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兩天，由於系統釋出任務的原因，程傑將聽報告會的重點轉移至了冪零錐這一塊。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冥冥之中感覺，如果想要完成系統這個任務，根據全域性冪零錐分量來確定穩定希格斯叢是一條不錯的思路。
會展中心三樓的一處小型圖書館內，看著程傑一邊聯絡工作人員列印文獻，一邊翻看著有關微觀粒子方面的書籍。
坐在靠落地窗旁沙發上的周衛國一臉感慨道：“程傑你這涉獵範圍可是真廣啊，從微分幾何到量子代數，再到後來的光學分析以及現在的微觀粒子，你腦袋記得住這麼多東西嗎？”
站在印表機旁邊的程傑聞言微微搖頭道：“我只是在思考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聽到這話周衛國頓時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
“粒子間的排列組合機制是否可以被計算。”
周衛國“....”
周衛國懵了，他沒有想到程傑居然玩這麼大，作為一名曾經在物理領域小有‘成就’的數學博士，他很清楚這個問題難度有多大。
別的不說，就單論粒子間的全同性質，現在全世界至今都沒有一個標準答桉。
雖然玻色子跟費米子的發現證實了全同性的存在，但沒有人敢用數學的方式去計算粒子的排列問題，因為沒人敢肯定會不會有第三種具有全同性質的未知粒子突然間冒出來。
看著程傑在對面緩緩坐了下來，周衛國深吸一口氣道：“程傑，你認真的？”
“當然！”程傑面色平靜道：“其實這個問題我已經思考了好幾天了，甚至在聽漢密爾頓教授在關於粒子群最佳化演算法那場報告會的時候，還得到了一點靈感。”
“比如？”周衛國一臉不以為意道。
“記得玻色犯的那個機率統計錯誤嗎？”程傑開口道。
“當然記得！”周衛國眉頭輕皺道：“錯誤的數學邏輯得到了正確的物理結論，這件事情我相信只要從事過物理研究的工作者沒有人會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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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傑笑了笑道：“我的想法其實跟這位仁兄差不多，但我並不認為利用統計機率就能解決這個問題，我們需要一個新的數學工具。”
說道這裡，他將剛才列印出來的一疊文獻擺在了周衛國前面。
周衛國低頭望了一眼，隨後一臉驚訝道：“洪-歐-曼德爾效應！”
“老實說我現在有點想邀請你加入我的研究課題了！”
看到周衛國第一時間便認出了這篇文獻的出處，程傑笑呵呵道：“洪-歐-曼德爾效應毫無疑問是個偉大的發現，它雖然沒有向我們揭露微觀粒子的全部性質，但也透過光子側面向我們解釋了宏觀與微觀的區別在哪裡。”
聽到這一番話，周衛國先是一愣，隨後一臉疑惑道：“這與你提出的那個問題有關係嗎？”
程傑肯定的點了下頭道：“當然有關係，至少它告訴了我們，尋求粒子的排列並不需要給所有的粒子貼上標籤，或許創造一個邏輯合理的‘場’便能將它們全部裝進去。”
周衛國“？？？？”
當天中午，由於下午要舉行ICAMA閉幕式，並且沒有他感興趣的報告會的緣故，因此程傑吃完午飯之後便返回了酒店這邊準備好好休息一下。
行走在前往酒店的路上，看著跟在自己身後的周衛國，程傑笑了笑道：“周老闆，你也對閉幕式不感興趣嗎？”
周衛國聞言訕訕一笑道：“我只是想跟你商量個事情！”
“哦！什麼事？”程傑聞言頓時感興趣的挑了下眉。
“咳咳！你今天上午說的話還作數嗎？其實我對微觀粒子這塊也是非常瞭解了...”
周衛國並不是在開玩笑，他是真的對程傑這個課題產生了興趣，當然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是這個課題是程傑提出來的，想到張博那家夥跟著程傑混了一篇頂刊二作，他心中那一絲押寶的念頭便愈發強烈了起來。
程傑“....”我勒個去！我那只是開個玩笑而已，你別當真好不好！
.....
次日早上，隨著ICAMA徹底結束，從世界各地趕來的數學家也紛紛踏上了歸途，程傑一行人也不例外，隨著一架客機起飛，他們返回了京城。
京城機場出口處，看著程傑同校長低聲交談然後揮手告別，走在一側的張博好奇道：“程傑，你剛才在跟校長聊什麼？”
“沒什麼！”程傑笑了笑道：“就是學校關於我發表的那篇論文準備獎筆錢給我。”
聽到這話，張博頓時來了興致，隨後便湊到程傑的耳邊詢問了起來。
“獎多少啊！”
“沒多少！也就一百萬而已！”程傑呵呵一笑道。
張博：“？？？？”
張博驚住了，他沒有想到程傑的獎金居然這麼高。因為自從17年教育部那邊就高校論文獎勵機制下發新規定之後，論文獎金便砍掉了一大截。
在《自然》與《科學》這種頂級期刊上發表論文獎金也不過才區區十來萬，100萬這簡直是一個無法想象的數字了。
.....
搭乘京大的專車返回了學校，沒有絲毫意外，程傑再一次成為了整個校園裡面的焦點人物，儘管現在還沒有開學，但行走在路上，他依舊發現了不少人帶著好奇的目光凝望著他。
“呵呵！這或許就是成名的煩惱吧！”
自嘲的笑了笑，程傑徑直返回了宿舍。
他先是將行李整理了一邊，隨後便從書桌的抽屜裡面取出了一疊草稿紙，想到這幾天聆聽報告會時所獲得的有關微觀粒子排列方面的靈感，他感覺有必要馬上整理一番。
於此同時，另一邊京大數院院長辦公室內。
看著從門外走進來的校長，陳院長笑了笑道：“老賀，你怎麼過來了？”
“趕緊給我倒杯水，這一路上快累死我了！”賀校長沒有絲毫客氣靠在一側的沙發上吐槽道：“京城這交通實在太堵了，要不是政策以及其它因素的原因，我真的想將學校搬到別的地方去。”
聽到自己這位老同學說出這樣一番話，陳院長先是讓助理倒了兩杯水進來，隨後笑著打趣道：“明年我跟你都要退休了，你現在說這種屁話有什麼用，早些年幹嘛去了！”
“咳咳！我這不是跟你發發惱騷嘛！”賀校長端起茶杯一飲而盡道：“閒話以後再說，今天我過來是想跟你討論一下程傑的事情。”
陳院長聞言眉頭微皺道：“討論程傑的事情？老賀你這是什麼意思？”
賀院長笑了笑道：“主要是參加學術會議這幾天我收到了很多教授的邀請，TOP前二十的大學有17所提交了申請，他們希望同我們建立交換生計劃，想邀請程傑過去交流學習。”
聽到這一番話，陳院長不禁挑了下眉道：“這些老家夥眼睛夠毒的啊！就開始押寶了！”
“人家又不是瞎子，20歲就解決了數學猜想，誰都不敢肯定他未來會搞出什麼成果。”賀校長笑著搖頭道。
陳院長點了下頭，隨後便開始就程傑的事情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賀校長聽完了老友的想法，沉默了片刻開口道：“你的意思還是如同過去一樣，先送出去在請回來？”
“嗯！”陳院長緩緩開口道：“咱們國內的基礎研究相較於國外還是薄弱太多，無論是學術資源還是影響力都不在一個檔次上，將他送出去毫無疑問才是最佳的選擇。當然..”
說道這裡他停頓了一下。
“當然這一切我們最好還是徵求一下程傑的意見，說句老實話，我其實一直都有一種感覺，程傑對出國留學並不感興趣，如果他不想出去，我們在這裡討論沒有任何意義。”
賀校長聽到這番話瞬間驚醒了過來。
..是啊！如果當事人不願意，那一切都沒有意義....
由於老同學的這番話提醒了自己，於是當天傍晚，賀校長便將程傑叫到了自己辦公室。
看著站在對面的程傑，賀校長先是將學術會議眾多教授對他青睞有加的事情說了出來，然後直接了當開口道：“程傑！你願不願意出國留學？”
程傑聽到這話直接愣住了，他沒有想到校長叫他過來是因為這事情。
不過意料之外歸意料之外，他還是認真的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而賀校長這邊，當他聽到程傑說自己暫時並沒有這方面打算的時候，眉頭不禁微微皺了起來。
“程傑我建議你好好考慮一下，這對你來說可能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
程傑搖了搖頭道：“校長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我現在真沒有考慮過這方面，而且我並不確定未來一定會在數學這條路上深耕。”
“你不搞數學搞什麼？”校長聽到這話眉頭皺的更緊了。
“或許物理是個不錯的選擇！”
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