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懷孕這事，除了已經知道的，誰都沒講。
也算是信個迷信吧，沒滿三個月沒敢講。
家裡原本想通知的，但怕一說她姥馬上就殺回來了。
老太太回了老家，和自己那些老姐妹開心著呢，去到哪裡都有伴。
常青待了一個晚上就直接出院了，自己的身體多少還是瞭解的，就是折騰的狠了。
沒懷孕之前怎麼樣都不過分，知道懷孕就不敢了。
和老耿打了招呼，和別人不提和主任必須得提。
果然好好休息，就沒有不適感了。
總體來說王炸還比較疼她。
倒是壯壯的老婆不太疼常青。
常青出院第六天對方要生了，都是第一次，沒有經驗，有點怕。
拉著常青不撒手。
“你說我是剖腹還是自己生呢？”
她有點糾結，她怕疼。
也怕遭二茬罪。
常青耐著性子，任由對方握著自己的手。
“醫生是怎麼說的？”
齊慧子認真想了一下：“說是我條件不錯，可以自己生。”
常青：“那就聽醫生的好了。”
齊慧子說：“我婆婆是想讓我去婦保生，可多遠呀，她八成是希望我自己生的吧。”
常青裝沒聽見。
趙壯壯這齊人之福是不好享的，齊慧子真的算是長了一張漂亮的臉蛋，五官無可挑剔的，是屬於那種誰看見都會誇讚一句美女的型別。
長得好不算，重點是，富家女。
帶著一大筆的遺產嫁進來的。
從條件上來看，誰也搞不懂，她為什麼選趙壯壯，趙壯壯的個人條件是不錯，但擺在她的眼前，根本不夠看的。
選擇餘地太大了，可最後就挑趙壯壯了。
說是帶著遺產嫁進來的，就是這麼一個人，家裡沒有其他的人了，都過世了。
那為什麼說齊人之福不好享呢，和美貌和富有程度有一拼的還有她的小脾氣，小矯情。
見常青不說話，幽幽嘆口氣：“你跟他們家的關係，肯定是要幫著他們說話的。”
常青苦笑。
她什麼都沒說，就被戴了一頂大帽子。
“怕疼就和醫生商量好，現在技術都是過硬的。”
“可不是說自己生恢復的好嘛。”
常青：“……”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
常青是早晚都要回家睡覺的，她走了以後，齊慧子能磨的人就剩下趙壯壯了。
沒要孩子的時候他天天盼著當爹，現在好不容易眼見著就要瓜熟蒂落了，後悔了。
他老婆就和唐僧似的，一會要自己生一會要剖腹，一會一個主意。
“你去哪裡呀？”
看見丈夫打算出門，支撐起來，盯著他看。
趙壯壯說：“我去和大夫說說話，問問具體的情況，怎麼生反正還早呢，還有時間考慮，別著急別擔心。”
出門就真的去了醫生辦公室，不過沒找到人。
人家忙的很，根本不可能就固定守著齊慧子一個病人，就算是拖了常青這層關係在，照顧肯定多照顧，但還有那麼多的病人呢。
技術越是過硬的，越是一堆人跟在後面追著求，還有是上面領導塞進來的，個個都得給侍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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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慧子住的是單人病房，全醫院最貴的病房，她不差錢，窮的就剩下錢了。
一個人無聊穿著病服溜溜達達，醫生說這樣利於生產，正在溜達呢，聽見有人哼哼。
“疼嗎？”
她見對方也挺著一個肚子，這也是要生了吧。
對方年紀一看就比她小很多。
“不疼，幸福呢。”
齊慧子覺得牙酸。
現在的小孩都這樣講話了？明明疼的臉上都是汗，還幸福？
剛準備走，這邊剛剛說幸福的產婦就被拉進去生了。
生的時候是大概十點多，時間不算是晚，還有很多孕婦沒睡覺呢。
小女孩兒只覺得肚子疼，疼的直抽抽，大夫之前和她說，孩子不是很大，完全可以自己生。
她就等著最後狠狠疼那麼一下，然後結束戰鬥。
可不對勁。
她躺著躺著，就感覺到醫生慌了。
醫生慌？
值班的魯賓馬上去打電話：“主任，你在休息嗎？病人難產了。”
樓上產科主任抓過衣服就衝了下來。
這種情況很少見，大多數其實值班醫生都能應對，極少數的就像是今天這個情況，臨床經驗不夠，加上一看有點嚴重，人就慌了。
好在主任的手法還是過硬的，就是產婦縫了三十多針，縫針就縫了好久。
這種事情產婦是不可能不講的，人推出來送回病房，這段時間根本不可能恢復好的，大家一聽，就都有點打怵晚上生，晚上可選擇性太少了，真的沒有人坐鎮，出事了怎麼辦？
齊慧子正在吃瓜，醫生都叫她少吃了，停了一段時間，實在忍不住，馬上都要生了，就破例了。
“我絕對不能晚上生，我害怕。”
趙壯壯安慰她：“有常青呢。”
“可她也不能天天陪我。”
趙壯壯只能叫自己媽過來醫院陪著，可他媽照顧不好病人，齊慧子又有點嬌，婆媳倆就有點不對付。
趙母侍候了兩天就跑路了，要多少錢你說話，多少我都給，請人照顧吧，一個不夠請倆，兩個不夠請三，反正她不能照顧，照顧不了。
齊慧子是在入院第四天發動的，晚上九點半。
人都傻掉了。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白天生，可老天就偏偏不如她願。
就給挑了晚上。
趙壯壯實在沒轍，這距離生還得折騰一段，只能求常青，女同志之間好說話，發動就給常青打電話了。
常青從床上爬了起來。
她最近休息的都比較早，養身體階段。
套著衣服。
王辰：“要不，我和他說吧。”
她這個身體，過去也是折騰。
主要他確實有點捨不得。
用人的時候挺爽的，別人求到自己這裡來了，不方便了。
常青拿著外套套上：“我過去一趟吧，省得他們心裡沒底。”
“行嗎？”
常青：“沒事，我皮慣了。”
給他蓋蓋被子：“你自己先睡，別擔心我。”
她打車去的醫院，去的時候齊慧子才剛剛開了一指，都要疼暈過去了。
趙壯壯確實不知道常青懷孕，拽著她往病房裡跑：“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她不疼的？”
常青掙脫他的手，“你推門吧。”
她不能跑。
慧子一疼呢，常青就幫忙揉和推，確實能緩解一些，比起來之前的鬼哭狼嚎現在已經好聽多了。
“你也不是婦產科的，怎麼會這個呀？”
心裡想著自己婆婆可這沒用，人都來了，一點忙幫不上。
常青可真是救命仙丹，吃了就管用。
常青笑：“和護士聊多了就會了。”
有些時候一些經驗豐富的護士，也很有兩把刷子，就是吧平時產婦太多，侍候不過來，不是真的沾親帶故，誰那麼想不開，挨個服務，累都累死了。
“這比我想的可疼多了。”
齊慧子終於不疼一會了，就想補充營養，不然一會生怕沒有力氣。
“給我吃點漲力氣的。”
趙壯壯心想，這個時候吃飯肯定吃不下，吃幹的怕噎住，那就吃罐頭吧。
“別給喂這個。”
“不能吃這個。”
常青和壯壯的媽媽同時開口。
做老婆婆的不能侍候就不能侍候，該說得說。
慧子懷孕吃的就太營養了，有點胖了，這生完以後就是麻煩。
常青和慧子聊天，分散著她的注意力，其實她吃飽了，但電視劇都是這樣演的，多吃點總沒壞處的，一會還要用力呢。
“不想吃東西就別勉強吃，一定餓了才吃，小口小口的吃，不然一下子給的太多，有些生過以後好像胃就跟著空了一樣，怎麼吃都不覺得飽，胃一撐大了就麻煩了。”
常青和趙壯壯說著。
“常青，我有點緊張，你說我使勁太大了，拉了怎麼辦？”
她挺擔心這個問題的。
畢竟形象也是很重要的。
額，這個問題。
常青還真的沒有想過。
“眼睛一閉就好了。”
原本以為會是在半夜生的，結果愣是折騰到了上午九點多。
總算是生了個兒子。
常青心想，你要是再不生，我都想生了。
比自己生個孩子都累，好在大人孩子都平安。
她被齊慧子折磨的，已經快要精神分裂了，齊慧子總是有各種擔心的事情層出不窮，常青覺得其實人的大腦簡單點也是蠻好的，比如她這樣的，一根筋，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擔心。
和趙壯壯打了一聲招呼就走了，幸好今天週六，不然她的日子也難過。
走出醫院的大門，看著頭頂的陽光還有些不適應，大多數這樣的時間，她都在診室給病人看病呢。
招手攔了一輛車，到了家門口還是司機叫醒她的。
“客人，客人？”
怎麼還睡著了呢。
常青一激靈，揉了一把臉。
“不好意思。”
自己伸手去掏錢，司機笑笑，從醫院出來的，不是自己生病就是去照顧病人，無論哪一種都挺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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