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橙雀將事情分了個輕重緩急，目前來看，小考最重要。
她決定突擊一下自己的文綜。
週二晚上比白天更涼，還下起了細雨，和寒不同，這雨裡有一股溼潤潮氣。
少女換上青蛙睡衣後收拾了一套卷子，到了溫家。
陽臺傳來嘎啦聲響，溫媽收了白天晾曬的衣服，鎖了陽臺推拉門。
回頭看到個人影，也不意外，只是叮囑道：“巧兒，別學習太晚，注意休息啊。”
符橙雀甜甜的應著：“知道啦姨。”
溫煜臥室亮著燈，門沒關緊，有微微的一道光漏了出來。她輕輕靠近，推開一點門，探頭探腦往裡看。
少年坐在書桌前，嘴裡唸唸有詞。
她打消了嚇他一跳的心，敲敲門。
哚哚。
溫煜頭也沒抬，“符總啊，你啥時候這麼禮貌客氣了？不像你啊，你得沒素質一點。”
“溫總狗眼看人歪呀，我一向文明有禮貌！”符橙雀氣休休回了一句，反手帶了門，走到書桌前，又喜滋滋起來：“軍師，是不是在為朕寫安邦定國之策？”
溫煜把折起的卷子展開，手在中間沿縫一劃，道：“陛下，我有意將長江以北劃為您本家符家控制，長江以南由我溫家代天子行事，方便管理，可最快速度大治天下！”
符橙雀耳朵一豎，黑著臉擺手：“那不成分家了嗎！不行不行，我們是一家人！”
少年嘿嘿笑了一下，“行，一家人也可以。”
放下卷子，迴歸正題，“剛剛在寫數學卷子，搞點有難度的挑戰一下。”
“做的咋樣？”
“還行，能做，時間長點。”
“奧。我今天想寫寫文綜，我寫完你看看。”
“凳子在後邊。”
溫煜向一側挪了一些位置，讓出了一半的書桌。這書桌也是收拾過，清理了不少原本堆在書桌上的東西，如此一來，兩人同時學習問題也不大。
符橙雀也不多話，拖了椅子坐下，悶頭做題。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的，還刮著風，風把雨水吹倒窗玻璃，順著玻璃向下滑落，形成一條一條長長的線。
符橙雀放鬆眼睛時候看了一會兒這線，忽然道：“突然下起雨來了，之前都沒怎麼下雨的。”
“都快到雨水了，以後會更多。”
她驚了，“啊？”
溫煜抬頭，“立春現在就是了，元宵之後就會是雨水節氣了，雨多。”
符橙雀愣愣呢喃，“好快。”
時間唰一下就過了。
立春呀，立春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進入了，毫無波瀾，毫無徵兆。
“立春我怎麼沒什麼感覺呢？”
“可能是因為今年江城冬天比較冷，前兩年就不是，會暖和一些，入春就比較明顯了。”溫煜也抬起頭，甩了甩略有酸澀的手腕。
他的視線向外看去，屋外黑漆漆的，夜已深了，燈火盡數熄滅。
樓宇與樓宇之間隔著黑暗，不見五指。
倒是眼前這水線清晰生動、活潑惹眼。
怪不得符橙雀會說這個。
又聽少女忽而興致升起，“說起來，前年我有和小瓜去踏青欸。其實也不算踏青，就是跟小瓜媽媽去採一種野菜，可以做一種東西吃。綠綠的。”
“艾草？”
“誒！？我不知道啊……”
“應該是。”溫煜回憶道，“江城這邊也有啊，有的會搓成球形，加甜料，有的會加肉菜餡。”
“對對對，小瓜媽媽就是加的菜，有點像扣肉裡的梅乾菜，捏成一個餃子！超好吃！”
“好像吃過，過陣子還去的話，帶我一個。”
“吼吼，那就得看某人的誠意了！”符橙雀抱手笑起，表情得意。
“我打算睡覺了。”
“……”她臉色一滯。
“你不困嗎？”
“……”少女面容漲紅。
“睡覺不？”
“你、我……”青梅哆哆嗦嗦指著面前少年，眼神極為不甘。
“怎麼，你要跟我一起睡？”溫煜笑了起來。
“放屁！”符橙雀大啐一口，“我才不睡你狗窩！”
又氣呼呼說：“我寫完了，幫我看看卷子！你都答應了，給我負責到底，睡個屁的覺，給我看，狠狠的教！”
溫煜假意嘆氣，“行吧行吧，都依你都依你。”
便接過卷子，細細端詳一番，又取了紅筆，伏桉認真的批改起來。
良久，他抬起頭，皺緊了眉，“錯了不少，你春節指定沒有認真做寒假作業，複習也不夠。這卷子做的也不認真，有些題你會做，還選錯。而且文綜論述題不少，你好多也都抓不住重點，寫著寫著寫歪來，欸。”
溫煜的評價，符橙雀先是微嗔，接著凝眉，最後開始慌亂。
“咋辦……咋辦……春節確實有點的放鬆，報應來的好快呀。”
“你個女帝還怕報應啊？”
“啊哈，也對，朕不怕……”她吸口氣，又慫了，“有點怕，萬一考不好豈不是不太好。”
溫煜輕笑一聲，“來吧，我教你。”說話時，瞄了一眼時間。
時針越過十二點，但符橙雀的錯誤有點多，今晚夠嗆。
……
週三，起大早。
連夜小雨，溫度低，風也冷。
溫煜賴床，拖到死線才起來，早餐也邊走邊吃了。
符橙雀當即表示看不起，哂笑說：“年輕人，一點精氣神都沒有哇！才複習一晚上，你怎麼就不行了？”
溫煜瞟了她一眼，惡狠狠啃一口早餐，沒吱聲。
這個白天一樣難熬，他覺著，今晚得早點休息休息了。
可小青梅並不這樣想，昨天的文綜錯誤量有點過分，她自己也看不下去了，就又找了一沓來做，為了感恩老師的艱辛，還帶了一壺符爸的雲霧茶來，特意多加了茶葉，咖啡鹼濃度驚人。
他本來想拒絕的。
可一想到符橙雀白嫩嫩小手在他身上上上下下的按摩，只覺得比這濃茶還要提神——
上課！上課上課上課！
不僅僅是週三，週四小考考試當天的晚上，符橙雀又來了。
溫煜麻了，“考試也不休息？”
少女認真道：“小考雖然重要，但二模才是小決戰！二模之前不能太鬆懈了。”
“這樣辛勞過度會不會……適得其反，功虧一簣，功敗垂成，大意失荊州……？”
“我好像還行！”
溫煜抿了抿嘴沒說話。
他想想自己，天選之子，好歹也是被神秘的系統多次加持過身體的勐男，連自己都有點頂不住，符橙雀憑什麼能比他更強？
哦！
貌似系統從來沒有加持過精神狀態，精神上的消耗，恢復起來純看他自己的狀態了。
這樣一想，符橙雀應該也好不到哪裡去。
她會不會太拼了啊？
溫煜低頭看了看開始做題的少女，有些無言。
沉吟良久，他問：“當代表這麼重要？”
符橙雀驀的抬頭，然後重重點頭，“非常重要。”
“為什麼？”
“不知道，就我自己的感覺，對我來說，特別重要。”
溫煜有些不知道怎麼接話，只好說：“繼續吧，等下我看看。”
在高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對符橙雀而言，有這麼重要嗎？
不知道，他也不是她，並不能百分百知曉她的想法。
只不過他忽然覺得，如果能夠和她坐在這裡，一起努力向上，好像也不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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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去當代表。
他難道不想摸一摸年級第一的寶座嗎？
想啊！
太想了啊！
既然如此，做吧！
身體睏乏，精神疲憊，不怕嘛。
畢竟他可是天選之子，是系統加持過的勐男，爺有秘技——
神明法：自在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