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開封府衙門口的登堂鼓被人敲的似雷鳴。
鐘鼓一響,官必上堂!
杜明禾正在睡著午覺,被這鼓聲驚醒,趕忙更衣戴冠,來到了公堂之上。
“何人鳴鼓,帶上來。”
杜府尹帶著微微的起床氣,呼喝著衙役。
驚了我的美夢,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不開眼!
不消片刻,阿福便自己走了出來,不跪不拜,就這樣挺著胸膛站在公堂上。
“杜府尹好大的威風啊!”
阿福小眼透光,眉頭鎖起,這般惡狠狠的模樣讓杜明禾打了個寒顫,起床氣煙消雲散。
阿福雖然是判官店的一個管家,可店裡裡外外都是他來操辦。在這開封城裡,他的威名可比閻嘯還要有用!
畢竟見過閻嘯的沒幾個,可見過阿福的比比皆是。
這個煞神敲登堂鼓作甚?他擺不了的事,我又能如何?
杜明禾一邊心裡心思著,一邊對著一圈兒的衙役揮了揮手,讓他們下去了。
待得四下無人,方才開口。
“阿福掌櫃啊,你這是唱的哪一出?這不是讓我下不來臺麼?”
杜明禾走下了公堂,來到了阿福的身邊。
“你家卞遙在哪兒?閻老闆出事了,他沒和你說嗎?!”
看見杜明禾一臉的茫然,阿福沒好氣地說道。
“卞府丞他今早很早才回來,一直在他房間睡覺。閻老闆怎麼了?未曾聽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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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明禾眼睛瞪的老大,他人不怎麼聰明,可人情世故還是懂的。
“來人,去吧卞府丞請到我書房!馬上!
阿福掌櫃,咱們去等他吧,有什麼事,到了書房再說。”
“倘若被我發現你們與賊人有何瓜葛,休怪我不念往日情份!”
阿福一甩長衫,跟著杜明禾去了書房。
才坐下沒多久
噠噠噠,
伴著一陣小跑,卞遙直接推門走了進來。
“杜府尹,什麼事?
啊!
阿福掌櫃!”
阿福眼皮抬了抬,他深知卞遙是個什麼樣的人。
“卞府丞,賈老板說昨日是你送我們去萬壽樓的?這細枝末節可否詳細講講?”
卞遙咽了咽口水,
莫非閻嘯還沒醒來?
不敢讓阿福看出端倪,卞遙趕忙從頭講了一遍,還叫來了當時巡街的衛兵,把看到的情況也告訴了阿福。
“金袍金環金鈴的老頭子...
這麼說,是卞府丞您搭救了我們?”
卞遙的話裡話外都在暗示著阿福,他又豈會聽不出來?
“不敢當,情急之下只得搬出賈老板的杜府尹的名頭。”
卞遙擦了擦腦門的汗,
他可不敢惹怒了阿福。
“好,那我便不打擾了。”
也不等書房裡二人說話,阿福便快步走出了府衙。
剛到了長街,一股灼熱感便湧了上來。
折騰了一上午,太陽現在也爬到了頭頂,阿福摸了摸臉上的汗珠,抬起腦袋看了看天色。
哎?怎麼突然暗了下來。
天空透著一股灰綠色!霧濛濛的白雲變得厚重無比!
地下的石板路也變得歪歪扭扭!
這到底是怎麼了?
來不及細想,一股香風鑽進了阿福的鼻子!
香到甜膩的味道讓阿福差點暈倒,
緊接著便是渾身上下劇烈的瘙癢!彷彿無數只帶有獠牙的小蟲掛在他的每一個毛孔!勾住他的每一寸皮肉不斷地撕咬!
“啊!!!”
阿福再也忍耐不住,劇烈地哀嚎了起來!
“哈哈哈..”
一陣陰風吹石縫的詭笑傳到了阿福的耳朵裡。
“誰!給我滾出來!下三濫就只會背後捅刀子麼!”
阿福緊咬著後槽牙,兩條胳膊已經被自己抓的滿是血痕,可是這瘙癢感卻越來越強!
“形,聲,聞,味,觸。
我已然破了你的五感。
小胖子,抬頭看看,這裡是哪兒?”
這聲音帶著無窮的誘惑和魔力,引著阿福抬起了頭...
嗡~
天旋地轉!
長街變成了判官店的院子!那依舊繚繞的微弱毒氣還散在周圍!
阿福的正前方,站著一個模樣俊秀的男子,一頭黑髮在後背束了個結,穿著亮銀袍,臉上掛著死寂一般的假笑。
手裡握著一根紅玉長笛,正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苗疆宵小!”
阿福現在恨不得把自己的皮全都扒下來!這種痛苦深入骨髓!
“是,我這苗疆宵小,卻把你玩弄在股掌之間。”
那人毫不動氣,臉上的笑容無比瘮人。
“啊!!!”
阿福又是一聲嚎叫,他現在寧願萬箭穿心而死,也不要被人如此羞辱!
“你解了蠱!我定教你好看!”
阿福的牙齦都被咬出了血。
“哈哈哈,你當我是你這種沒腦子的貨色?我為什麼要給你機會?
這是生死攸關的大事,我憑什麼冒這個險?”
那銀袍人樂不可支,抓著阿福的脖子,彎腰湊到了他的臉前。
呸!
阿福重重地啐了一口在他的臉上。
那人抹了一把,狠狠地用膝蓋撞在了阿福的臉上!
咚!
這種疼痛和身上的癢比起來已經不算什麼了。
大片的血從臉上流了下來,阿福現在又癢又痛,跪在地上不停地抓撓著自己的身子!
咚!
咚!
咚!
銀袍人猙獰地笑著,一下下撞著阿福的臉!
阿福鼻子已經徹底塌了,牙也掉了幾顆,滿嘴的鮮血汩汩地流淌出來!眼睛一隻也已封喉了無法再睜開。
他嘴裡嗚嗚咽咽已經講不出什麼完整的話了。
“你可以死了!”
銀袍人拿起了長笛,抵在了阿福的太陽穴。
嗖!
銀袍人耳朵一動,飛快地甩了下長笛!鏗鏘之聲掠過之後,兩枚石子躺在了他的腳下。
“我陪你玩玩。”
沙啞難聽的嗓音,恐怖醜陋的模樣。
關鵬海高大的身軀從院牆上落了下來,和那時面對閻嘯一樣!
“你是個什麼東西?”
銀袍人看到關鵬海恐怖的嘴臉也震了一下。
不是只有個胖掌櫃和閻嘯麼?
“我是和你一樣的東西。”
關鵬海話音剛落,兩隻鷹爪帶著獵獵風聲便抓了過來!
“放肆。”
銀袍人輕笑一聲便要迎上去,手中長笛緊握!
什麼!
他皺著眉頭看向了阿福!
一步邁出,卻發現後腿紋絲不動!
阿福正死死地攥著他的腳踝!
滿臉鮮血的後面,是一隻無比堅定的眼眸!
“去死吧...”
鮮血在嘴裡來回晃盪,可這三個字卻咬得無比清晰!
回過頭來,
關鵬海的鷹爪已經扣到了銀袍人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