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鏡雪:“為什麼?”
當然不是為什麼提出這個構想,而是為什麼不確定這個世界上是否真的有長生。
雲中君笑道:“修行本就是登上一座高峰,然後又攀另一座高峰,可無論是如今的大統皇帝,還是昔日的神劍無敵,他們攀到九境巔峰的時候,卻看不到下一座山,當如何?”
陳鏡雪笑了笑,這個道理她自然懂。
雲中君:“不見長生,便無法長生,無法長生就會死。大統皇帝和神劍無敵是站在北冥天下修行界巔峰的人,他們的目光很長遠。在他們看來,他們死後,需要不斷躋身像他們一樣強大的人物,才能讓雪國穩步進入太平盛世,長盛不衰,不斷向前。”
陳鏡雪不可置否:“如果雪國大統皇帝和神劍無敵之後,再來兩個這樣的人,這樣的雪國才是更加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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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中君:“所以,神劍無敵和大統皇帝開始了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舉動,這個舉動或者可以被稱之為‘造神’。”
陳鏡雪:“‘造神’?”
雲中君點了點頭:“神劍無敵是整個修行界最具有天賦的人,他想把這些天賦傳承下來,當然不只是教給別人,而是讓另一個人擁有他這樣的修行天賦,甚至更勝之,所以才有了如今北冥天下的王四公子。”
陳鏡雪蹙了蹙眉頭,眼裡閃爍著迷惑的光芒。
雲中君接著道:“西海神島中的神液,傳說可以創造生命,但沒有人能夠證明,直到神劍無敵第一次承劍出西海帶回了神液。”
陳鏡雪作為西蜀的亡國公主,怎麼會不知道西海神液是怎樣的存在。
西海神島,傳說中是諸神的孕育之地,裡面藏著無數的天機和不可思議的東西。
西海神液就是其中之一,傳說可以創造生命。
但沒有人能夠從西海神島帶出來任何一件東西,更別說能夠創造生命的西海神液了。
就像凡人怎麼可能從神的手裡搶過來什麼東西呢?
雲中君接著道:“帶回西海神液的神劍無敵,與大統皇帝在如今北冥天下的西海岸邊,以誅仙劍為體、以神劍無敵的劍靈為魂魄,再以西海神液為生命之引,
創造出了一個人。”
陳鏡雪隱約已經猜到了答案。
她忍不住驚呼道:“那個人就是王玄月?”
雲中君點頭大笑:“不錯,那個人就是如今北冥天下的王四公子,他被創造出來後,就被大統皇帝帶入皇宮成為養子,又在劍府被神劍無敵言傳身教,集中了雪國兩位最強大的修行者作為導師,又在早年被送出皇宮磨礪,厚積薄發,未來他未必不可以超過昔日的神劍無敵,畢竟他可是誅仙劍,也是神劍無敵的劍靈。”
“神劍無敵、大統皇帝,不愧是北冥天下歷史上最偉大的兩位人物。”雲中君一臉感慨:“我們大西蜀輸在這兩位手裡,一點兒都不冤,”
“但是敬意歸敬意,不冤歸不冤,這些並不代表我大西蜀就會屈服,就會甘願被亡國,我西蜀人寧在雨中高歌死,不願寄人籬下活,永不為奴。”雲中君意氣風發,猶如那年少年一步一詩,直行三千裡到西蜀皇宮。
陳鏡雪深以為然。
西蜀人骨子裡的硬氣,是不輸給任何民族和國家的。
……
……
各大天下的修行者進入天帝陵後,皆散落在其小世界的諸國之內。
雖然王玄月和應青青並不知道其它修行天才情況如何,但在他們二人看來,他們的修行速度即使比起在北冥天下雪國來,也要快上許多。
畢竟已經走過的路再走一遍,會顯得更加輕鬆和容易。
但他們並沒有因此懈怠,尤其是王玄月,對於修行開始的根基更是慎重,穩打穩扎。
佛家如此重視蹈紅塵自然是有其道理的。
日復一日,春夏未秋冬,只是半年多的時間王玄月和應青青便已經先清心又凝元。
當年在北冥天下,半年多的時間入清心又凝元的,唯有神劍無敵。
而如今在這天帝陵的小世界內,王玄月和應青青都做到了這一點。
他們的修行天賦的確很好。
前者是北冥天下有望和神劍無敵並肩的人,後者則是桃州劍宗這一代最強的天才。
在天帝陵小世界內,無論是王玄月的母親還是應青青的母親,並不會修煉
,更不懂修行。
王玄月、應青青雖然還是兩位稚童,他們修行過後要比普通人家同齡的孩子在力量、速度、精壯程度上更強。
兩位母親也不懂什麼,都以為老天眷顧,所以賜福他們兩家的孩子。
無論是讀書識字還是農活什麼的,王玄月和應青青都是信手拈來。
秋冬之後,大雪來。
步入果成之後的王玄月看著窗外的雪花,忽然有些想念北冥天下和那已經多年沒有回的皇宮、以及那許久未見的師傅。
就在這時候,有楚國邊軍踏滾滾煙塵而來。
翠綠色的楚旗迎風招展。
他們插在馬鞍之上,整齊劃一。
正是楚國的斥候。
為什麼楚國的斥候會出現在秦境內?
王玄月和應青青的母親皆是瞪大了眼睛,一股濃濃的不安浮上了心頭。
他們居住的小鎮名為陽州鎮,是秦國邊境的一個小鎮。
而秦楚交接,七國連年征戰。
按照常理,楚國的斥候出現在秦國,絕對會引起秦楚之間的戰爭、
一般情況下,楚國雖然強盛。
但楚國的斥候哪裡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出現在這裡,除非秦國將陽州鎮割讓給了楚國。
陽州鎮的百姓被拋棄了。
放棄一國百姓的事情,自然為人不喜。
尤其是家國情懷十分重的王玄月。
就在這時候,楚國的斥候已經找上了門。
王玄月和應青青的母親對視了一眼,最終做了決定。
“你帶著孩子跑。”這句話幾乎是她們異口同聲說的。
王玄月已經是第三境果成境的修道者,怎麼會聽不到兩位婦人的竊竊私語。
他聽著這句話,看著發生的事情,忽然想起了陳北棠的事情。
應青青那個小丫頭當時應該傷心極了,畢竟陳北棠的女兒陳寶芝是她來雪國的第一個朋友。
雖然不知道這天帝陵小世界內的人是真是假,是生命體還是幻境。
但對於應青青這樣的小丫頭來說,即使是短時間的親情和溫暖,也很重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