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的應青青忽然將自己的真元灌入灌入腰間的劍索之中。
劍索是一些備受器重的仙門子弟、權臣子嗣、世家天驕才會具有的。
一般都是門中、家中長輩所賜。
具有防身縛敵的功效。
一些上乘的劍索,甚至是一些天下名劍都難以斬斷。
應青青這根劍索顯然就在此例。
被灌輸進真元後的劍索燃起了刺目的星火,如同一道閃電一般朝著黑衣男子席捲而來。
黑衣男子大駭,匆忙想要收回飛劍阻擋。
他很後悔自己的大意,忘記了提防這等手段。
劍修最大的弱點便是太過依仗自己的真劍。
如果劍修沒有真劍,可能會被同境的武夫瞬間斬殺。
劍索瞬間將黑衣男子給束縛住了,並且越勒越緊,好像要將他活活勒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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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召回自己的真劍,全力斬斷劍索。
就在這時候,應青青卻忽然死死的抓住了真劍,體內劍元瘋狂湧入雙臂,直至雙掌。
她竟然用自己劍意淬體後的強橫肉體,以一招“鎖劍式”,短暫的鎖住了黑衣男子的真劍。
黑衣男子勃然大怒,眼裡閃過一抹瘋狂,體內劍元洶湧。
那柄被應青青鎖住的真劍,頓時整個劍身的星火都狂暴了起來,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星火龍捲。
將整個洞室照得如同掉進來了一個太陽一般。
只要殺死應青青,劍索便能自行解除。
……
……
王玄月已經來到了洞室中,就在暗中觀察著這種戰鬥。
這是他平生見過少有的幾場精彩跨境之戰。
應青青從始至終表現的都很好。
若是遇到其它宗門的弟子,而非劍宗的劍修話,她甚至有機會可能反殺。
但很不幸,這位黑衣男子不僅是一位出自劍宗的劍修,而且似乎專門修行的還是殺人劍。
所以他還有另一重身份,來自三座天下最大的暗殺王朝影王朝?
他不想應青青被殺死,除了他此時也在劍冢之內外,還有很多原因。
當然不是一見鍾情這樣蹩腳的理由。
他只是一個剛剛凝元境圓滿,在衝擊果成境的內門弟子,要如何殺死身為第五境含光境的黑衣男子?
應青青這樣的天驕都被打成了狗,更何況是比應青青還低了一個境界的他?
除非對方不動站著讓他砍上一劍。
只是這世界上能夠修行的還能有傻子,會站著讓人砍上一劍
?
就在黑衣男子準備以最強一劍了結應青青的時候,忽然有一個人從黑暗進入到了光明裡。
白衣飄飄,仙姿無雙。
但身後那柄破劍,屬實太煞風景。
只是他何時出現在這裡的?
為何自己竟沒有察覺?
難道對方的境界比自己還要高深?
這一系列的疑問充斥在黑衣男子的腦海裡。
他的脊背有些發涼,渾身冷汗直流。
死亡的畏懼浮上心頭。
他現在不想殺應青青了。
他現在只想逃。
活著比什麼都好。
揹著破劍的王玄月來到了黑衣男子的身前。
那是一張極為清秀的臉。
也是黑衣男子生前見過的最後一張臉。
如果再給他一分鐘的話。
他肯定會反殺王玄月和應青青。
可惜王玄月不會給他這一分鐘。
“你用的不是劍宗九峰的劍法,而是大澤宗的疾風劍訣你想隱藏什麼的時候,也暴露了什麼。”
王玄月一臉平靜地說著,背上那柄破劍瞬間出竅,發出了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鐵鏽之間閉光閃爍。
他只是凝元境的強者,還不能以真元灌輸轉換出星火。
但卻仍然切下了黑衣男子的頭顱。
血肉與劍的摩擦聲,更令人毛骨悚然。
一片碧光讓洞室滿室生輝。
應青青與王玄月在一片血雨中對視。
二人的模樣皆有些狼狽。
應青青本就很長時間沒有打理自己,如今又在與黑衣男子交手的過程中被打成了重傷,鮮血浸染了青衣。
王玄月則是在擊殺黑衣男子的時候弄了一身血汙。
二人看了對方半晌,皆笑了起來。
有些傻,也有些可愛。
……
……
應青青的劍火如同星光一般,照亮了黑暗的劍冢。
王玄月揹著她一步一步前行。
星光儘管微弱,但也很美。
王玄月說:“吃下回春丹,你體內的傷勢會好得快一些。”
應青青蹙了蹙眉頭:“大概需要多久。”
王玄月說:“半個月,這半個月你都不可再劍意淬體,至少要半個月後。”
應青青:“麻煩!”
王玄月說:“天生道種的修道速度本就是鶴立雞群,即使是武夫們望塵莫及的武神軀也不可以相提並論,即使是以普通的修煉方式,也能在同輩之
中一騎絕塵,可你為什麼要這麼趕,從而選擇最為兇險的劍意淬體?”
劍意淬體成功後,能夠讓劍修的修行速度更快,成長更快,但極為兇險。
一個不小心,便會落得走火入魔,萬劍穿心的下場。
應青青說:“修道是為了有能力和時間做很多事情,我怕來不及,人生本就很短,我想把她變得儘可能的長,這樣的話,我才有時間做更多的事情,享受更多的東西。”
王玄月點了點頭,說:“世間萬般美好,本就是修道的源動力,長生只是為了有時間做很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這些事情也使得生命更有意義。”
應青青問:“那麼你呢,又是為什麼?明明是天生劍體,卻選擇了養劍。”
王玄月怔了怔,沒想到應青青竟然看出了自己的體質。
天生劍體雖然跟天生道種、武神軀並列,但更為難得。
如果說天生道種是為了修道而生,武神軀是為了武道而生。
那麼天生劍體,就是為了劍而生。
天生劍體本不用養劍,除非那個人想另闢蹊徑,走出一條與眾不同的道路來。
本可以按部就班就變成強者,卻想要吃盡萬般苦變成最強,又是何苦?
王玄月想了想,說:“我也有很多事情要做,如果不這麼拼,我怕做不到。”
應青青笑道:“告訴你兩個秘密,我知道你跟劍府有著很深的關係。”
王玄月沉默了,這個話題有些沉重。
劍府是整個雪國都不願意提起的東西。
也是劍宗的心病。
或者說北冥天下所有劍修的痛。
應青青接著說道:“所以關門弟子是我授意盧溫讓你去做的,為的是你好殺人。”
王玄月頓時惱了:“原來我看了一年半的山門,都是因為你。”
應青青說:“我們應該統一一條戰線。”
王玄月說:“我真想把你扔下去。”
應青青說:“你可以試試,雖然我現在很虛弱,無法對付同境之人,但你只是個小小的凝元境。”
王玄月撇了撇嘴:“遲早把你超了,你跟劍府有什麼關係?”
應青青神色頓時明亮了起來,說:“我是師叔祖選中的親傳弟子。”
王玄月怔了怔,心想:好像沒這回事啊,究竟是應青青說謊,還是自己記錯了?
應青青接著說道:“要是能跟師叔祖那樣的人物,生活在一個時代,一起修行或者做別的什麼事情,想來應該很美。”
王玄月心想:的確很美。