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老這裡呢,基本上大多數都是常青一個人看房子,熟悉方子,她的臨床試驗等於是沒有,經驗是從何而來呢,就是從其他的大夫身上來,過去的更久以前的以及現在的,給趙老整理資料的這個過程,接觸很多的病例,整理掃寫順帶著做些補救的措施,因為紙張這個東西到了一定的年月就會開始出現一些小問題。
叫老爺子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這個孩子她沒天分,她笨手笨腳,但真的還是有點靈氣的,常青的切脈簡直爛到家,作為一名中醫大夫,她竟然不會切脈,從切脈上看不出問題,這不是大問題嗎?可老天叫你失去一樣可能就會額外補償你一樣,她望診的功夫就很強,這方面就是趙琴琴也不如她,趙老嘴上不說,心裡清楚,至少常青清楚不清楚,她自己是本人,你說呢。
“辯證這個證呢就是醫生透過蒐集病人的症狀,症狀就是講他覺得哪裡疼,咳嗽這就是症狀,體徵就是醫生按照病人說講的位置上手觸診,所觸及到的,肚子怎麼疼,為什麼疼,這叫體徵,醫生呢是透過蒐集人的症狀、體徵、舌苔、脈象然後用中醫的理論進行分析,分析的是什麼,分析的就是他的病位。”
晚上常青沒走,因為病人沒走所以趙老沒讓她走。
這病人白天看著沒什麼,到了晚上一點多,喊了常青出來。
“我是真的疼,能讓趙老給我看看嗎?”他很迫切。
趙老能留他在這裡,那就說明是願意為他診病的,可不開藥就任由一個家裡人這樣折騰自己,拿他當活實驗嗎?
他很清楚這個道理,不講不是因為滿意而是不願意得罪。
“我下午煎的藥你吃過了嗎?”
“開藥也得讓趙老看看吧。”病人皺眉。
雖然是中藥不能馬上吃死人,萬一呢?自己萬一就是那個倒黴鬼呢。
常青說:“這個藥,你吃上三週左右,應該會起效果的。”
病人咬牙不語,他不肯聽常青的話,也不肯按照她說的去做,整個過程常青是親眼目睹的,整個發病的過程都是肉眼所見的,一切的一切細節全部都在她的腦海裡,好不容易五點多,那人折騰的受不了睡下了。
趙老太太起的比較早,院子裡打太極拳呢,感覺到身後站著人。
“要一起嗎?”
常青穿了鞋下來:“他不肯按照我說的去做,不然就讓趙老重新給他開方子吧。”常青小聲說。
她現在能力還不夠,人家不信任是正常,信任了才不正常。
老太太看常青,收了拳:“你知道他為什麼一定要你來做嗎?”
常青看過去。
“一開始這一步是最難踏出去的,今天因為病人不信你,你不肯開,那以後呢?如果這方子有問題,他不會不講話,你要相信自己。”說著伸出手拍拍常青的肩膀,她覺得常青有很強的可塑性,和琴琴是兩種型別,不像是琴琴聰明的那樣尖銳,常青更加寬容一些,事實上她確實很多年沒有見過如此努力的小姑娘了。
那些書她當初是花了多久看完的?她想想看,是一年還是更久來著?趙琴琴也花了很多時間甚至還是在家人的培養之下循序漸進上臺階,常青她之前沒有任何的基礎,她很努力很拼,膽子很大,心卻很細。
常青想笑,她想說事實上自己對自己是有自信的,現在是病人對她沒有自信。
那藥早上離開之前她還是煎了,至於那人喝不喝,她就不清楚了。都扔到後腦去了,後來她再去趙老那裡,也沒見過那人,是好了還是沒好,常青沒問,她心裡想著八成是不信任她,可能沒吃。
王辰的工作室裝修了整兩個月以後正式完工,這兩個月常青也沒閒著,倒是老太太來了幾次電話,讓她不要掛念家裡,一切安好,想來也是,還能有什麼不好的呢。
盛明華和周愷又迴歸了當初的平靜生活當中,周愷對著妻子依舊體貼呵護,不管當初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他動了手,老太太講的對,這個人偏激也好什麼都好,他對盛明華是有真實的感情,作為母親來講,女兒生活的好不就好了,其他的她不強求,周愷提出來的要求,老太太覺得過了幾個月,可能他自己也就淡化了,難不成還能真的到家裡來堵,鬧成這個樣子,他恨自己這個岳母都來不及呢。
學校裡那位學姐據說被保研了,事情就以這樣的結果落幕了,沒有繼續鬧騰下去,至於說那幾個喝醉的人還有王揚跑掉的事情,只有學生嘴裡再傳,沒有上任何的新聞,學校領導嘴裡也從未提及過,一切都向更好的方向發展著。
“青……”
常青扭頭,說是主任找她,常青應了一聲,自己夾著包就去了主任的辦公室。
“主任。”常青敲了門。
“進來。”
主任臉上似乎很高興,對著她格外的溫柔,讓她進來,和她聊了幾句,大概的事情就是,趙老那邊要出席一個論壇會,鑑於老爺子都那麼大的年紀了,按照以往這個陪同的人員應該是家裡的人,不清楚怎麼會把常青推了出來,但是學校這邊接到電話還是很高興的,派個學生去做助手,對學校而言沒有絲毫的不好,卻有大大的好,何樂不為。
“我?”常青指指自己。
她嗎?
主任笑眯眯,說已經給了她假期,叫她自己安排好時間。
常青在主任辦公室說話呢,那邊王揚似乎也是過來辦事的,常青要返回去,正好就和王揚撞到了一起。
王揚還是那副樣子,她不會和沒有利用價值的人多加熱情,和常青淡淡一笑,常青也是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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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寢室沒找到趙琴琴,去了實驗樓果然在裡面逮住她了,橫在椅子上睡覺呢,看樣子昨天根本沒走,常青嘆口氣,某些時候趙琴琴和王辰真的很像,就像是兩臺永遠都不會累的機器,人會累,可機器永遠不會。
“你過來找我就是為了發呆的?”趙琴琴打著哈欠坐了起來。
“論壇會你為什麼不去?”那種地方應該有很多有名的醫生吧,總是能學到點東西的。
趙琴琴搖頭:“去的次數多了就不愛去了,你別覺得我是故意讓給你的,我從小到大陪著我爺去過多少趟這樣的地方,也挺累的,再說機會落下來了你抓住就行了。”
也不算是她讓,她爺這次單獨點名要叫常青陪同的,她奶奶都沒有話說,她一個做孫女的有什麼話講。
“怎麼,覺得不想去?”琴琴說。
“沒有。”
琴琴拍拍她的肩膀:“同志,長征的路還遠著呢,多加把勁。”別把心思都用在不該用的地方,有機會抓住就上,沒有機會,製造機會也得上。
下午沒課,常青午飯都沒吃就去了王辰那邊,之前一連五天都沒過來,她怕王辰噴死自己,工作室裝修好了以後她第一次進來,果然鳥槍換大炮,不一樣了。
“我們青妹妹終於來了。”
陳建澤都要憋瘋了,實在一群男人每天大眼對小眼無聊的很,來個異性,就算是妹妹款兒現在都成天仙了,一見常青激動的都要哭出來了。
常青感覺惡寒,這人能不能離她遠點?
“怎麼樣,覺得裝修的不錯吧。”
那是,砸了大價錢的,點點頭。
“來看看我們工作室最值錢的東西……”陳建澤拉著常青來到音響前指著那個類似於反光板一樣的東西說著:“猜猜吧,花了多少錢。”
常青給了一個數字。
“加個零。”
常青昏倒。
真的要昏倒了。
她已經往大數字上面說了,幾千塊不是大數字嗎?陳建澤說什麼,再加一個零,王辰瘋了吧他。
去敲他的門,他懶洋洋地看過來:“過來了。”
“陳建澤說這個音響花了XXXX?”
王辰淡淡地道:“怎麼了?”
“沒什麼。”
有錢人的世界我不懂而已。
他家到底有多少錢,能讓他這樣花的?
王辰撓撓下巴:“你帶針來了嗎?”
“帶了,做什麼?”她看他。
別是她想的這樣。
她不幹。
王辰這人利用起來人那堪稱一絕。
“我背有點疼。”
常青拒絕:“我最近都沒怎麼練習,手都生疏了,下次的吧。”
“你給我針灸不就是練習了。”
常青匪夷所思,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
“那行吧,我洗個手。”
臉皮薄,吃不飽啊。
洗了手回來,外面大康感冒,戴著口罩,怕傳染給其他人,陳建澤嘻嘻哈哈的叫常青給大康瞧瞧。
“怎麼樣?”
沒多大的問題,吃藥了嗎?”
大康搖頭,吃什麼藥,他體格子這樣的強壯,挺挺就過去了,過去也都是這樣挺過來的。
“1號下午一點多也就好了。”
“我操。”陳建澤小聲嘀咕一聲:“你這是做中醫的還是做騙子的?”
什麼時候能好,知道就算了,幾點能好你也清楚?忽悠鬼吧。
大康那邊也沒放在心上,覺得就是那麼一說,他知道常青是學中醫的,不過就那麼回事,真的牛逼還來這裡賺零花錢,開玩笑呢。
陳建澤跑進房間裡和王辰告狀:“……我看我們青兒這將來不是要當醫生,而是要當神婆啊。”
常青進門,陳建澤又跑了出去,王辰看她。
“看我做什麼,脫衣服啊。”她道。
一回生二回熟,現在熟到不能熟了,有什麼值得害羞的,看習慣了,這也不過就是個活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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