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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酒館巧遇

公孫楊一口氣還沒出來,元君乾的攻擊就已經要開始了。

公主殿下肚子餓了,他要速戰速決啊!

就像他曾經"看到"的那樣,元君乾右手往旁邊一伸,朝上的掌心中突然就有光芒閃現,一把造型古樸的長劍就這麼出現在他原本空空的手心中。

"唔..."元君乾顛了顛這把劍,就像是在對一個好久未見的老朋友打招呼似的。

握在手中,全然沒有陌生感,反而覺得異常的踏實。

如果那把劍沒有握在元君乾的手中,很識貨的公孫楊一定會贊一聲:"好劍!"

然而此刻,那把明顯很厲害的靈劍掌握在他的敵人手中,如果他還贊的出來,那才真的是"好賤"了...

元君乾根本沒有在乎公孫楊是什麼表情,就這麼輕輕鬆鬆地舉起劍往前一揮,身體中那磅礴的能量傾瀉而出。如果說融合分裂體之前的他是一條小溪,那麼現在處於鼎盛時期的他就像是汪洋大海,掀起的巨浪能夠掀翻巨大的遊輪。

公孫楊只感覺一股令人窒息的力量直直地衝著他過來。

他狼狽地閃開,就像是之前元君乾躲開他的攻擊一樣,迅速地向著旁邊躲去。

然而,此時的元君乾可比他之前還要厲害。

所以,剛剛元君乾無法躲過他的攻擊帶來的衝擊波,現在他公孫楊自然也無法躲過元君乾所帶來的衝擊。

連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公孫楊就見自己的右臂整個兒地碎成粉末,消失在空氣中。就像是用橡皮擦擦去了多餘的線條一樣簡單。

公孫楊此刻竟然有些慶幸了,還好,還好燕德帝的帝王血失去了大半的效力,讓他半邊臉毀去的同時,也失去了痛覺等感官。否則,他此刻一定會活活的痛暈過去。

然而,就算感覺不到疼痛,這種親眼看見自己的手臂被斬下消失的感覺,也足夠讓人心生恐懼了。

"咦,居然只斷了一臂啊!"之前的公孫楊有多囂張,此刻就有多狼狽。元君乾總算是報了剛剛差點被公孫楊殺死的大仇,"可惜可惜,這一次我一定瞄準一些。"

說著,他又要揮劍。

"等...等一下!"公孫楊急急忙忙地開了口。他不是傻瓜,而且很惜命。做了這麼多事情,他也只是為了能夠永遠地活下去而已。此時,燕利貞還在一旁虎視眈眈,元君乾也突然跟變了一個人似的實力大漲。剛剛那一擊就讓他瞬間看清了兩人之間的差距。就算是和當初的國師元恆之相比,如今的元君乾也不差的。

公孫楊不想以命相搏,就算他願意,也搏不了。所以,他喊了停。

一直表現的高高在上、穩操勝券的狀元郎,在這個時候終於主動認了輸。

可是,這世界不是以他為中心的。憑什麼他想殺人的時候別人就要躺平了任由宰割,他想認輸的時候別人就一定要以德報怨放過他呢?

元君乾根本就沒有搭理他的一絲,右臂一揮,就要將劍掃過去。

"你難道不在乎永聖公主的姓名了嗎?!"公孫楊不敢耽擱,立刻大聲吼了出來。

果然,只要跟燕利貞有關的事情,總能被元君乾放到心裡。之前還氣勢十足的攻勢,一下子就停了下來。

公孫楊面上一喜,終於放鬆了一些。雖然他如今並非正常的活人,不會有什麼汗水之類的東西,他還是忍不住抬起來僅剩的左手擦了擦額頭。

"永聖公主的身體中可是有我們當初下的蠱蟲——血怨!"公孫楊得意地笑著,手中握有保命符的他這個時候又得瑟了起來,"雖然此刻被她身體中的那些殘餘的鬼氣鎮壓著沒有發作,但遲早都會出事。一旦你殺了我,哈哈哈哈!你的心、上、人,這位漂亮的公主殿下也會跟著死無全屍!"

元君乾怎麼會看不出公孫楊說的是否屬實呢?

但是,此刻他竟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了。

燕利貞的身體中居然還有一個隱形炸彈!

他慌忙地轉過頭去看了看燕利貞,就怕她突然蠱毒發作離他而去。如今,他只剩下燕利貞了。她是他唯一的溫暖,讓他能夠直面那些慘淡的回憶。如果連這一絲溫暖也消失了,他又該怎麼辦呢?

見到元君乾的舉動,公孫楊更加得意起來。

果然啊,還是要給自己留一兩個殺手鐧才是真理!看,剛剛還對他不利的形勢,不就立刻反轉過來了嗎?

他要不要讓元君乾自斷一臂呢?

公孫楊看了看自己那醜陋的斷臂處,目光森冷地看向了元君乾還握著劍的右手。

"呵!"燕利貞突然冷笑了一聲,讓公孫楊這麼一氣,都快讓她忘記了飢腸轆轆的腸胃了。

"原本不想親自動手的,但是..."燕利貞一邊往前走,一邊說著,"我突然覺得讓你這麼死了也挺浪費的。你不是想將我煉成藥吸收了嗎?那我如今也就以牙還牙好了!"

燕利貞突然手指一點。

就像是當時在和樂村中對付那小鬼似的,可如今她的力量更加強大的。當她的手指剛剛伸出,就有強力的旋風不斷形成。在她指尖點在空中的那一點時,就像是瞬間構成了一個黑洞。

明明站在燕利貞和公孫楊之間的元君乾離那兒更近,但是他卻半分沒有被影響到,就連髮絲也沒有動一下。可是,作為目標的公孫楊卻能夠感覺到一股十分強悍的吸力朝著他而來,活生生地就要把他拉扯過去!

雖然沒有親眼見識過燕利貞的這一招,但是公孫楊僅剩的直覺告訴他,危險!危險!

"你...你不怕死了嗎?"公孫楊控制不住地向前移去,頭髮和衣裳都被吹得亂成一團,連說話都喘不過氣來,"殺了我,你的蠱蟲就解不了了!"

"留著你,你也不會解除的。"燕利貞冷笑了一下,早已經看穿了公孫楊的想法。這傢伙不過是想一次要挾他們放他一馬,更甚者還可能讓他們做出一些無法忍受的事情。燕利貞這人的脾氣,自然是不可能屈服的。她是那種寧願站著死,也不要跪著生的人!

而且,剛剛公孫楊看向元君乾的目光她看得清清楚楚。燕利貞怎麼能忍受因為自己,就要讓元君乾對這麼一個賤人忍讓,甚至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呢?

所以,她也不和元君乾說一聲,直接就動了手。

至於體內的蠱蟲,她有信心暫時剋制住。因為,她體內並不是只殘餘了鬼氣,公孫楊哪裡知道,就算她成功還陽,體內的那些能量也沒有消散,反而被她成功收服,真正地融為一體了呢?

如果將來還不行...

燕利貞想到了那個千寶寨中遇到的年輕蠱師梁雍。那人說不定會有辦法的,反正都是蠱蟲,之間一定會有什麼共同性。

所以,有兩重保障的燕利貞根本就不把公孫楊的這點兒威脅放在眼裡。

不等元君乾阻止,也不等公孫楊繼續出言要挾或者求饒,燕利貞的五指一抓,剛剛還勉力站住的公孫楊就一下子貼在了她成爪的手掌上,然後"砰!"地一聲炸成了黑霧。

如今,甚至不需要元君乾幫忙提煉,燕利貞就可以直接吸收,甚至不被那副作用影響了。

元君乾前一刻還在擔心燕利貞會不會出事,下一刻就看見她短短的瞬間就把公孫楊整個兒吸收掉了。

如今兩人的實力都很強大,只不過元君乾的力量偏重於淨化消滅,燕利貞的力量卻偏向於毀滅同化。

不過,燕利貞私以為還是她的能力更加實用,實現了如今這社會說的那個什麼迴圈利用!讓元君乾那樣淨化了,多浪費資源啊!

"你..."公孫楊已死,元君乾就算是想勸也沒有什麼話好說出口了,只能憂心忡忡地拍了拍公主殿下的頭,"你怎麼就這麼衝動呢?"

"你就別擔心了!"燕利貞不在乎地揮揮手,"我自有安排的。"

她將自己的能力和找那個梁雍幫忙的想法說了出來。

元君乾一聽,也想起了那個貌似對蠱蟲十分熟悉的年輕蠱師。這麼一來,心中總算是多了一些希望,真恨不得此刻馬上就把那個梁雍抓到眼前來為燕利貞診治。

不過,燕利貞此刻卻沒有那些功夫想蠱蟲,因為...

"人都解決了,我們到底什麼時候能吃飯啊!"公主殿下她餓了!

"包裡還有一些乾糧,你先吃一些墊墊肚子,咱們下山之後就找地方吃飯。"元君乾一邊從落到角落裡的包裡掏出了前些日子備好的吃食,然後用符火升起火來倒水入鍋,將硬梆梆的乾糧混合著罐頭裡的小菜煮爛;一邊看著地圖說道,"翻過這陰神嶺,前面就有一個小鎮。這鎮上的美酒還挺出名呢!想必下酒菜也不錯。"

"為什麼要煮啊!我等不及了,就先讓我吃一口嘛!"燕利貞從未覺得這些東西如此誘人。要知道,之前她吃了幾次之後,就再也沒有碰過這乾糧和罐頭了。但是,如今這千年都未進食的身體卻受不了,只要是食物,她才管不了那麼多。如果不是身為公主的教養還在,她都要趴在地上對著鍋子流口水了。

"你的身體隔了這麼久才接觸到吃食,不能直接吞嚥乾糧。"元君乾這個時候卻半分都不退讓,"那乾糧硬梆梆的,會損了你的腸胃。還是等煮爛了和著湯一起吃吧!之後去了鎮上,我們再吃一些好的。"

燕利貞此刻哪還顧得了之後的好酒好菜,眼前的能吃到才是正經事兒!

鍋裡一煮起來,她就雙眼放光地讓元君乾給她盛了一碗,也不嫌燙就這麼"呼哧呼哧"地喝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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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嘛...

很顯然,她被燙地叫了出來。

元君乾沒有想到她居然會這麼急,趕緊湊過去檢查她的燙傷。

用手勾著她的下巴舉了起來,又讓她張開了嘴。

元君乾看了過去,還好,沒有很嚴重,連泡都沒起,只不過是燙紅了一些。

當確定了沒事之後,元君乾的心思不由自主地就放在了其他地方。

他看見了粉嫩粉嫩的薄唇被燙得紅紅的,潔白的貝齒,還有小舌頭顫顫巍巍地在那小嘴中輕輕地動著。

"咕咚!"元君乾忍不住吞嚥了一些口水。

"你也餓了嗎?"最初燙到的疼痛感過去,燕利貞此時也有了心思說話了,"那你也吃啊,吞什麼口水。"

本來就控制不住了,又見她一張紅紅的嘴巴在眼前不停地開開合合,元君乾終於還是忍不住低頭吻了上去。

原本還在惦記著吃食的公主殿下瞬間就石化了!

喂,我是叫你吃鍋裡的的東西,不是吃尊貴的公主殿下啊!

可惜,荒了許久的男人可不是那麼好推開的。公主殿下使了半天的勁兒,最後只把自己累得滿臉通紅。還是因為元君乾看她快要不能呼吸了,才好心地放開了。

"你你你!"對著敵人萬分直接的公主殿下,此刻卻只能說這麼一個字了。

"我?"元君乾眼神還放在公主殿下那被親地更加紅豔的薄唇上面,"公孫楊已經死了對吧?"

"對...對啊!"這跟公孫楊有什麼關係!

"你之前說我是你的心上人,對吧?"元君乾繼續挖坑。

"對啊!"公主殿下的臉更紅了。可是,她並沒有否認,她才不是敢做不敢當的人呢!

"利貞,你看,公孫楊死了,駙馬之位就空出來了。而我,又是你的心上人。"元君乾的嘴角勾了起來,"你什麼時候才能把我扶正呢?"

"這...這個嘛..."燕利貞的眼珠子一轉,突然看到了剛剛被燙到之後就放在一邊的碗,"吃飯吃飯,先吃飽了再說!"

元君乾沒有點破她逃避的心思,反而十分溫柔地端起碗遞給了她,還細心地吩咐著:"小心一點,不要再被燙到了,會痛的。"

被他這麼對待,燕利貞突然有了一種自己頗不是東西的感覺。就好像她是一個辜負了良家婦男的渣女,對方卻沒有一絲抱怨,依舊盡心服侍她。

"你放心,雖然沒有高堂在,但我承認你是我的駙馬!唯一的駙馬!"燕利貞傻傻地端著碗,不受控制地冒出了這麼幾句話來。

元君乾本來都打算之後再慢慢地引導著燕利貞說出這些話,沒有想到突然就被驚喜砸中了,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做如何反應,傻傻地愣在了那裡,一隻手還拿著攪拌的勺子。

"哼!不願意就算了!"看見元君乾這樣子,燕利貞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說了些什麼,一時之間羞惱地恨不得鑽進地下去,轉過頭就要反悔。

"願意!怎麼會不願意?!"元君乾把勺子一扔,又將燕利貞手裡的碗一放,然後把她抱了起來,忍不住在原地轉了幾個圈。"我太高興了!我真的太高興了!利貞,我喜歡你,我...我愛你!"

真不要臉!

講究含蓄的古人燕利貞十分不習慣這樣的表白方式,聽到那幾個字的時候差點兒沒嚇得矇住元君乾的嘴。

可是,在元君乾停下之後,看著那一雙分外期待的眼睛,她又不忍心叫對方失望,咬了咬牙,才跟蚊子似的說了幾個字:"我也心悅於你。"

公主殿下的聲音雖然小,元君乾卻是聽得十分清楚的。

他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跟著這幾個字飛起來了!

曾經的那些磨難就像是瞬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燕利貞羞惱的表情和那幾個讓他心花怒放的字:

"我也心悅於你!"

想到自己一路從內侍官到男寵,再到如今的"準駙馬",元君乾不由得為自己抹了一把辛酸淚。

"好了好了,瘋夠了沒有,我要吃法了!"公主殿下伸出小腳踢了踢還抱著她發傻的元君乾,"你得償所願了就不肯伺候我了是嗎?"

"好,吃飯!吃飯!"被公主殿下在那尊貴的黑袍子上提出了幾個小腳印,元君乾也不生氣,臉上沒有了從前那風度翩翩的笑容,反而傻得讓人發笑。

"這傢伙..."燕利貞低低地笑罵了一聲,這才重新坐下來,結果飯碗繼續用餐了。

本來是陰氣森森的山洞,此刻竟變成了一個溫暖的小窩。

吃過飯以後,兩人收拾了一下就要下山了。

但一出山洞,就發現陰神嶺附近圍繞的那些霧氣全部消失,終於露出了原本的天空。

只是,如今這天色竟然已經快要到晚上了。

他們這才注意到時間已經不早。

這個時候下山當然不是什麼明智的決定,天色漸漸沉了下去,山路又很陡峭,更何況如今燕利貞也不再是魂體了。

所以,他們乾脆又回到了山洞中,將之前熄滅的火重新燃起,搭好了帳篷放好了睡袋,準備今晚現在山上湊合一夜,等明天天亮了再下山去。

從前兩人之間只是沒有明說的關係,睡在一個帳篷裡面的兩個緊貼的睡袋中,就已經夠曖昧的了。如今,已經真正的扯開了那一層薄紗的兩人,在感覺到就在旁邊睡著的人時,都有些心慌意亂的感覺。

特別是燕利貞。

從前她不過是魂體,很多感覺並不清晰。但是如今,她已經從陰魂重新變為了人,和元君乾一樣的人...

光是想著這一點,她的心就"撲通撲通"地加速跳個不停,彷彿再快一些就要跳出她的胸口了!

"利貞,你睡了嗎?"不只是燕利貞,元君乾又怎麼睡得著呢?他靜靜地感受著旁邊的人的氣息,這種感覺,和燕利貞是魂體的時候又不一樣了。他還是沒能忍住,直接開了口。

"沒...沒有啊..."燕利貞雖然此刻是活人,需要睡眠了。但是已經睡了千年的身體,這個時候還真不想閉上眼睛繼續睡。可要跟元君乾說話吧?她又多了幾分緊張。

"我,我今天很歡喜。"元君乾笑了起來,映襯著微弱的火光,隱隱約約看到了燕利貞在他開口之後一下子閉眼裝作睡著了,長長的睫毛還在微微地顫動著。這緊張的表現,卻讓元君乾格外開心起來,他真想過去抱一抱這可愛的姑娘。

事實上,他也的確是這麼做了。

"你!"燕利貞感覺到一雙手臂將自己抱緊,嚇得一下子睜開了眼,轉過頭卻正好對上了元君乾那雙黑黑的瞳孔。

她清晰地看見了自己小小的身影,就像是對方的整個世界。

本來想暴打"登徒子"的燕利貞不知怎麼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噼啪..."

外面的火焰不是會發出一點兒小小的聲響。

然而,帳篷裡的兩人卻都沒有在意了。

他們就這樣,一個在睡袋裡,一個在睡袋外,緊緊地相擁,靜靜地對視。

一個吻悄然落下。

兩個急促的心跳聲,以一種同樣的節奏響起。

這和燕利貞之前靈魂與身體的同步感不同,卻又是另一種讓她著迷的心跳。

慢慢地,睡袋被開啟來,兩人緊緊地抱在了一起。

燕利貞的手就撐在元君乾的胸口,感覺到了對方炙熱的體溫和胸腔裡有力的跳動。

安靜而溫暖的氛圍,急速增長的荷爾蒙氣息,讓兩人都有些目眩神迷。

燕利貞揚起了修長的脖子,任元君乾炙熱的吻一一落下。

劇痛傳來的時候,她感覺到了對方愛戀的親吻和溫柔的觸碰,將那一絲痛很快就掩蓋了過去。之後就是兩個靈魂狠狠地容納為一體的觸動...

帳篷外的火苗顫顫巍巍,將帳篷上那兩個糾纏在一起的身體模模糊糊地映襯為一個整體...

山洞太深,根本不會有外面的陽光照射進來。元君乾完全是憑著強大的生物鐘才準時在早晨清醒過來。

意識剛剛回攏,甚至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他就感覺到了和他一個睡袋的那個溫軟滑膩的身體。

昨晚的那些景象突然湧入了大腦。

元君乾的臉不由得紅了紅,好在對方還未醒來,所以沒有人看出他的不自然。

但調整了那一絲害羞之後,他的嘴角就大大地彎了起來,那抹笑容再也沒有消失。他收緊了摟著對方的手臂,恨不得再來一次。

可是,考慮到燕利貞的身體,他又不得不深吸了一口氣將晨起的衝動憋了回去。

燕利貞昨天剛剛將魂魄迴歸了身體之中,晚上又是那麼一番折騰,也算是累壞了,此刻根本就醒不來。就連元君乾起身的動靜也沒能驚醒她。

元君乾也沒有叫醒她的打算,輕手輕腳的服侍了這位公主殿下穿好了衣服,又按照昨天的方法煮好了乾糧放進保溫瓶裡。把東西收拾好了以後,就打算出發了。

洞裡的水晶棺昨天早就被燕利貞收好,元君乾今天只要收拾了他們的東西就行。而還在沉睡的姑娘,則被他牢牢地背在了背上,用東西緊緊地縛住,和他貼合在一起。

好在他如今的修為已經可以使用道家的袖裡乾坤,其餘的東西不用背在身上,所以也很輕鬆。

陰神嶺的山路過於陡峭,就算燕利貞此刻清醒著,元君乾也不想讓她勞累。

嬌嫩的公主殿下就該是坐於高堂讓人服侍的,更何況昨天還累到了?所以元君乾打算揹著她下山。

等到燕利貞醒了過來,就發現自己正在一個移動的物體上了...

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被元君乾背在背上,已經下到了山腰。

感覺到緊貼著自己的身體,還有那燙人的溫度,燕利貞面上一紅,立刻想到了昨晚的事情。她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也不知道昨晚是怎麼了,突然就...就做出那樣的事情來。這讓自認矜貴的公主殿下情何以堪!

都怪昨晚的月色太美好!

公主殿下顯然忘了,當時他們在山洞中,根本就看不到什麼月色。

"醒了?"元君乾感覺到背上的動靜,輕輕地笑了起來,然後向後遞了一個保溫瓶,"先吃早飯吧!"

"你,你怎麼不叫我起來啊?"燕利貞剛一開口就恨不得閉了嘴。

由於昨晚的某些"賣力舉動",此刻她的聲音都沙啞了。

"看你睡得香,"元君乾伸手將燕利貞網上顛了顛,"你又不重。"

除了以胖為美的時代,其他時候不管哪個女人都喜歡別人說自己瘦的。於是,元君乾這話一出,燕利貞剛剛的尷尬都沒了,微微抿了抿唇,一副"那還用說"的表情。

當然了,背對著她的元君乾並沒有看到。

"喂,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啊?"燕利貞喝了一口保溫瓶裡的熱湯,感覺身上暖洋洋的。然後伸出手指戳了戳元君乾的脖子,細聲細氣地問了一句。

元君乾雖然沒有談過戀愛,卻也知道這個時候的回答非常關鍵。

他用在學習上的精神全部用來想回答了,但語氣卻是十分堅定的:"當然是一見到你就喜歡了!"

這還差不多。

燕利貞滿意地點了點頭。

剛剛爬山都不覺得累的元君乾突然覺得自己額上冒汗了。

"你喜歡我什麼?"燕利貞扳起手指頭數了數,"我當時可是女鬼啊!你不怕嗎?而且,我還害得你的體質問題都爆發出來了,你不怪我?還有..."

"這些我都知道。"元君乾沒有等燕利貞說完,和剛剛絞盡腦汁的時候不同,此時他的語氣十分認真,發自肺腑,"就算有千萬個讓我不喜歡你的理由,也阻擋不了我就是想要喜歡你的念頭...而且,你現在是人,活生生的人!我當時本來都做好了要人鬼情未了的打算了,沒有想到..."

元君乾笑了笑:"柳暗花明又一村。"

燕利貞突然不再問什麼問題了,她感覺到這個揹著她的男人是將一切都攤開了給她看的。不需要言語,也不需要說明,她能夠感覺到這份感情的真誠。

她不再為了昨晚難得的放肆而懊惱,反而覺得自己非常地勇敢。

燕利貞低下頭,將臉溫柔地貼在了元君乾的脖子上,手裡緊緊地握著那個保溫瓶。

"早餐趁熱了吃,涼了對身體不好。"元君乾沒有追問燕利貞為什麼突然沉默了,體貼地放過了這個話題,甚至沒有開口問燕利貞對自己的感情。

身為男人,他不需要燕利貞說些什麼。也知道在千年前長大的姑娘,能夠在昨天說出那一句"心悅於你"已經很不容易了。而且,昨晚的事情,難道還不能證明這姑娘的愛嗎?

"嗯。"燕利貞默默地應了一聲,將軟軟的乾糧混合著湯水吃了個乾淨,然後掏出手絹兒榜元君乾擦汗。

由於這一片地區的霧氣消失,夏日的陽光也照射了下來。

這樣的高溫的確不舒服。

好在燕利貞另有辦法。

她直接將體內陰寒的力量散發出來,兩人的身周很快就湧起了一股涼意。

下山的速度比上山快得多,當他們到了山腳之後,也不過剛剛到了正午。

"我這身衣服可怎麼辦?"燕利貞站在地上,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她已經換下了那套膈應的嫁衣,此時穿的是當時從永聖公主陵裡帶走的衣裙中的一件。

這是一件淺杏色的常服。

不過,即使是常服,也十分精美。畢竟是公主殿下所穿,上面的刺繡和珍珠都價值不菲。

這套衣裙穿在燕利貞的身上自然是極美的,但是,這可是古裝!

燕利貞此時已經不再是剛到這裡的鬼魂,她也漸漸熟悉了這個時代。如果穿著這一身進入前面的小鎮,真的不會有什麼問題嗎?

她的現代服飾全部都是戚然製作的紙衣服,然後用特殊方法燒給她的。

但是此時她已經是活人,那些東西已經沒有用了啊!

"我只有男裝..."元君乾想象了一下燕利貞穿著自己的大號襯衫的樣子,摸了摸鼻樑,掩飾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咳咳,沒事,就這個樣子吧!到了鎮上找到賣衣服的店鋪再換了就行。"

"真的嗎?"燕利貞摸了摸身上的裙子,"我不會被人當作是神經病吧?"

"不會!現在什麼Cosplay啊,還有穿著古裝旅行照相的人多了去了,最多就是會引起圍觀。"元君乾笑了笑,"再說了,當初我可是因為你被人叫'神經病';了很長時間的。你看,我不都還是好好的嗎?"

"你本來就是個神經病!"燕利貞翻了個白眼。如今,她是越來越放下了曾經那個皇室公主的架子了。

"你個小丫頭!"

兩人吵吵鬧鬧地走了一段路,果然就到了地圖上所繪的那個小鎮。

這鎮子的名字叫"酒井鄉",以造酒出名。從前不過是一個不起眼的小鄉村,後來酒井鄉的美酒出了名,這兒的旅遊、經濟都提升上來,才變成了一個鎮子。

剛一進鎮,他們就聞到了空氣中那股醉人的酒香。

"這酒的確香醇。"出身尊貴的燕利貞當然能知酒的好壞,一聞就知深淺了,"比以前的某些貢酒還要好呢!"

"待會兒咱們就找一個小酒館試試。"元君乾看著她站在鎮口抽動鼻子聞酒香的模樣,笑著點了點她的鼻尖,"現在,還是找個地方讓你換一套正常的衣服好了。"

還是他的那身黑色道袍方便,可以隨著心意穿上或者隱去。

"啊?"燕利貞從酒的味道中回過神來,"好,快走快走。"

能不走嗎?

他們倆剛一進鎮子,鎮裡的人就在觀察他們,準確的說是燕利貞。

這姑娘長得太漂亮了,又是一身格外顯眼的古裝,站在那兒就跟一個從畫裡走出來的古代仕女似的。但凡有人經過,都會忍不住將眼神放在她的身上。

直到元君乾拉著燕利貞走遠,身後都還有人在議論。

"好漂亮啊!剛剛那個女孩子是新出道的明星嗎?這是在拍電影吧?那身衣服也好好看啊!我回去之後就要去某寶看看有沒有同款!"

"那個男的是她的經紀人?這年頭經紀人也長得這麼帥?"

"應該不是拍戲吧?都沒看到劇組。應該是什麼網紅,過來拍照而已。不過,那女孩子的確很美,就是去拍戲也挺合適的。"

"第一回見到有人把古裝穿得這麼美麗的,跟她一比,電視上那些古典美人都沒有氣質了..."

"她的家庭條件肯定很好,身上那股貴氣遮都遮不住啊!讓我都自慚形穢了..."

幾個大膽的女孩子還追在了後面,看看是不是真的有劇組來。如果是明星,他們還打算要一個簽名呢!

不過,燕利貞和元君乾換好了衣服之後,直接就從賣衣店的後門離開了,乾脆利落地甩掉了身後的小尾巴。

"我們去那邊的小酒館吧!"燕利貞換上了一條中長的連衣裙,她此時還是不太習慣穿著太暴露,"我剛剛問過那個衣服店的老闆娘了,那家的酒館最受歡迎!"

"好好好,"元君乾笑著應道,"你什麼時候變成小酒鬼了啊?"

"哼!我又不貪杯,就是想嚐嚐味道嘛!"

如今已經過了正午,酒館中的人並不多。這小酒館雖然規模不大,裝修地還挺有感覺的。竹桌竹椅,珠簾木門,牆上還掛著一些山水畫,就連酒館中的店小二也穿著古香古色的衣服。一進酒館,就像是回到了多年以前的那些年代。

"我剛剛應該不換衣服過來的。"燕利貞滿意地看了看酒館中的佈置,"正好和這裡的風格搭配啊!"

"你還想被人當猴子圍觀嗎?"元君乾拍了拍她的頭,"剛剛是誰嚇得要從後門溜走的。"

"呃,那還是算了。"想到那些過分熱烈的目光,她還是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

"喲,是你們倆啊!"

一個聲音突然從角落裡傳來。

燕利貞他們往那邊看去,正好看到了那個一臉享受地品著酒的年輕人。

梁雍!

想到了燕利貞身上那個還不知道如何的血怨,兩人臉上一喜,趕緊走上前去。

"老闆,這裡再上一壺酒,然後添幾個小菜!"梁雍也不覺得被他們打擾了,反而又叫了寫東西,招呼他們坐下來。

"梁雍,你怎麼來這兒了?"元君乾好奇地問道。

在他們看來,梁雍應該是更喜歡山林之間的生活才對啊!

梁雍哪會看不出他的意思?懶懶地喝了一口就才慢悠悠地回答道:"出來玩玩兒再回去,唔,這裡的就不錯,我已經在這兒待了好幾天了。本來就是打算今天下午就離開呢!沒有想到碰到你們了,那個小鬼呢?"

他說的小鬼自然是當時從翁婿山救出的那個白衣少年李青瀾。

"他由其他人負責帶走了,我們倆有事要辦,所以還沒有回去。"元君乾解釋道。

"這樣啊!"梁雍將從他衣領間探出頭的青灰色小蛇拍了回去,又吃了一口菜。

看到那小蛇,元君乾頓了頓,然後說出了自己的請求:"梁雍,我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幫忙,可以麻煩你..."

"什麼事情直說就是了。"梁雍招呼著人把酒和菜都放在桌上,然後又讓燕利貞和元君乾別客氣,"能辦到的我不介意搭把手,不能辦到的我也不會勉強自己同意。"

元君乾這會兒那有什麼心思喝酒吃菜?倒是燕利貞不客氣了,餓了這麼久,先倒上一杯美酒品一品再說。

"是這樣的,利貞她中了一種叫'血怨';的蠱蟲,你有辦法..."

"血怨?!真的是血怨嗎?!"梁雍興奮地打斷了元君乾的話,差點兒就要從椅子上跳起來了。

對於蠱師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蠱蟲了!

而血怨,這種蠱蟲如今早就已經絕跡,他們雖然有相關的古籍記載,也有對應的方法,可根本就見不到實物。

但是現在,他居然聽到了"血怨"的名字!

梁雍完全不擔心元君乾他們騙了他。血怨這名字,如果不是他們真的遇到了,根本不可能知道的。

如果能夠見到傳說中的血怨,就是讓他為他們做事也沒關係啊!談什麼幫忙不幫忙的!

"的確是血怨。"元君乾看他這樣子,心裡竟然安定了一些,"你有辦法解決?"

"有!我當然有辦法!"梁雍連美酒都顧不上了,直直地看向正在品酒吃菜的燕利貞,"就是你中了血怨對吧?難怪你如今身上有一股奇怪的氣息,當時在千寶寨可沒有。走走走,現在就到我住的地方去,我馬上給你檢查!"

他當然不是擔心燕利貞會出什麼問題,而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那只蠱蟲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