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曹昂心中猛顫了一下。
雖說他已經打定主意明天要借司馬防之口來將董承等人盡數剷除乾淨,讓許都從此免了內憂,可若是當朝指認的時候司馬防不配合,恐怕到時候還是少不了一些麻煩,難以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就在曹昂費勁心思想著該如何讓司馬防聽話的時候,卻沒想到司馬懿竟然主動開口提了出來。
一時間,曹昂就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當真?”
司馬懿咬牙,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狠狠的點了點頭:
“當今天下,漢室衰頹,如今縱是有司空一人扶持漢室,恐也不是長久之計,諸侯崛起,天下亂世,更需要一人挺身而出,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聽著司馬懿的話,曹昂只愣了一下,便猛然回過神來,下意識的站了起來:
“你、你……”
司馬懿俯首,跪倒在地,朗聲道:
“司馬懿不才,從此願為主公效犬馬之勞。”
此刻,就是跪倒在地的司馬懿自然亦有他自己的想法。
今日他前來詢問曹昂雖說只是一個藉口,可說到底他也還是想看看曹昂的野心和心性到底如何。
曹昂長遠的目光他已經見識過了,無論是從宛城歸來後的朝堂發言,還是月旦評時的壯闊言論都足以說明他絕非短視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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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曹昂便有了可以輔佐的基礎。
可若是想成就一番功名霸業,日後名留青史,要求就只能更高。
如果面對他今日的詢問,曹昂的回答是遮遮掩掩,或者想要糊弄他,那他也絕不會如此之快的下定決心。
身為人主,當斷則斷,這是鐵則。
曹昂果決的一個“殺”字,便過了他這心性一關。
至於最後的野心……
既然曹操敢挾天子以令諸侯,那麼身為他最看重的長子,司馬懿不相信曹昂會甘願成為一個碌碌無為之人。
既然成大業的必備三個條件都有,那麼曹昂便可以輔佐。
更何況,他司馬家自從白天司馬防被曹昂套話之後,現在便已經沒了退路,既然註定要乘上曹家這條大船,那就要拿出乘風破浪的勇氣和決心。
否則縱使這位曹家世子一時高看自己,可自己一味的退避的行為也只會讓司馬家白白的掉了身價。
隨著雙方都沉默了下來,涼亭內一度陷入了尷尬。
直到良久,曹昂才從掙扎中回過神來,長嘆一口氣:
“仲達快快請起,你的心意我明白了。”
司馬懿這才重新起身,但始終不曾直起腰來,低眉道:
“世子既已知曉,那草民便不再多言,若是世子有用得上的地方,草民萬死不辭。”
曹昂點了點頭:
“既如此,從明日開始,你便與你大哥一同入朝為官,至於官位……待我回頭斟酌一番,擇取合適的予你。”
司馬懿再度拜謝:
“謝主公。”
“今日天色已晚,那臣便不打擾世子休息了,先行告辭了。”
說著,司馬懿轉身就要離去。
但這時,曹昂卻突然開口叫住了他:
“等一下。”
司馬懿疑惑的回過頭來,不解的看著曹昂:
“主公還有何吩咐?”
曹昂撓了撓臉,似是有些尷尬:
“那個……我聽說今日尊夫人還曾代表司馬公到我府上來致謝了?不知現在可平安歸府了?”
司馬懿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曹昂竟然會這麼問自己。
雖然心中對張春華並無什麼好感,但正如曹昂所說,她目前還是自己名義上的妻子,若是直接說自己也不知道,難免有些矯情。
當下司馬懿思慮了一番,沉聲道:
“想來已經回去了吧,臣今日一直在關注校事府,並沒有怎麼注意。”
曹昂這才松了一口氣,擺了擺手:
“行了,仲達你先下去吧。”
“諾。”
司馬懿欠身,步步後退,最終消失在曹昂的視線中。
一直目送著司馬懿的離開,曹昂這才輕嘆一聲,揉捏著眉心,似是有些無奈:
“行了,都看了這麼久了,該出來了吧?”
話音剛落,便只見涼亭外一處陰暗中,一道帶有成熟風韻的倩影緩緩的走了出來,正是在偏殿與曹昂分離的張春華。
看著曹昂竟然發現了自己,張春華似乎並不意外,反而主動抬腿來到了他的面前,笑吟吟的摸著他的臉龐說道:
“世子什麼時候知道奴家藏在那的?”
曹昂斜睨了她一眼,輕嘆一聲:
“從司馬懿來的時候你應該就跟在他後面了吧?他剛才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張春華點了點頭。
“你說你們夫妻倆之間既然一點感情都沒有,當初為什麼要結為夫妻?”
曹昂不解的看著面前這位經歷了雲雨之後頗具成熟韻味的美人兒。
張春華聳了聳肩:
“當初不過是因為父輩們的媒妁之言而已。”
“如果不是因為上一代的約束,我們兩個是斷然不可能的,就像他瞧不起我作為一個婦人整日舞刀弄劍;而我也同樣瞧不起他作為一個男子漢卻整日的謹慎卑微。”
曹昂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難怪你們二人一直貌合神離。”
張春華媚笑一聲,抬腿重重的跨坐在了曹昂的身上,雙手攬著他的脖頸,輕吐出一口香氣:
“不說他了,我們聊點別的。”
曹昂看著主動投懷送抱的張春華,嘴角微翹,雙手同樣扶住她的柳腰:
“別的?比如?”
張春華媚眼如絲,輕咬了一下曹昂的耳垂:
“良宵苦短,當然是談一些風花雪月的事情了。”
“又來!?”
曹昂無奈一笑,順手拍了一下張春華挺翹的渾圓:
“你當練劍是不需要休息的嗎?”
張春華婉轉嬌吟了一聲,似乎極為享受,嬌顏湧出一抹醉人的緋紅,笑眯眯的看著曹昂:
“話雖然這麼說,可奴家感覺的到,世子的寶劍似乎已經出鞘了吧?你就忍心讓它重新消停下來嗎?”
曹昂平靜的看了她一眼,緩緩起身:
“既然這樣,那就只能……”
還不待曹昂說完,張春華一雙修長玉腿便趁機盤在了他的虎腰上,一時間,彷彿整個人都掛在了他的身上。
張春華美眸灼熱,笑吟吟的看著他:
“只能什麼?”
曹昂輕嘆一聲,似是感慨:
“只能芙蓉帳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