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便只見一匹赤紅的駿馬越過自己的絕影,衝了上去。
手握雙戟,胯下赤兔,正是呂布之女,虎女玲綺。
見竟然是一名女子擋在了曹昂身前,張飛眼神不屑之餘,精光更甚。
當下,只聽他大喝一聲,手中蛇矛毫不猶豫的刺出,打算一擊結果了來將的性命。
但呂玲綺似乎早就有所戒備,左手一戟揮出,從身側暴力的擋住了張飛刺來的蛇矛,同時右手一戟沒有任何猶豫,從上至下劈向張飛的腦袋。
張飛眼神一凝,手中蛇矛方向一轉,蛇矛尾端擋在自己身前,徑直的架住了呂玲綺的右手戟。
“滋滋”
雙戟與蛇矛碰撞之間不斷摩擦出火花。
饒是以張飛定力心中都有些許吃驚,對方不過一個女子,竟然有這麼大的力氣?
而且這戟法的使用看起來頗為眼熟啊……
張飛一邊苦苦的思索著對方的招式,一邊雙臂發力,蛇矛暫時逼退了對方的雙戟。
短暫的空隙間,張飛並沒有再進攻,而是主動退後與對方拉開距離。
他是暴躁,但卻並不是莽夫。
從他們之間短暫的交手來看,他便知道對方雖然是個女子將領,但也絕不是那三腳貓功夫就能給收下的。
當下,只見張飛搖了搖頭腦袋,對著身後的士卒喝道:
“來人,牽我的坐騎來。”
見張飛打算騎戰,呂玲綺也默契的沒有逼迫,只是握緊雙戟,戰意昂揚的等待著。
昔日虎牢關前張飛如何迎戰的呂布,今日她便要張飛以同樣的姿態來迎戰自己。
呂布不能打敗的,她來。
很快,陣營慌亂之中,便有一匹無主之馬來到了張飛面前。
張飛也沒有客氣,隨即翻身上馬,手持蛇矛再度迎戰向呂玲綺。
呂玲綺凝勢,手中雙戟架在身前,同時雙腿一夾馬腹。
早已通靈的赤兔馬自然得知主人的心意,嘶鳴一聲便衝了上去。
“唰”
只見一道寒光閃過,呂玲綺率先發難,手中雙戟同時斬出。
那一刻,大勢凝聚,仿若猛虎再現。
張飛心中一驚,原本刺出的攻擊瞬間掉頭,甩向一旁,同時身形向後倒去,想要躲開這一擊。
凜冽的寒光頓時貼著張飛的眼前而過,若是再晚片刻,或許就是從他的腦袋上過去了。
兩人的身影擦肩而過。
張飛勒住韁繩,掉轉馬頭,心中的震驚卻始終不曾消減分毫。
不是因為險些中招,而是因為剛才那一擊,終於讓他回過神來,認出了那熟悉的戟式。
分明就是虎牢關前呂布用的招式啊!
張飛手中蛇矛直指呂玲綺,開口喝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與呂布那廝是何關係?”
呂玲綺冷哼一聲,沒有開口,便揮舞著雙戟再度衝殺上來。
或許是記起了以往在虎牢關前自己曾在呂布手上吃下的大虧,張飛的戰意也被激發出來了,大喝一聲,手中蛇矛同樣不留情的甩動著。
“叮、叮、叮”
隨著兵器的不斷碰撞,兩騎的位置也不斷的交錯著。
看著那女子竟然一時間內能與張飛戰成平手,一旁觀戰的淳於瓊不禁揉了揉眼睛,顯然不敢相信。
他身前的曹昂似乎也松了一口氣,雖然沒有帶關羽前來,但看呂玲綺這架勢,不說打敗張飛,至少攔住他是不成任何問題的。
如此一來,剩下的淳於瓊也就不要緊了。
當下,曹昂重新回過神來,手中青釭劍指向面前的淳於瓊說道:
“等斬了你,再擒了張飛,我看這烏巢還要如何得救?”
說完,曹昂便策馬衝了上來。
淳於瓊趕忙揮矛應對,與曹昂纏鬥在了一起。
短短的時間內,約莫二十回合,兩處戰地的形勢便發生了變化。
張飛對呂玲綺的認知停留在虎牢關前對呂布的戟法上,卻誠然不知呂玲綺靠著雙戟的攻勢早已在呂布所傳授的進攻上做出了改變。
雖說如今她還年輕,沒有老將那麼多征戰沙場的資歷,但即使如此,還是能在與張飛的對峙上隱約佔據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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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飛心中那個憋屈啊,像是有勁使不出。
但也沒法,對方雙戟的變化之妙可謂是奧義無窮,就連他一時間也無法參透。
而至於曹昂與淳於瓊的戰鬥,那更是一面倒的局勢了。
單論武力,曹昂經過曹操自幼的培養,這二十年來的磨礪自然要遠在淳於瓊之上,更何況如今是以騎對步,如何能輸?
看著淳於瓊已露敗像,曹昂加緊進攻的步伐,瞅準破綻,手中青釭劍全力斬出。
“唰”
一劍斷長矛。
淳於瓊看著手中斷成雙截的長矛,頓時大驚。
然而來不及讓他開口,便只見又一劍已然臨近。
“唰”
寒光帶起血光,揮散在地。
曹昂用青釭劍斬下淳於瓊的頭顱,挑起之後對著前方混亂的戰場高喝道:
“烏巢主將淳於瓊已經被殺,爾等還不速速投降?”
曹昂的聲音傳遍三軍,不僅震懾了烏巢的守軍,就連不遠處的張飛心中都不禁一顫。
見遠處的守軍紛紛不信,仍想要負隅頑抗,曹昂也不再多說什麼,劍刃一揮,隨手將淳於瓊的頭顱扔向了就近的一名虎豹騎甲士。
甲士見狀,伸手接過後便跑向了前方熊熊大火的戰場前,一邊展示一邊大喊著:
“奉世子之命,烏巢主將淳於瓊已經被殺,爾等若肯歸順朝廷,便可免死。”
隨著虎豹騎甲士的御馬飛奔,不一會兒便傳遍了整個烏巢戰場。
漸漸的,開始有人放下了手中的兵器,高高的舉起雙手。
見大勢已去,張飛一咬牙,正打算強行突圍。
但與他纏鬥已久的呂玲綺卻眼疾手快,當下橫馬擋在了張飛的面前,喝道:
“哪裡走?”
曹昂也注意到了張飛的動向,揮劍之間,大批的脫身的虎豹騎紛紛圍了上來,對著其內的張飛,宛若甕中捉鱉。
曹昂大喝道:
“翼德將軍,如今皇叔就在許都,雲長將軍亦在我軍中,若是肯放下兵器乖乖投降,我保證此事既往不咎,你們三兄弟依舊可以再敘桃園之情。”
張飛咬牙,握著手中的蛇矛,眼中閃過一抹捉摸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