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年輕人把護院清理之後，立刻深藏功與名，衝著駱清心抱了抱拳，又從院牆處輕輕掠出，不見了蹤影。
他們額前的發垂下來，把臉遮了大半，一到這裡就直接動手，衛航都沒看清他們的臉。
見他們離開，衛航也明白，這是這位小姑奶奶的人，她可算是大大的援手了。不過，想到這個大馬蜂窩也是這小姑奶奶捅出來的，衛航就止不住嘴角一陣抽搐。
京城裡這樣齷齪的地方不止一個，只是若是涉及到強擄民女，逼良為娼，一旦證實，必然會引起重視。但敢這麼行事的，也必是手眼通天的人物，一般的人沒這個膽子，也沒這個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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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姑奶奶是在動大刀子。
動得好，割一毒癮，救許多無辜女子，動得不好，被割的就是韓大人和他們這些人了。不過，想歸想，該做的事，衛航倒也並不含糊。
眾捕快們上到樓上，很快，就有一人下來對衛航道：“頭兒，還得你親自去一趟。”
衛航道：“什麼事？”
那捕快欲言又止，衝著衛航一個勁地擠眼睛。
衛航知道怕是上面有些不尋常，他道：“走！”
駱清心道：“我也去看看？”
那捕快急忙道：“你還是別去了。”
“為什麼？”
“那個……不好看……不方便！”
“沒什麼不方便的！”駱清心不理他，自己走在前面。
看見那捕快一臉扭曲般的苦色，衛航心知大概上面的情形有些齷齪，一個小姑娘去那樣的場面是不合適，可是，這個小姑娘不同於別的小姑娘。
他還是別去阻止了吧，關鍵是阻止也沒用。
隨著那捕快的指認，他們推開了一間房門。
入目所見，讓駱清心眉頭一皺。
屋裡一片血腥氣沖鼻，面前的情形，更是讓人不忍看下去。
一個四十餘歲，腦滿腸肥，滿身橫肉的胖子，此時只穿了一件中衣，大大咧咧地坐在那裡，把裡面兩個守在那裡的捕快罵得狗血淋頭，不敢直視，還好這兩個捕快雖然被罵得慘了，還是守著門，不讓他出去。他正怒氣衝衝地威脅要這兩個捕快好看。
而他身後的床榻上，一個女子躺在那裡無聲流淚，身上遍體鱗傷，唇邊有血跡，臉上有掌摑的痕跡，還有各種傷痕，一看就知道，這是身遭冫夌辱，慘被蹂躪摧殘所致。
在床前地上，也有個同樣的女子，無聲無息地倒在地上，和床上女子一樣，皆身無片縷，遍體鱗傷。
駱清心明白，為什麼那捕快會說她上去不方便了。這樣的一幕，如此血腥殘暴，一般人看了都會做幾天噩夢。
衛航目光一掃，再看一眼這個橫肉胖子，壓抑著心中的驚駭，道：“原來是王侍郎！”
這人是禮部侍郎王福鼎，父親是太尉，妹妹是宮中得寵的妃子。
禮部侍郎，三品官，也算是朝廷重臣了。而京兆尹，才不過四品。何況，還有他的父親和妹妹為後盾。
也難怪他氣勢洶洶，根本沒把捕快放在眼裡，哪怕是在這樣的情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