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一號。
這一天對於程傑來說，這是一個特殊的日子，因為這一天將給他的學習生涯徹底畫上句號，而他也將正式離開大學這座象牙塔。
學院大樓四樓答辯會場很熱鬧，除開校方、答辯委員會的相關人員之外，還有幾十名來旁聽的碩博研究生。
上午八點四十，程傑在王院士的陪同下，緩緩來到了這邊。
看著王院士遞過來的加油眼神，他自信的笑了笑，隨後邁步走進了會場。
見到程傑走了進來，旁聽的那些研究生紛紛投來了好奇視線。
程傑沒有在意這些眼神，而是徑直在前方橢圓形會桌旁坐了下來。
這次程傑答辯陣容很豪華，除開物院這邊的幾大博導，數院也安排了人，其中就有同他打過交道的肖老，當然不止如此，華科院以及五道口也有兩名院士位列其中。
見到主角已經到位，擔任答辯委員會主xi的物院孟院士便宣佈答辯開始了。
原本按照正常流程，程傑的導師也就是王院士是需要向眾人介紹他的學習以及科研情況。
但由於程傑的科研履歷基本上已經擺在了檯面之上，因此這個環節便直接跳過了。
面色平靜的環望了一圈眾人之後，程傑先是介紹了論文選題以及寫作經過，然後緩緩道。
“我一生中有許多重要的時刻，今天對我也是生命中一個重要的時刻。如果我透過論文答辯，我將獲得博士學位。
我十分榮幸地能有這個機會與在座各位數學、物理界優秀的學者在一起，得到各位先生直接指導。
尤其感謝遠道而來的華科院以及五道口的諸位教授。因為以後可能不會專門為我一個人而有這樣的盛會。”
隨著他這番話出口，在場的幾人都不禁笑了起來，很顯然程傑這一番開場白是很對他們胃口的。
會場裡面的氣氛很是和諧，但這也僅僅只是維持了幾分鐘，隨著正式答辯的開始，一切又都肅穆了起來。
最先發言的是一名來自華科院的老院士，只見他開口道：“關於混合態的幾何和費希爾資訊張量，我們都知道在伴隨軌道公式下，是可以解釋量子費雪資訊指數，但我注意到你在論文第三頁第七行提到，對稱數導數1-形式，你不覺得這是多餘的嗎？”
聽到這話，程傑心中笑了笑，他明白這是個陷阱，因為一旦他回答多餘，毫無疑問自己這篇論文的價值就將砍掉一半。
緩緩將論文翻到了這名老院士所說的三頁七行，程傑隨後開口道：“您說的沒錯，但如果我不這樣處理，那我將無法解釋反對稱部分是自然的科斯當-基裡洛夫-索裡厄辛形式沿著某種自然的微分同胚的拉回，這是論文的核心，它必然要存在。”
說道這裡，程傑將旁邊展示自己論文的PPT翻到了最後面，然後指著上面的幾行公式開口道。
“假設作為0的特徵向量垂直都等於1，我們就必須對基中的每個向量用U（1）因子來商出Sn，而科斯當-基裡洛夫-索裡厄辛形式則是處理這個問題的最優解，不知道這個答桉，能否解決您的疑惑。”
老院士聞言滿意的點了下頭。
“不錯！看來你對於混合態空間這塊瞭解的很深入。”
他並不是無故誇讚程傑，而是因為程傑這個回答的確涉及到了混合態領域這塊的最前沿了，如果繼續在往下深究，那也就剩下伴隨軌道纖維化問題了，但那個很顯然脫離論文了，而且不適合在這種場合提出來。
“我也提一個問題。”坐在一旁的物院博導見到華科院的人詢問完了問題，也是緊隨其後開口道：“我在你這篇論文中看到了關於布洛赫球的解釋，但我並沒有見到與辛結構的相容性表述，你能跟我解釋一下嗎？”
隨著他這話出口，會場內頓時響起了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臥槽！張院士這個角度有點刁鑽啊！”會場後面旁聽人群中一名博士砸了砸舌道。
“是啊！我剛才還沒有注意這裡，看程大老怎麼回答吧！”
“程傑的這個論文選題不是很好，類似這樣的問題很難回答的。”
“有意思，原本我以為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答辯，沒想到還能看到這麼精彩的攻防轉換。”
“.....”
隨著那名博士開口，附近的不少人都忍不住小聲議論了起來。
旁聽人群的最左側，看著坐在旁邊的王院士，數院陳院長輕咳一聲道：“老王！你是不是沒有稽核程傑的論文？”
“稽核他的論文幹什麼。”王院士輕笑一聲道：“陳院長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這是多餘的，這些問題根本難不住他，咱們安心看戲就行。”
陳院長“....”
事實證明王院士說的沒錯，陳院長的擔心的確是多餘了，因為程傑在聽到這個問題之後，便很快給出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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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程傑從不遠處牆角搬來了一塊白板，並且在上面寫下幾道複雜的公式之後，這名提問的物院博導便笑著點頭了起來。
程傑見狀也是笑著坐回了椅子上面。
論文答辯其實也只是進一步審查論文，並且檢驗學生的學術水平是否達標，在程傑輕鬆應付完兩個問題之後，在場的幾名博導便沒有人繼續開口詢問了。
其實也沒什麼東西可問的，因為程傑已經將這篇論文拓展到最詳盡的地步了，能寫出這種級別的論文，他們實在沒興趣搞這種形式主義了。
最後十分鐘，在程傑回答完幾個無關痛癢的問題之後，答辯委員會主席的物院孟院士便宣佈答辯結束了。
看著對面這道年輕的身影，孟院士笑了笑道：“你先出去吧！等等出結果會通知你。”
程傑聞言點了下頭，隨後便邁著步子離開了教室。
同他一起離開的還有王院士、陳院長以及那一群旁聽的碩博研究生，因為接下來就是休會投票期了。
站在外面的走廊上，笑著同過來旁聽的碩博研究生交談了幾句之後，程傑便來到了王院士這邊。
見到程傑過來了，王院士先是擰開保溫杯的蓋子喝了一口熱茶，隨後開口道：“二十歲的博士，想想都令人覺得驚訝，程傑你這算是創造歷史了。”
程傑一聽這話笑著打趣道：“裡面的投票還沒有結束，導師您這話可不符合您的風格啊！”
“那要不咱們打個賭？”
想到自己之前吃的那個啞巴虧，王院士想都沒想就把眼前這傢伙曾經對他說的話複述了一遍。
程傑“....”報復心極強，堅定完畢！
程傑是不可能答應這種沒有絲毫懸念的賭約，畢竟那篇論文他很清楚，如果連這都過不了，他感覺這學校怕是沒人能博士畢業了。
事實也正如他所想了一樣，隨著投票結束，孟院士將所有人叫了進去，並且宣佈了“七票全優”。
一時間，答辯會場內掌聲震天，所有人都向程傑表達了祝賀，氣氛熱烈到了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