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老板，錦王爺。”
蔣懷良紅著雙眼，正迎著從堂前出來的二人。
“我娘他...”
蔣懷良適才光顧著激動，也未曾問他娘是如何回來的。
“蔣先生先不急著言謝，蔣大娘是丐幫送還的，把人帶來就走掉了。”
賈雲騰笑著擺了擺手，他不是個好大喜功的人。
“我已安置下我孃親，還是多謝二位這段時日的庇護。”
蔣懷良收拾了一下表情，也笑了笑。
“賈老板。”
門簾兒掀起，露出了柳海的腦袋，
“他招了。”
賈雲騰點了點頭，示意蔣懷良也跟著進去。
三人重新來到了堂前。
一地的血，和血泊裡不斷抽搐魯方映入了蔣懷良的眼簾。
他皺了皺眉頭，最近的事他也清楚，猜得到這人必定就是壺縣的魯方了。
賈雲騰走了過去，
手指在魯方已經紫黑色的右臂上連點三下！
止住了鮮血！
“這才半柱香，想通了？”
賈雲騰笑著問道。
魯方蹭的滿身血汙，靠著牆半坐了起來，
本來紅潤的臉現在一片慘白！
“你們想知道什麼...”
魯方有氣無力地說道。
這半柱香對他的煎熬，甚至讓他忘卻了耳朵的痛。
他只覺得生命在一點點被抽空，那種無能為力的恐懼感，侵蝕了他所有的理智！
“從頭說，你和寧江，如何勾搭在一起。”
賈雲騰滿意地點了點頭，坐了下來。
蔣懷良也在一旁坐下，認真聽著。
“八年前，盛帝掌權兩年出頭，朝廷徹底被寧丞相控制之後。”
魯方急促地喘了幾口氣，
賈雲騰和錦王爺都臉色陰沉，八年！看來寧江比黃伯風對屍丹的瞭解還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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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上了我，許了我諸多好處，良田，黃金，數不勝數，甚至還給我買了個官。
之後我們聯手做了個局，把駱龍收到了麾下。”
“駱龍？天下第一神捕？”
賈雲騰問道，這江湖上怕是沒人知道駱龍還活著。
“是...昨夜裡，他被閻嘯打敗了...”
魯方神色黯淡地說道。
賈雲騰點了點頭，
閻嘯擊敗誰，他都不會太意外。
“寧江對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我魯府各個宅子，替他抓些不會被人察覺的乞丐和風塵女。”
魯方咽了咽口水，低頭看了看已經止住的傷口。
“然後他命我挖了這些人的心，浸泡滿七七四十九天，便要送入宮中。
還有，屍體全都剔去皮肉，把白骨刮乾淨也一併送走。”
魯方用冷靜的口吻，訴說著最殘忍的事實。
“我一開始還是牴觸的，可慢慢熟絡起來，佈置下去，也不用在我宅子裡動手，我也就習慣了，
這之後很多人找過我麻煩，我解決不了的，駱龍他們都會替我解決掉。
牽扯到的勢力，也都會被寧丞相壓下來，
可以說一路順風順水...
我也曾試探地問過寧丞相，可被他臭罵了一頓，
後來聽跟我對接的那人說過什麼屍丹，
對，就是屍丹！
其餘的，我便一概不知了...”
魯方靠著牆，粗粗地喘著氣，
“這八年來，你可知道自己殺了多少人。”
錦王爺說道，他強壓著心頭的怒火。
“三十個宅子，每個月都有十多人。
算起來的話...”
魯方沉吟了一會兒，
“可能有四萬餘人了吧。”
魯方笑了笑，這個數字陪著他送死，他也算值了。
啪！
錦王爺一步邁到了魯方的面前！
“你這個畜生！”
他一個耳光狠狠甩在了魯方的臉上！
魯方的臉一偏，接著惡狠狠地扭了過來！
“別他娘的廢話了！
老子都說了！
給老子個痛快！”
魯方用盡全身的力氣吼道！
渾身的肥肉跟著他的呼吸一起顫動。
“好！”
錦王爺揪著魯方的脖子，把他拖到了後院的一間屋子。
三人也都跟著一起走了過來。
這屋子一看便是剛剛砌好，裡面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令人心生畏意...
錦王爺跟著開啟了門，
“啊！”
魯方瞪大了眼睛就要往後退去，可失血過頭的他，哪裡還有力氣？
被錦王爺一把拽了回來！
“放了我！放了我！”
魯方兩手亂抓！
屋子裡只有一盞油燈，
燈光裡掩映著五六個人影，
面黃肌瘦，凸出的眼球和散亂的頭髮，嘴裡都喃喃地在胡言亂語...
“你們聽好了，這個胖子，就是把你們弄成這樣的罪魁禍首！”
錦王爺惡狠狠地說道！
原來這幾個人，就是賈雲騰在咸陽魯府救出來的神智不清的人！
除了陳飛之外，他們都已經徹徹底底地瘋掉了！
可他們聽到錦王爺的話！都是把腦袋偏向了魯方！眼裡充滿了深深的怨毒！
錦王爺伸出手，點了魯方八處大穴！
他現在除了嘴之外，一動都不能動！
“魯員外，他們三天來不吃不喝，非是我們苛刻，而是給他們食物他們也不予理會。
想來，都是心裡有些執念吧...”
錦王爺笑了笑，
“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你這身肥肉填飽了他們的肚子，也算是積德了。”
“錦王爺！錦王爺！”
魯方慌亂地喊著，眼珠不停地瞥來瞥去！
咚！
錦王爺用力一腳踹在了魯方的腰眼！
狠狠地把他踢進了屋內！
“錦王爺！！！！”
魯方毫無反抗能力摔在了屋內！
幾隻灰白的手掌抓上了他的身子！
咚！
屋門被錦王爺一把關上！
燈光裡一張張形容枯槁的臉，離魯方越來越近！
“啊！！！！”
慘叫聲充斥著整座院子！
“這些人已經沒有了神志，唯一的執念估計就是他們承受的痛苦了。
等到明天，魯方連骨頭都不會剩下。”
賈雲騰開啟摺扇，輕輕地說道。
“就這樣，我都覺得便宜了他。“
錦王爺盯著這間屋子，眼裡滿是怒意！
站在他的角度，這四萬多人，那可都是他的百姓啊！
“這件事馬上會傳到寧江耳朵裡，”
蔣懷良眨了眨黃澄澄的眼睛，
“閻大俠和判官店，會成為眾矢之的。”
“嗯，蔣先生說的不錯，我們應該馬上回去開封！防止寧江再有動作！”
賈雲騰摺扇一收！
計上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