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醫館”
在這開封府裡也算是老字號了。
醫館的大夫姓秦,叫秦月箏,一個蠻詩意的名字。
坊間多言,秦月箏乃是華佗一支的傳人,因而這醫館取了“青囊書”的青囊二字。
秦月箏在江湖上,也是地位斐然,與那阿福的師傅,聖手醫仙魯文洲,不相上下。
只不過一個在坊間逍遙,一個在山野自由。
這醫館門臉兒不算大,在城西頭一個偏僻的巷子裡,卻常常有王公貴族帶著千金來求。
可這秦月箏也是性子怪,管你拿多少錢來,出診絕對不去,想治病,帶人來!
今天一大早,秦月箏便關上了醫館的門,只因為這兒迎來了兩個重傷患。
一杆長槍,和一柄大劍,就擺在院子裡,羅啟和白如風躺在兩張床上,包的像個粽子一般。
“大師,這二人沒什麼問題了,今天便會甦醒,只不過這傷,還需要些時日。”
秦月箏看著四十歲上下,隨和儒雅,一身黑白長袍,腰間掛了一個翡翠的小葫蘆。
“有勞秦先生,那我便走了。”
坐在秦月箏對面的,正是松贊嘉成!
亦正亦邪的大喇嘛不知出於什麼目的,出手救了這殺破狼的二人。
訟了聲佛號,松贊嘉成便轉身離開了醫館。
秦月箏看見松贊嘉成走了出去,用腳輕輕磕了磕羅啟的床。
咚咚,
“別裝了,小子。”
秦月箏笑著說道。
過了一會兒,羅啟睜開了眼,
“大夫,我們年紀相仿,怎地喚我作小子?”
羅啟虛弱地說道,
“相仿?我今年已六十有四,叫你聲小子,你還嫌吃虧?”
秦月箏背著手站了起來,彎著腰看著羅啟。
“不知大夫名諱?”
羅啟略驚訝,沒想到這大夫居然已是花甲之年。
“好說,我叫秦月箏!”
“原來是秦神醫!
您怎會與那喇嘛相識?”
羅啟重新打量了一下秦月箏,他自己的傷勢自己清楚,一個時辰之前,他便已清醒,心裡明白這大夫定是名醫,才有這等高明的醫術!
沒想到,竟是傳說中的秦月箏!
“松贊嘉成?
年輕時我也去過那西域,在他大悲寺聽了些日子佛法,也算是有緣。
前些日子他受了傷,在這開封尋到了我,還聊了很久。”
秦月箏毫無保留地答道。
羅啟麻木地點了點頭...
“怎地如此懼怕他?”
秦月箏笑了笑,問道。
“他的實力足以讓天底下任何一個人忌憚。
雖是救了我們,可他的目的尚不得知。
我還沒打算現在帶著一身傷去和他討價還價。”
羅啟的眼裡滿是城府,行走江湖這麼多年,論心機,羅啟絕對是數一數二!
“不愧是殺破狼的老大,
心思之縝密倒是沒人比的了。”
秦月箏一直笑眯眯地說著話。
“秦大夫也不簡單,知道我忌憚什麼,待他走了方才叫我。
想必,也有些事要和我說吧...”
羅啟緩緩說道。
“哈哈,”
秦月箏眼裡露出了欣賞之色,
“不錯!”
咚!
大門被一腳踢開!
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你就是秦月箏!”
一個黑甲人抱著一個同樣的黑甲人,走了進來。
“別這樣無禮!”
緊跟著,另一個帶著油彩鬼臉面具的黑甲人,跟著走了進來。
他的中原話明顯要好上很多。
“不知二位,有何事?”
東瀛人?
秦月箏皺了皺眉頭,從床邊站起,走到了院子裡。
“我這屬下不知被何人所傷,還希望秦大夫幫忙看看。”
戴面具的德川御野恭恭敬敬說道,
直次郎目前是重要的戰鬥力,就這樣廢了,對他也是損失。
“帶進那邊偏房。
我看看。”
看著德川御野那恐怖的鬼臉面具,秦月箏也明白,這不是個好惹的角色。
把他們引到了偏房,離羅啟二人稍遠一些。
黑甲人把直次郎輕輕放在床上,垂首立在德川御野的身後。
“秦大夫,您看。”
德川御野讓出了位置。
秦月箏走到了床前。
“嗯?”
秦月箏一看直次郎、眉頭便緊緊簇在了一起。
“他原本多大?”
秦月箏問道。
“三十八歲。”
德川御野說道。
秦月箏伸出右手,搭在了直次郎的左臂上。
這脈相...
微弱的跳動細不可聞,簡直和死了沒兩樣。
“他的脈相,比他的樣貌還要老,恐怕耄耋之年,也未必有他弱。”
秦月箏搖了搖頭,
“秦大夫,您可是天底下第一神醫,應該有辦法。”
透著面具,德川御野那讓人心悸的目光,緊緊盯著秦月箏。
秦月箏見狀,嘆了口氣,從藥包裡摸出一根五寸長的銀針。
噗!
德川御野妄圖伸手去攔!
為時已晚!
一針直接插進了直次郎的脖子!
“秦大夫!您這是幹什麼!”
德川御野厲聲道!
秦月箏並未理他,伸手抽出了銀針。
漆黑的針眼,沒有一滴血流出來,反倒是秦月箏的銀針變得紫黑!
一股惡臭從創口處傳了出來!
“你看。”
秦月箏隨手把銀針扔在一邊,指著他的創口說道。
“這不是毒,這是魔功!”
秦月箏拿起布,擦了擦手,鄭重地說道。
“魔功...”
德川御野握緊了拳頭,
“秦大夫可知道,是哪種魔功!”
德川對中原武功甚是瞭解,當然知曉三大魔功的名頭。
“級別很高,高到我也從未見過,”
秦月箏搖了搖頭,
“這人一定是救不了了,要我說,倒不如給他個痛快,他這樣雖然活著,實際上生不如死。”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秦月箏轉過身,看著德川御野。
“放屁!伊賀流的武士!只能死在戰場!”
另一個黑甲人抽出了刀就要刺向秦月箏!
“住手!”
德川御野喊道,伸手攔了下來。
“直次郎命該如此。”
他從懷中摸出一把纏著白布的短刀,拿起酒壺倒了一些酒在刀鋒之上。
“他選擇不了死法,作為將軍,就由我來替他選擇。”
德川御野心裡也十分痛苦,可他必須要有一個將軍應該有的決絕!
嗖!
一刀刺進了直次郎的心臟!
“秦大夫。”
德川御野抬起了頭,通紅的眼睛看向秦月箏!
“還請你跟我回去。”
德川御野的語氣,不容置疑,他手裡的短刀黑的發紫,威脅地衝著秦月箏的脖子。
“呵呵...”
還沒等秦月箏說話,門外傳來一陣冷笑。
“我跟東瀛、還真是有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