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自己女兒的名字已經確定好了,但初為人父的曹昂還是捨不得放下懷中這個可愛的女嬰。
而那起名為曹嬰的女嬰似乎也很樂意在曹昂懷中玩耍,止不住的笑著。
最後還是在接生婆提醒孩子該餵奶的時候,曹昂這才不捨得放下了自己這個女兒。
看著躺在床側的曹嬰,儘管張春華已經提醒了半天自己要餵奶,可曹昂半天還是移不開目光。
最後還是在張春華紅著臉羞惱的呵斥中,曹昂這才不情不願的離開了房間。
臨走前更是吩咐房中的女婢仔細的照顧床上的張春華和曹嬰,自己則安靜的坐在房門外等候著。
可讓曹昂沒想到的是,自己苦等到的卻是王宮的宣詔,而並非房內的“宣詔”。
曹昂看著面前這個奉自己父親命令來宣詔的內監,不由得皺眉道:
“你是說父親現在就傳我進宮一趟?”
內監躬身,趕忙回道:
“是,大公子,魏公說有要事說與您聽,命您即刻前去見他。”
見曹操催促的這麼急,曹昂雖然心有不捨,但也不好太過推辭,只能說道:
“知道了,你先在府外等候,我馬上就來。”
內監行禮告退。
曹昂這才無奈的搖了搖頭,起身輕敲了敲身後的房門,開口道:
“春華,父親現在急詔我進宮一趟,想來應該是軍事上又有什麼大動作了,我去去就回。”
房門內許久都沒有動靜。
正當曹昂清了清嗓子,準備再次開口的時候,卻只聽房內傳來一道沒好氣的女聲:
“知道了,你個沒良心的,孩子才剛出生,你就撇下我們娘倆。”
曹昂推開門,看著躺在床上一個人生悶氣的張春華,也只能歉意的笑笑,走上近前,開口道:
“等我晚上回來。”
張春華雖然不情願曹昂此刻就離開,但也知道曹昂不止是曹嬰的父親,更是曹操的兒子,是將來大魏的繼承者,所以只能點頭。
曹昂在張春華紅唇前輕啄了一下,微微一笑,這才轉身離開。
臨走前,曹昂還特意繞道去了一趟後庭院,看著坐在那裡交談等候的眾女,讓她們替自己先好好照顧張春華。
而眾女也是欣然答應,馬雲祿甚至已經等不及,連忙跑出去去見這誕生在世子府的第一位嬰兒了。
曹昂這才悄然的走出了世子府,上了府門前早已備好的馬車,徑直往銅雀臺方向而去。
……
王宮大殿。
曹操坐在主位上,不斷的咳嗽著,看著面前如山一般的奏摺每一封都被認真的硃批,發自內心的笑了笑。
這時,他派去傳話的內監也快步跑了上來,恭敬的說道:
“啟稟魏公,大公子來了,就在殿外等候著。”
曹操抬起頭來,笑呵呵的說道:
“哦?快讓子修進來。”
“諾。”
內監轉身去傳話。
很快,曹昂便大步的邁入了殿中,看著高坐在主位上的曹操,躬身行禮道:
“父親,聽說您找我?可是南方又有什麼大動作了?”
曹操擺了擺手,咳嗽著站起身來,一步步的走到曹昂面前,笑著說道:
“沒什麼,南方還是老樣子,無論是荊州、益州還是江東,都還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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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曹昂心中疑惑更甚:
“那您這麼晚了還急著找孩兒來是幹什麼?”
曹操笑了笑:
“人老了,就喜歡嘮叨,所以找你過來說說話,願意嗎?”
曹昂無奈一笑,抱拳道:
“父親吩咐,孩兒照辦就是了。”
曹操會心一笑:
“那就走著?”
說完,曹操便徑直朝著殿外走去。
曹昂趕忙跟上前去,看著步履蹣跚的曹操,想要上前攙扶著,卻被曹操伸手打掉。
只見曹操擺了擺手:
“不用,這幾步路還堅持得住。”
曹昂見狀,也只能小心的跟在曹操身後,落後半步。
這時,只見曹操抬頭望月,開口笑道:
“聽說張氏生了?怎麼樣?是我的孫兒還是孫女?”
見曹操提起曹嬰,曹昂臉上也是掩飾不住的笑意,如是說道:
“是孫女。”
“她是孩兒第一個孩子,所以斗膽,沒經過父親和母親兩位長輩的同意,給她起名叫嬰。”
“曹嬰?”
曹操重複了一遍,笑著說道:
“好名字。”
“她雖然是我的孫女,但你更是孩子的父親,理應由你起名,我和你母親都不會多說什麼的,等回頭有機會,帶張氏和嬰兒進宮來,讓你母親見見。”
曹昂笑著點了點頭:
“這個自然。”
“嬰兒雖是女子,但我看得出她的活潑好動,將來若是好好培養,亦會有父親您之風采。”
聞言,曹操笑呵呵的擺了擺手:
“行了,你小子就別拍我的馬屁了。”
“如今你有了孩子,也算是成家立業了,以後要承擔的不止是諸曹夏侯這個大家,更重要的還是你府內那個小家,你明白嗎?”
曹昂點了點頭:
“孩兒自當謹記父親的教誨。”
曹操又咳嗽幾聲。
曹昂本想上前關切,但這時,又聽曹操說道:
“我剛才已經命人到尚書臺傳令,即刻再進封你為世子,將來接替我繼續坐穩咱們這大魏的江山。”
曹昂遲疑道:
“父親厚愛,孩兒自當竭力。”
“只是現在天色已晚,不急於這一時吧?”
曹操搖了搖頭,沒有再開口。
曹昂安靜的跟隨在他的身側。
兩人就這麼安安靜靜的走著,不知不覺得就來到了銅雀臺前。
父子二人就這麼站在這座高高的銅雀臺上,俯瞰著這魏都夜色下的萬千燈火。
曹操眼神一陣迷離,呢喃道:
“吾兒,你知道當初為父為什麼執意要修建這座銅雀臺嗎?”
曹昂點了點頭:
“世人都稱父親是漢賊,卻殊不知如今中原的安寧正是您這個漢賊一手打下來的,漢室傾頹已不可挽,父親建立這個銅雀臺的目的,就是為了告訴世人您的功績。”
曹操笑了笑,感慨道:
“是啊,人生如白駒過隙,誰都躲不開、逃不掉。”
“只是如此江山……怎能不讓人留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