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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4章 流淚了

有那麼一天,這個世界裡終會因為夏承浩所彈出的曲子讓某個人安息,那是個敵人,不論他是否死得是否有道理,但終會在這樣美妙的環境裡死去。

若是將這樣的事情放到了葛利斯星球上,定然是不會有人相信的。那天有人音樂是用來殺人的,那麼出這樣話的本人,連自己都會覺得自己有病。

但事實就是這樣,在烈火星的這個房間裡,音樂的練習就是為了殺人。

當夏承浩沉沉地睡去之後,導師卻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同樣是紅月的一級清洗者,在這裡站十多個時是完全沒有一問題的,何況還有美妙的音樂。

瘦男人已經完全迷醉在這美妙的夜晚裡……

一個月之後,仍是個陽光燦爛的午後,空氣中仍飄蕩著動人的音樂,不過現在不只是那樣的簡單樂調,而是更為複雜的,更能讓人沉醉的音樂。

還有不同的是,這次彈琴的不只是夏承浩。

陽光雖好,只是夏承浩心底卻有一抹重重的陰霾。今天又到了考試的日子,同樣每次考試的同時就會宣告某種狀態結束。

珍妮是否也在某個角落裡學著這樣的曲子呢?答案是一定的,這對於每個清洗者來都是必然的,沒有選擇,不論你是否喜歡,都會有這樣的過程。

考試室的門開啟了,一個金髮男孩走出來,嘴角帶著一絲笑容。他不是別人,而是另一個組的梅森,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是透過了測試。

“知道嗎?喜由心生!”擦身而過時,他還不忘輕聲道。

夏承浩身子一頓,心裡非常的不舒服,因為輪到了自己所以不得不推門走了進去。

房間裡是熟悉的白色鋼琴,瘦男人和一眾音樂導師都在等著學員的到來。作為夏承浩的導師,見自己最為得意的學員走進來,他深深地窩進一張巨大椅子裡,而紅月一號站在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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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吧!”

沒有命題,沒有琴譜,沒有任何其他提示,就這簡簡單單的三個字——“開始吧!”

“我是可以的!”夏承浩默默地念著,深深吸了口氣,坐在琴凳上。

透過視窗,剛好可以看到到花園裡最美的景緻,不知為什麼這裡要有這樣一個美麗花園。原本在紅月的世界裡完全就不應該有這樣的美麗事物出現。

也許是特意讓這個了無生氣的團體裡多一些希望,所以才會將花園設計在這裡。

雖然每次這樣的考核都會給人帶來巨大壓力,可是只是今天有些不一樣,當手撫上琴鍵時,夏承浩有物我兩忘,幾乎是不記得自己身在何處。

自己指下流出的美妙音樂聲中,將自己忘記了那窗前的一片黑影,只是全副身心地投入到音樂中。生命之火也跟著一起舞動,此時這音樂旋律之美已無以言表,每個音符裡都有神奇精靈在飛旋。

紅月一號靜靜地欣賞著這一幕,冰冷的目光已消失得無影無蹤,眼裡也開始有一絲茫然,好像已進入美麗而充滿魔力的夢境。

其實在這個烈火星上,不論有多少生命正在消失,但同時也有著無盡的生命正在增長。每個人都對世界充滿熱愛,在陽光燦爛的午後獲得新生。

夏承浩重重地敲下最後一個音鍵。

突然,一道黑影飛快地掠過花園,那是一隻黑色的短吻雀.

就在那道幽黑的閃電即將劃過之時,夏承浩的手指也突然收緊,眼光變得無比的凌厲。不知為何,從骨子裡突然冒出了許多的狂暴殺氣。

導師發現了他的變化,重重地咳嗽提醒了他,像是一盆冷水瞬間潑進了他的脖子一樣,那股殺氣稍縱即逝,眼神突然開始變得無比痛苦,手指的肌肉慢慢松下來,本要彈出的一條琴鍵也落在了地上。

雖然一曲未完,但所有的導師都被夏承浩的這種反應給驚呆了。在他們看來,這是最為完美的一曲,即使對那只短吻雀的經過有誤些太過緊張了,但那樣的速度和摳出琴鍵的力量卻完全不能覷。

“你可以出去了……”

別人話,夏承浩都聽見了,靜靜地站起來轉過身走向門外,他並沒有像其他的學員那樣對著導師們深深地鞠躬,以便於示好。

走出房門,重重地癱坐在長凳上,強忍了兩秒之後才謹慎地舒了口氣。

他彷彿回到了那個鉛雲密佈的暗夜裡,靜靜呆立在那座黑崖之上時,以那種後怕的心態俯視著那片翻騰的海水和湧動的暗流,此時的心如那時一樣的冰冷。

是不是曾經在那裡看到過一隻飛掠的短吻雀呢?

也許是吧!要不然的話哪有如此大的反應。

冥冥中已註定,該發生的都將發生,後面的路他也只能是那樣靜靜地等待著,任憑在這個紅月清洗者的圈子裡暗流湧動。

“最後那個動作,你本不應該。你需要剋制更多的憤怒……”紅月一號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背後,一兒動靜都沒有,像是突然就那樣從空氣裡幻化出來的。

在他的眼神中透出從來不曾見過的一絲惆悵,而不再帶有任何的殺意,然後話鋒一轉道:“不過實話,你琴彈得很不錯,會讓人不由地進入到你所設定的那個世界裡!”

夏承浩呆呆地抬著臉,分明從紅月一號的眼角找到了若有若無的淚痕。

這個人從來都是一臉的殺氣,過度的謹慎讓他少見有過開懷的笑聲,就算是有笑意也是一閃而逝無跡可循。

其實在這裡,他有著足夠的權勢和力量,幾乎烈火星上就沒有他做不到的事情,並且夏承浩想過有可能在這個星球上就沒有他得不到的財富。

可他為什麼就沒有更多的笑容呢?

莫非他也有掙脫不去的宿命,也許有,但永遠不會有人知道。卻不論怎樣,與夏承浩之間大約是沒有什麼關係的,至少現在是。

如果能離開這裡,那麼夏承浩希望永遠不要再和這個人有任何的關係。沒錯,他的想法就是這樣,從來都不會有任何的改變,在葛利斯星球上,才是他真正想要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