一個害羞的少女,不想讓心愛的情人看到自己不好的一面,這會兒又突然發起怒來,"我知道了,你是在看那個賤人是嗎!"

說著,阿採尼那雙違和的黑眼睛就這麼轉過來,直直地看向了燕利貞。

燕利貞倒是並不畏懼,如今有了攻擊的辦法,這些小鬼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了。就算現在再遇上了那群車禍死去的師生,她也沒有什麼壓力了。雖然做不到元君乾看到的那個黑袍人那麼厲害,但至少不會讓自己和元君乾那麼狼狽。

"你想動手?"元君乾自然也感覺到了阿採尼朝著燕利貞而去的殺氣,他突然出聲說道,同時身子在不經意間已經側著擋住了燕利貞。

儘管知道如今燕利貞已經完全能夠對付這樣的女鬼,但他在感覺到殺意的第一反應,還是把這姑娘護在自己身後。

"想動手又怎麼樣,我勸你給我讓開,我不想傷害無辜!"元君乾的相貌無疑是十分出色的,阿採尼看的一愣。不過她已經心有所屬,並沒有為元君乾著迷。臉上帶著笑容的元君乾就像是長大了的白衣少年,而且更加俊美,讓她實在不忍心下手。

當然了,她這樣的想法如果被燕利貞和元君乾知道了,只會得到兩個白眼。說的好像她如果忍心就能得手似的...

"他無辜,我就不無辜?"燕利貞似笑非笑,然後用手肘撞了撞元君乾,"哎,這個用你們的話來說,算是什麼來著?"

"躺著也中槍?"元君乾笑著回答。

"對對對!就著這句。"

"你!"看見那兩人完全沒把自己放在眼裡似的說說笑笑,讓阿採尼怒火難平,直接就伸著那一雙老化的利爪,朝著燕利貞攻了過去,"看我毀了你這小賤人的臉蛋兒,你還敢不敢囂張!"

"毛病!"燕利貞甚至沒有多的動作,只是直直地看了她一眼,魂體內的真龍之氣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鎮石向著阿採尼壓了過去!現在她可不是當初單純地釋放威壓威懾著胭脂和楊義的燕利貞了,從那額心出得來的方法,讓她能夠最大效率地使用體內的能量。

"唔!"阿採尼原本飛撲到半空中的身體突然往下一墜,直直地落入了小溪中,"啪!"地一下濺起了巨大的水花!

旁邊的少年在那一刻就像是被解除了什麼禁制,臉上的表情總算不是一層不變了。他就跟長期被束縛不動的人,此刻得了自由,興奮地活動了一下酸澀的手腳,然後從一邊半露出水面的石頭上跨過那並不湍急的溪水,朝著燕利貞他們跑過來。

"謝謝...謝謝你們!我...我叫李青瀾..."少年的聲音聽上去十分沙啞,甚至還有些變調,就跟很久沒有開口說話了一樣。

"刷!"就在這叫李青瀾的少年困難地說出話的時候,身後溪水中發出一聲巨響。然後,剛剛落入小溪中的阿採尼就這麼渾身溼漉漉地站了起來。

首先引起注意的就是她那頭原本是黑色的長髮,在這時就像是遇到了水之後的劣質染髮劑,慢慢地褪去了黑色,露出了原本花白的枯發。

那身衣裳沾了水,緊緊地貼在阿採尼的身上,如果真是一個妙齡少女,這樣的場景無疑是十分美豔的。但是,當她抬起頭來,露出的臉頰卻跟她剛剛的那雙手一樣,蒼老灰白,佈滿了老年人特有的斑點。就是剛剛還苗條的身材,如今也走了樣。吃著的雙足就像是兩塊灰石頭,看上去毫無美感。這樣的景象,並不會讓人產生什麼旖旎的念頭,反而像是一個要人命的水鬼從裡面爬了出來。

至少,那叫李青瀾的少年就是這麼認為的。一看到阿採尼出了水面,他趕緊站到了燕利貞的旁邊,恨不得找個地方把自己藏起來,完全不想面對阿採尼。不管她是醜是美,是年輕是蒼老。總之,他不願靠近。

"青瀾...到我這裡來..."她原本嬌俏的少女聲,此刻聽上去已是七八十歲的老嫗。被燕利貞那麼用破邪的真龍之氣一壓,所有的幻術都已經消失,顯露出來的是她本來的模樣。然而阿採尼卻像是沒有感覺到似的,依舊執著的看向李青瀾。

"你...你做夢!"李青瀾的聲音還是沙啞著,但他雙眼中寫滿了仇恨,死死地瞪向阿採尼。因為懼怕,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牙齒甚至還在打顫。可是,他依然吼了出來。

"為...為什麼..."阿採尼聽到李青瀾這話,渾身一抖,臉上露出了受傷的神情。若是以她之前的樣子,這表情自然讓人憐惜。可是現在,卻讓人覺得可怕。特別在是飽受摧殘的煉器爐看來。

"你還問我為什麼?"李青瀾的兩眼中立刻出現了淚水,"你把我囚禁在這裡整整十年!十年的時間,從七歲到十七歲,讓我每年看著家人到此處搜尋我的行蹤,看著他們落入山溝活活摔死。而我...而我卻被你控制著只能一動不動地站在一邊對著你笑!你知不知道,我心裡是在哭?你竟讓我笑,讓我看著你笑,哈哈哈哈!阿採尼,若是我有能力,我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

李青瀾這話一出,就連燕利貞他們都是一愣。

這仇恨,果然是拉大了。

原本以為只是一男一女之間的痴情故事,沒有想到原來是霸道女鬼囚禁正太養成,結果害死了對方全家的虐戀!

當然,看李青瀾這表現,對阿採尼是完全沒有什麼感情的,除了仇恨就是仇恨。如果現在給他一把刀,說不定這傢伙會忘記了心中的恐懼,直接拿著刀衝過去捅死阿採尼。當然了,事實上就算給他刀子,也傷不到作為女鬼的阿採尼。

對於李青瀾這樣的表現,元君乾倒是挺同情的。如果是他遇上了這樣的情況,只能看見家人在自己面前年復一年地尋找,還為此喪命,自己卻只能站在一邊旁觀,還要對著罪魁禍首痴情地笑著。毫無尊嚴,毫無自由,恐怕誰都會崩潰吧?李青瀾如今還能保持清醒,已經算是很堅強了。畢竟,他被阿採尼擄走的時候也就才七歲而已。

"碎屍萬段?"阿採尼露出了一個跟哭沒什麼兩樣的笑容來,"我這麼愛你,你居然這樣恨我?哈哈哈!好,我倒是要看看,沒了那兩個幫你的人,你拿什麼跟我鬥氣!"

說著,她的全身就跟發酵的麵糰似的膨脹起來,不一會兒就變成了一個巨型怪物。看上去像是一團青墨色的...肉糰子?

明明知道這是一個嚴肅的時刻,也知道旁邊的李青瀾正在傷心,但是!燕利貞差點兒忍不住就要笑出聲來。

還以為阿採尼會變成什麼樣兇殘的貨色,沒有想到...

這樣的形象,是打算讓敵人笑死?

阿採尼已經陷入了瘋狂之中,完全沒有注意到燕利貞那差點兒忍不住的笑聲,也沒有注意到元君乾嘴角抽動的樣子。頓時從原地消失!

哦,這樣啊!看來,這還是一個十分靈活的肉糰子?

燕利貞看著十分隨意地舉起了一隻手,握拳向後打去。

"砰!"地一下,原本消失在眼前的青墨色。阿採尼。肉糰子一下子重新出現,只不過是在他們身後,被燕利貞那一拳剛好打中,就著那股力道直直地摔出了老遠。

原本應該是十分嚴肅的打鬥場面,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充滿了喜感。

就連剛剛還泡著兩汪淚水、一臉悲憤的李青瀾,這時候也是目瞪口呆的樣子。也不知道他是因為看到燕利貞這樣的戰力,還是因為沒有想到一直囚禁他的阿採尼居然會變成...這副模樣?

阿採尼在摔出去之後,一下子就像被放了氣的氣球,瞬間癟了下來,重新變回了那個蒼老版的模樣。

"咳咳咳!"被燕利貞那一擊打中,讓她此刻忍不住發出了一陣咳聲。

為什麼?為什麼眼前這個看上去年紀輕輕的女孩子居然能夠打中她?

阿採尼心中一片驚駭。

原本被燕利貞以真龍之氣壓制地失去了幻化的容貌,阿採尼還只當是對方歪打正著,一時好運罷了。但是現在?

身為鬼魂的她,對付起那兩個人不應該很簡單嗎?只有她能攻擊,那兩人卻觸控不到她才對啊!想象中的單方面全勝的場景,為什麼會反過來了!

原本被小情人佔據了全部心神的阿採尼總算是回過神來。

這兩個不知道是不是"路過"的年輕人,根本就不像是她之前所想的那樣普通啊!

也是,如果真的是普通人,在看到她的一番變化後,不應該十分畏懼嗎?這兩人卻一副稀鬆平常的模樣,甚至現在還掛著一抹笑容!

阿採尼總算知道自己是碰上了硬茬子了。

"請...請二位離開好嗎?"之前還叫囂著要處理了燕利貞他們倆的阿採尼態度一下子變得恭敬起來,"這少年是我的所有物,還請兩位不要插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呵呵!"燕利貞阻止了要開口的李青瀾。如果是之前遇上的時候,阿採尼這麼客氣,她根本就懶得多管閒事。但是現在?已經知道了那李青瀾是被迫害,而且還打了一架。打不過就想息事寧人,還要讓他們勝利的這一方退讓?憑什麼!說的好像是她燕利貞怕了這婆子似的。"誰說了他是你的所有物?還有,你的臉怎麼就這麼大呢?你叫我怎麼樣我就要聽你的?笑話!"

"你!"阿採尼氣得叫出聲來,但剛說了一個字,心口的疼痛就讓她把剩餘的話咽了回去,又發出了一串慘烈的咳嗽聲。

"我什麼我。"燕利貞冷笑著,"你忘了,我可沒忘!剛剛還罵我是'小賤人';呢!你以為我就是那什麼聖母?被你無緣無故罵了,還要笑著說沒關係?打不過還想賴賬,你想得也太好了!"

"之...之前是我不對。"阿採尼也知道現在是燕利貞他們那方佔了上風,不得不憋著一口氣繼續道歉。但是,李青瀾她是堅決不能放走的!而另外兩個人...等到她東山再起,總會去找他們還清了今天所有的侮辱!"請你們高抬貴手,放我一馬。還有,留下青瀾可以嗎?"

燕利貞這樣在皇室生活的人精,怎麼可能被阿採尼看似謙卑的樣子矇混過去?

"我可以高抬貴手放了你。"燕利貞突然說道,但在阿採尼臉上一喜的時候,又慢悠悠地道,"不過,這個人可不會給你留下。"原本以為燕利貞同意了阿採尼的請求,一臉蒼白的李青瀾頓時放下心來。

但是,阿採尼可就沒有李青瀾的好心情了。她都已經這麼放低姿態了,對方居然還不肯同意她的要求!

阿採尼哪知道,燕利貞的氣性可比她還大!人家堂堂的皇室公主被她莫名其妙地賤罵,怎麼可能因為她阿採尼打不過之後的幾句話就服服帖帖?更不要說她的服輸完全就不誠懇,嘴上說著一套,心裡想的卻是將來的報復。燕利貞不當場弄死她已經是慈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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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怎麼做才肯答應?"阿採尼憋著一口氣問。

"我?"燕利貞笑了起來,"你做什麼我都不會答應。"說著,她舉起了那只看著白白嫩嫩的小手,向著阿採尼的方向憑空推了一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