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探親
光陰如箭,日月如梭。小公子習學武藝已四年有餘,卻不料在小公子十歲這年的冬天,老太太突然病故,魂歸那世去了。白府上下無不悲痛,小公子更是痛上加痛。眼見兒子精神不振,日漸消瘦,白氏夫婦決定,讓妻子帶著兒子外出探親,也當是散散心,希望兒子重新振作起來。為了諸事方便,讓老僕人白福跟著,諸事有個照應
這一日,風和日麗,萬里無雲,母子兩人辭別了白玉楓,登上漁船,楊帆奔北而去。這是小公子第一次出遠門,心中也不免有些激動。漁船一直行了三天三夜,這才靠岸。
白府家資甚殷實,棄舟之後買了套好馬車,白福趕著車,載著母子二人,向北行去。小公子靠自海邊長大,在這一世還是頭一次坐馬車,覺得和在前世坐汽車並無不同,只不過馬車略有些顛簸罷了。
一路上,主僕三人走走停停,小公子看什麼都很新奇,孤獨晴兒見兒子心情好轉,漸漸恢復如常,這才長出一口氣。一路無話,話說這一天就到的目的地:蘇州。
都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果真不假,只見蘇州城一片繁華景象,亭臺樓閣,畫棟雕樑。說書的,唱戲的,打把勢的賣藝的,比比皆是,好不熱鬧。
獨孤晴兒把白福安置在一家店房,囑咐他不要亂走,母子過些日子便回。白福雖心中疑惑,但作為下人,不敢多問,點頭應是。母子兩人這才起身,直奔洞庭湖。
此時時值春末,岸旁楊柳已略見綠意。湖岸旁停的滿是客船漁船,母子兩人當下向一老漁翁租的一艘漁船,老人見兩人一大一小,女的美麗不可方言,猶如仙女下凡,小孩子,粉嫩嫩一張面龐,濃眉大眼,好似廟裡哪吒太子相似。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詢問是否可需撐槁,那女子自說不必,老人也不好深問,拿著十兩紋銀,千恩萬謝去了。
且說母子二人,輪番撐槁,由母親指點,在湖中左轉右轉,過的片刻,到的一處所在。
小公子見這地處於蘆葦叢中,極為隱秘,若不熟悉地形,非得迷路不可。小公子雖心中有所猜測,也不多問,以免麻煩。
母子兩人前腳剛一登岸,就見小島內跑出幾名老婆子,當前為首一人長得甚是肥胖,肚子凸出,便似有了七八個月身孕一般,頭髮花白,滿臉橫肉,左右手中各拿一柄闊刃短刀,好不兇惡,後面幾個婆子也都各執短刃,這為首之人一說話,聲音比男子還粗了幾分:"呀,呔,你們是什麼人,膽敢擅闖曼陀山莊,還要命不要。"
小公子聽得真真切切,心想自己所猜不錯,再看這人身形,怕就是那瑞婆婆了。聽母親說道:"有勞婆婆告知你家夫人,就說獨孤晴兒攜兒子前來探望姐姐。"
那醜婆婆聽了不由仔細打量來人,見那婦人,美貌不可言,但奇怪的是與家中主人。八分相似,看來所言不虛。朝身後一個婆子耳語幾句,那婆子撒腳如飛,奔向附中報信去了,這幾人仍然站在原地,各自戒備,生怕發生意外。
不一會兒,只見腳步聲雜亂,幾個丫鬟簇擁一個美婦人款款走來。走的近前,眾人都是驚呆半晌,只因兩個美婦人都是天下尤物,有八九分相似,真的好似孿生。
獨孤晴兒見來走進,深深下拜:"姐姐在上,小妹晴兒有禮了。"那王夫人也一下愣住了,心想這是哪裡的親戚,我自嫁到這王家,就未曾再見母親,心中頗有怨言,莫非"當下還禮道:"不敢不敢,敢問妹妹是?"
"小妹生母姓李,雙名滄海。"獨孤晴兒道。
王夫人這才瞭然,緊走幾步到的近前,姐妹是相擁而泣。
小公子看的不耐煩了,急道:"姨娘呀,快快那睡了喝,可累壞小侄兒了,你瞧這些都是孝敬您的,可沉呢!"
王夫人這才注意到還有一小孩,大約十來歲,雙手皆提著禮品,都快蓋過頭頂了。問道:"這是?"
獨孤晴兒應道:"此乃小兒奇兒,小兒淘氣,望姐姐勿怪。奇兒,還不過來給姨娘行禮。"說著朝小公子招招手。
小公子倒也乾脆,放下禮品,一躬掃地,朝王夫人深深一揖:"姨娘在上,奇兒這兒給您行禮了,願姨娘青春永駐,年年都是十八歲。"
眾人見這小公子好不有趣,說話詼諧,小大人相似。王夫人也十分喜愛,走近扶起:"好好,此地並非講話之所,妹妹,奇兒,快快到屋中用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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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王夫人把母子兩人讓進廳堂,小公子一路上東橋細看,見果不其然,到處都是曼陀羅花,心中不由嘆道:"問世間情是何物呀"。
廳堂裡也是花香瀰漫,傢俱都是金絲楠木打造,看來王家還是個深宅大院。
"娟兒,快去把小姐請來。"王夫人回首道。
叫娟兒的丫頭應是退出,不一會兒,只見一陣黃煙飄來,卻是一個小丫頭,邊跑邊叫:"是表哥來了嗎?來陪我玩了嗎。"剛進廳堂不由嚇了一跳,心想:"我在做夢嗎?怎麼有兩個孃親。還一個小孩,是仙童嗎?"
王夫人見女兒遲楞,連忙說道:"還不見過姨娘。"
小丫頭聽得聲音,這才回過神來,反而走到王夫人身後,小聲道:"姨娘好。"
獨孤晴兒忙讚道:"好俊俏的丫頭。"
王夫人吧小公子拉倒懷中,問道:"奇兒,多大了?"
"十歲。"
"你也十歲?幾月的生日呀?"
"七月。"
"這樣,來,語嫣,還不叫表哥。"王夫人道。
小丫頭瞧了瞧,見母親懷中的小孩比自己還矮著半頭,怎麼要叫哥,他應叫我才是呀。所以支支吾吾的吱聲:"表哥"。
小公子見眼前的小丫頭,就是未來的江湖第一美女,不由得細細打量起來。只見小丫頭身穿鵝黃色紗衣,一張俏臉,確實是個美人坯子。說道:"語嫣表妹,你好呀,叫我奇哥吧,你叫一聲,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好不好?"小公子心中不禁惡寒,這樣算不算欺騙小孩子。
小語嫣雖然面嫩,待見對面小男孩與自己年齡相當,自己又無玩伴,當下應言,兩人手拉手走出廳堂,在天井玩耍。
兩姐妹見兩個孩子很快熟絡起來,男俊女俏,好似那金童玉女,當下會心相視一笑。也不再插手小孩子的把戲,姐妹於是促膝長談,嘮起家常。
再說小公子和小語嫣兩人,玩在一起,小公子是盡其所能,把前世的《格林童話》,《安徒生故事》等等,一一講來。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母子二人來到王家一月有餘。小公子被小語嫣整的頭都大了。
"奇哥,為什麼白雪公主有七個小矮人,不是六個,也不是八個?"
"這····"
"奇哥,為什麼她叫灰姑娘,不叫紅姑娘,也不叫綠姑娘?"
"這····"
"奇哥,為什麼有糖老鴨,有沒有鹹老鴨,酸老鴨"
小公子繼續無語。如此種種。
"得了,我看你應該改個名字了,嫣妹?"小公子笑道。
"改什麼?"語嫣奇道。
"叫問多多,哈哈哈"。小公子笑道。
"奇哥,你又欺負我,我不依的,看我不告訴姨娘。"小語嫣撅嘴道。
小公子急忙討饒:"我錯了,錯了還不成嗎?"
"不成不成,要認罰才好。"
"罰什麼?"
"罰你,罰你叫我姐姐。"
"不成,換個別的。"
"哼,就知道你不依,那下個就不能換了,就,就罰你,罰你背我回家。"
"啊,你這是剝削勞動人民"
"嘻嘻,是又怎樣,誰叫你小小個子,力氣還不小?"
"好呀,你敢笑哥比你矮,這是正常的,知道不?看我白龍馬來了。"
當下背起小丫頭往府中飛奔。
兩人回到廳堂,正好是晚飯時間,四人圍坐。獨孤晴兒看看兒子,這一段時間似乎應經從祖母去世的陰影中走出來,心中稍安。於是向王夫人辭行,推說討饒已久。王夫人看妹妹去意已決,也不好強留。
小語嫣一聽說姨娘他們要走,哇的一聲跑出廳堂。小公子怕出意外,趕忙追了出去。兩姐妹值當是孩子心性,又見小公子已去,便不再理會。
小語嫣哭著跑回臥室,關上門,趴在床上哭泣來。小公子趕到,推門而入。連連解勸,直說自己還來。小語嫣當真,這才止住哭聲。
小公子又安慰道:"嫣妹妹,我一定回來看你,我向油燈發誓。"
小語嫣噗嗤一笑:"鬼才信你,油燈若滅了呢?"
"若滅了,就,你就看看夜晚天空",小公子說著拉小語嫣到窗前。
"你往南看,看天上有多少顆星星,就說明我有多少就話對你說。好不好",小公子道。
小語嫣略一沉吟,道:"那你也要看北面的星星,有多少顆,就代表我對你說的話"。
小公子自當是小孩玩笑,也未放在心上。
翌日,母子兩兒收拾妥當,這才返回歸星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